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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煜辰的追问下，郁小暖甚至不敢抬头跟两人目光对上。
否则一旦选择了其中一种，都会有种辜负了另外一种的错觉。
一碗粥的选择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跟粥都一起放在她的面前。
思量许久，还是无法做出抉择。
最终低声说，“随便吧，都好。”
江煜楠温和的笑了笑，顺理成章的给她盛了一碗蔬菜虾仁粥，放在她的面前。
郁小暖捧着粥，碗壁被粥的温度浸的温热，她垂着头，默默的拿着瓷白的勺子吃了一口，却被烫到了舌尖。
她脸上表情微微僵了僵，这才放缓了动作，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江煜楠又给她准备了一些小菜放在她的面前。
温润鲜香的热粥盈满口腔，从口中一直暖到胃里，可她却总觉得后脊凉凉的。
那份寒凉是源自斜对桌那人的目光。
郁小暖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莫名觉得无比心虚的感觉。
或许，是那人的压迫感太强吧。
江煜辰凝望着她低头吃海鲜粥，一言不发的模样，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牛奶杯。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的清楚。
玻璃碎裂开的同时，杯中的牛奶洒了一桌，还有不少溅落在他的衣服、裤子上。
最无法忍受污渍的江煜辰竟然也忍住了没有去擦拭，他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郁小暖。
郁小暖闻声猛然一惊，瓷勺从手中坠落，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她看见碎渣刺伤了江煜辰的指尖，雪白纯净的牛奶中，零星夹杂着几滴殷红的血。
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你……你……”你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
其他人都怔楞的看着江煜辰，直到郁小暖紧张兮兮甚至结结巴巴的说话，他们这才把视线转到郁小暖身上。
不过就是碎了个被子，怎么这么激动？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郁小暖又僵硬着身子，缓缓坐了下来。
“我不小心。四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见血就激动。”江煜辰淡淡的接了她的话茬，掩饰了她的失态。
虽然是在帮她解围，他的表情却仍旧很不好看，他站起身来，让张妈收拾这一片狼藉。
顺势换了位置，离连雅琪远了一些。
连雅琪站起来想跟过去，只可惜腿受伤了，行动不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步步离自己远去。
江煜辰口气淡淡的，随州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杯子质量不好，以后都换了吧。”
张妈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碎片，心里想着，江家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质量不好？
江煜辰又让吴伯给他装了一碗瑶柱鲜骨粥，然后面无表情的吃着，也没再看郁小暖。
江震天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江煜楠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也闷着头不说话。
只有郁小暖心里揪的很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受伤的手，红唇动了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