「青空：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吗？」
叶里缩震惊的不是修改参数本身，毕竟如果是资讯体的话，做到这些也并非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震惊的是，居然有一瞬间能够抹除全宇宙资讯体的存在，这才让叶里无法相信的事情。
他自己就可以操纵资讯，而且也和长门深入接触过，对信息统合思念体的强大可不是仅仅停留在“只是知道名词”这种表面性的印象，而是有着切身的感受。
说它们是类似于神的存在也不为过。
可即便这样，面对次元规则，仍旧毫无抵抗之力吗？
诶？
等等。
自律进化！
叶里突然有了一个大但的想法，数亿年来，资讯体唯一的目标就是，突破本身的闭塞。
如果它们真的进化了，又会有着怎样的姿态了？
深吸了一口气，资讯室里长门的信息不断往上冒。
「长门有希：会被抹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呃……自己也认同自己被抹除是要闹哪样……
长门不在意叶里的疑惑，继续解释，
「长门有希：世界参数被修改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根本无法预测，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在极大多数情况下，肯定会招致毁灭性的灾难。」
「长门有希：简单的打个比方吧。」
「长门有希：M1*M2/R^2，这是你们世界两个物体间相互作用吸引力的公式，虽然真正的公式远比这个复杂得多，但误差也勉强在允许范围内。」
「长门有希：如果把G，也就是引力常量修改成0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里思考了下，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后果是覆灭性的，用毁天灭地级的灾难来形容都太小看其毁灭性了。
「青空：宇宙……会解体……」
宇宙会解体？
什么才叫做宇宙解体，说实话叶里并不清楚，他也没有接触过如此宏观的概念。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来描述。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最起码地球上的生物，不，不止生物，是一切，一切都会灭绝。
苹果会从树上往下落，人跳起来又会回到地面。
全都是因为引力的存在。
脱离了万有引力的束缚，任何物体都无法吸附在星球表面，只要随意的施加一个作用力，就会飘向外太空。
不，甚至都不需要施加作用力，地球的自转就会把表面的所有物体，全部甩出去。
暴露在外太空的人类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无需细想。
长门点了点头。
「长门有希：是的。」
「长门有希：星球的运行轨迹，星系的运行轨迹，都离不开引力。引力消失，宇宙将会化成一片混沌。」
叶里有些彷徨，
「青空：而这只是其中极小的一个改变……其它世界参数的改变带来的影响，甚至还会凌驾在修改引力常量之上吗？」
「长门有希：嗯。单纯的引力的消失，对于我们资讯体而言无关痛痒。」
叶里明白真正的信息统合思念体，并不是物质性的存在，而是更加接近概念性的生物。
不用呼吸，不用进食，无惧宇宙射线，即便放逐在宇宙深处，也可以存活下来。
种族天然绝对性的优势。
「青空：那什么才能对你们造成影响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叶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询问别人致命的弱点，可以视为挑衅，甚至上升到敌对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一边暗骂自己不经大脑，一边道歉。
「青空：呃，抱歉，我只是好奇。」
但长门并不在意。
「长门有希：没关系。」
继续说道。
「长门有希：用你们世界的话说，大概是暗物质吧。」
暗物质？
它是一种因存在现有理论无法解释的现象而假想出的物质。
不过目前也以被证实存在，但却直到现在也并没有观测到。
暗物质不会发光也不会反射光，而光是恰恰是人类认识外部世界的工具，也是对人类来说理想信息载体或传播媒质。
失去了光作为信息的载体，单靠视觉人类永远也无法捕捉到它的信息。
「青空：这样啊。」
叶里没有深究，在继续追问下去就真的十分失礼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
「青空：我先下了，再见！」
「长门有希：再见。」
叶里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其实他还有很多我问题。
比如，为什么暗示自己不要到她们世界去？
她对自己这边世界的资讯解析进展的怎么样了。
朝仓凉子到底死了没有也没给出答案。
凉宫春日现在被谁继续观测着？
资讯体到底是怎么看待团长和外资讯，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等等等等。
但叶里不会去问，长门没有跟自己特别说明，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对，是自己的想法。
不是被设计出来“对有机物人形终端界面”的“程序意识”，而是“本我意识”。
虽然叶里没有想得这么深，但他却下意识的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的——长门她，有着自己的想法。
翻过身，
“算了，睡觉吧。还是好好探索怎么开发自己的能力，其它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第二天，
天还蒙蒙亮，叶里就起床了，这次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叫上夏娜去进行实战训练。
因为他发现那对自己的提升已经微乎其微了。
并不是说战斗没用，而是这种近乎打闹，完全没有危机的对战，根本无法激发人体的潜能。
但叶里也不是那种修炼狂人，会刻意去找上危险的事情。
毕竟他还有穹要照顾，不可能让自己的性命游走在生死的钢丝线上。
准备好早餐，叶里就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思考。
对，思考。
力量从来就不是指对物质的破坏程度，更多的还是对事物的掌控能力。
就算是破坏也只是掌控的一部分而已。
叶里在房间里，把以往整理的资讯又重新的梳理了一遍，去除驳杂，提取更加精炼有用的信息。
然后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
资讯操纵，最主要的还是依赖精神力，叶里又发现了一个决定性的要素，那就是“意识”，统合前五感，形成的思想感知器官。
这也多亏了和白皇进行精神共享，他才有机会感受到远超自己精神层面的机会。
这里的“意识”并不是指“思考到”“想到”之类的，人的头脑对于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感觉、思维等各种心理过程的总和。
而是作为一个感知器官，可以接受到人体五感不能收集的信息。
就比如夏娜在战斗中强调的杀意，就是通过意识来感受。
还有许多无形的，非可见粒子与波组成的物质，人类都无法观测到。
连观测都做不到，又谈何操纵资讯？
但这些都可以被意识所感知。
叶里在不断的整理信息，对事物的认知程度也在知识的不断增进中而变得更深。
虽然连个雏形都没有，但叶里也开始慢慢的尝试凝聚自己的“意识”——当然，说另外一个词，你们可能听得更懂一些，那就是“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