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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
敏珠暗笑自己的智商眼中退化。
“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不好。”敏珠收敛的笑容，倚在储香殿的门口，“如今，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瑶凤殿了。”语气中渗透着失落和无望。
凌志微微蹙眉，走近敏珠，压低的声音像是在特意压制着什么：“你，好像很希望皇上去瑶凤殿，对吗？你爱上他了？”问的很是小心翼翼，似是她的答案比他的问题要重要的多，生怕自己的声音盖过她的回答。
敏珠浑身一颤，她除了承认还能怎么说？说她只是个细作，为了完成任务所有有这样的心态，或者编个理由就说自己要的仅仅是皇上的宠爱和皇上的晋封，但是要承认自己对皇上的感情，却是难上加难。
省了所有似是而非的理由，凌志给她找的这个理由最简单，最直接，只是承认起来，为什么这么困难。
“他真的进了你的心里，虽然你并不承认。”凌志这话说的有些落寞。
敏珠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眼底的伤痛是由何引起，只是他刚才所说的话……
“你知道什么，不要胡乱猜疑别人的想法！”敏珠竟然有些气愤，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的话的确激怒了自己，她讶异于自己的反应，那么顺其自然的脱口而出，而她说出后才意识到，她已经伤害了他。
凌志苦笑，没错，他脸上挂着的，确实是苦笑。
“我倒希望不是真的，你不适合宫廷的生活，你该是自由的，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原因，你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凌志善解人意，几句话说到敏珠的心坎儿，竟是让她眼眶一酸，差点儿流出泪来。
眨了眨眼睛，敏珠笑言：“人不大，说出的话好像历经沧桑一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皇上不宠爱我是真的。”敏珠一带而过敏感的话题，顺利地又转移到墨轩身上来。
凌志摇摇头：“错，这几个妃嫔，皇上最宠爱的，恐怕就是你了。”
敏珠茫然，不知他所言为何，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凌志却没有想让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站在敏珠面前，把她圈进在阴影中。敏珠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压力，忽然感觉气氛有些暧昧，开口刚要说话，就被凌志打断。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一定不会让他得便宜，如今一切还是未知，可是你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是真的，不过我不介意，若是有朝一日，你感觉在他身边不幸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凌志平静地说完这些，稍稍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给出敏珠空隙让她好好消化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敏珠僵在原地，被男人赤裸裸的告白，她还是第一次。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极品中的极品，没有嫁人的话，她不介意和他风流一番。
可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哪样都不对劲，他的表白就显得有些在困境中的无力感。
敏珠狐疑地看着他：“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凌志笑了：“我说的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倒是你，真的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吗？轻易地相信他人，轻易地答应别人去做明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还要让自己饱受痛苦的煎熬，比起我的自不量力，你的无理莽撞似乎更令人气愤！”
敏珠上下打量他，似乎是才刚刚认识他一般，眼神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你究竟是什么人？进入皇宫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你对我的接近，不是偶然，对不对？”
凌志收敛了笑意，逼向敏珠，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居然怀疑我，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居然被你怀疑，而那些真正利用你的人反倒遭到你的信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曾经做的决定而懊悔终身！”
敏珠一个踉跄跌坐在门槛儿上，凌志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眼底有转瞬即逝的疼痛。
“你究竟是什么人？”敏珠一再追问，抬头望向那双已经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中，话语无力的像是从牙缝儿中强挤出来的。
“奴才凌志，宫廷冷宫侍卫。”凌志看着她，“若是娘娘没有其他事情，奴才还要巡逻，先行告退。”
说完，未等敏珠答话，已然转身大步走开。
敏珠心中疑惑重重，凌志所言为本来就不清楚的真相又增添了一重迷雾。
自己的身份，记忆，曾经的中毒，太子妃当时看自己的眼神，诸葛芷打量自己时震惊的样子，还有那些前朝大臣在宴会当天对自己露出的惊诧的眼神和神情，以及晏安和王铁衣对自己病情的诊断，梦靥的源头，还有今日凌志对自己说的话。
所有的所有，大家好像都试图在她身上解开什么秘密，只有自己，本身身为秘密还在不断地做着细作将要做的事情，却还是一事无成。太子妃那边也是有些蹊跷，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对她却是不闻不问，作为细作的幕后操纵者，她的做法未免也是有些奇怪。
回到瑶凤殿的途中，一路上都是宫女、太监惊慌的面孔，好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件，看到她唯恐避之不及，一脸的小心翼翼。
敏珠暗自纳闷儿，还未走到殿中就传来了哭声，是芳菲和小翠的声音。
进屋便看见两人各自一角，埋首哭泣。
“发生什么事了？”走到芳菲买年前，敏珠关切问道。
芳菲抬头，满脸泪痕，看见敏珠的一瞬间却是哭的更凶了。
敏珠拍打着她的后背，不住安慰：“你先不要哭，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翠在那边苦的声音更大，果然女人是不能轻易安慰的。
芳菲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娘娘，这件事对您不利，奴婢告诉您，您自己要掌握好处理的分寸。”
敏珠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一脸迷惑地盯着芳菲，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文渊阁大学士之子，苏梦璃公子，通敌叛国，率领辽国军队攻打宁国领土，已经相继占领了多座城池。而辽国太子妃，您的嫂子，同样和梦璃公子联手，对峙自己的国家。皇上闻言已经大怒，在朝堂之上质问苏士修。没想到几句过后，苏士修竟然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皇上，说皇上是无能之人。先是任由辽国欺辱，还派了廖文泽那种废物去镇守边境，反而让本事将才之命的梦璃担任了个小小的监军，这种不识时务的皇上，不知道如何处理国家军事的皇帝，有什么可维护和为之拼命的？”
敏珠闻言震惊，文渊阁大学士，那个看起来极其亲切的中年男子，是宴会上看到自己的面容之后，除了惊诧之外唯一一个对自己微笑的臣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听闻他在朝廷中的口碑不错，儿子是武状元，女儿远嫁辽国，虽说途径有些不妥，但毕竟所嫁非常人，在朝廷中的地位按理说只会提高不会降低，怎么会因为一点谣言就轻信，继而没分清状况顶撞皇上呢？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的摸爬滚打。
“皇上经过实际调查了吗？”敏珠问道。
芳菲摇摇头，这件事也是今天早朝的时候刚发生的，皇上哪里来得及实际调查，可是廖文泽的手下拿出十足的证据，还有梦璃公子的亲笔书信，是给廖文泽写的战书。
铁证面前，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
可是，苏士修也太过莽撞，这不是变相承认梦璃的罪责了吗？不仅如此，还拉着全家上下一起变成了通敌叛国的同谋者，株连九族的罪名。他怎么就承担了下来！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碍于朝廷大臣的面儿，苏士修被皇上囚禁。
芳菲忽然哭的不能自抑：“刚刚得到消息，苏家已经尽数被皇上打入天牢，若是梦璃公子不出现的话，苏家全部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直扑到敏珠的身上大哭。
所谓的“代价”，不用说也知道，无非就是姓名的赔偿。
墨轩，这一招够狠。
小翠咬牙切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梦璃公子却是方言苏家就算是灭亡了，他也不会回来！”
梦璃的这个举动更是大大出乎敏珠的意料。
“莫要说他，就连太子妃也是对此事置之不理，扬言若是苏家灭亡，她定会让诸葛芷踏平宁国！”
太子妃倒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是梦璃，听闻是个君子，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这种事情来呢，而且任由家族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