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3节(1 / 0)

间哪有什么话过得了夜的偏你多心。【】”

黛玉方揭过这一茬了。

贾敬生日,阖府团聚,正主却依旧在城外不肯回来,贾珍只好带着贾蓉前去献菜,宁国府内家仆们吃酒赌钱打牌,主子们各处看戏玩乐,沸反盈天,喧闹非凡,宝钗是病才好的人,嫌座上吵闹,略坐一坐,和黛玉使个眼色,黛玉会意,两个从席上退出来,黛玉一见宝钗脸色,就知端地,拉着她手道:“宝姐姐,我陪你去后头走走。”

宝钗点点头,两人止带着雪雁,缓缓向会芳园去。

这会芳园虽不及后来大观园的大气磅礴,却也颇有可观,正是秋日,园中黄花满地,白柳横坡,有潺潺小溪曲折来回,在满府热闹中别显出一分幽静。

宝钗黛玉二人沿着小路一步步行来,两个观赏景色,低声讨论,黛玉的手不觉挽住宝钗,宝钗被她一带,怔了一怔,黛玉道:“怎么”

宝钗道:“没什么,就平时不大被人挽着。”

黛玉分明见她在说假话,只低头道:“我有时扶着紫鹃走惯了,所以在外头爱靠着人,宝姐姐不喜欢,我就不挽着你了。”说着松开手,又被宝钗拉住,宝钗把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道:“高高低低的,还是扶着我,别摔了。”

黛玉抿嘴一笑,靠着宝钗。宝钗比她高,手臂特地压得低低的,扶着黛玉两个一路经过假山,忽然从那后头窜出来一个人,两头都吓了好大一跳,黛玉两眉倒竖,就喝道:“那里来的人,闯到别人家园子里来了”宝钗则一把把她护在身后,并不言语。

那人乍见黛玉、宝钗这等绝色,早看得痴了,等黛玉一骂,慌忙道:“我是这府里的,不是外人。”

宝钗和黛玉对个眼色,知道必是贾家子弟,宝钗道:“这府里的哥哥弟弟我们都认得,并没有你这号人,若是别府里的,就不该闯到人家内院里来,你还不快退出去,省得我们叫人拿你”

原来那一位姓贾名瑞,是学里贾代儒之孙,听宝钗口气,像是族里姊妹,调笑不得,一时扼腕,宝钗趁着他呆立着惋惜的当口,拉着黛玉迅速向前头去了。

宝玉正在楼下和小丫头子们玩,见二人回来,笑问:“你们到哪里去了这天怪冷的,颦儿也不多穿点。”

宝钗含糊道:“方才去那头转了转,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

宝玉也不细问,只笑嘻嘻和她们说话。宝钗留神看后面,见那人并未从这边出来,知道定是从后面走了,暗道:这一路向后都是内宅,还不知道他要遇到什么人正想的时候就见凤姐满面怒容地从后面出来,见了宝玉,马上换成笑脸,黛玉却悄悄扯了扯宝钗的衣袖,宝钗会意,拉着她到楼上坐去了。

、第25章

因这寿宴人多,家中太太奶奶们都在楼上,未出阁的姑娘们另有一席,宝钗、黛玉二人悄悄坐进去,探春侧着身子过来道:“老太太太太都派人说人多,不要出去给人撞见了,又问你们,我说你们梳头去了。”

黛玉道:“你这嘴怎么这么灵呢我们可不正是梳头去了。”

探春嗤笑道:“你们两个溜出去就溜出去罢,哄我做什么呢放心,我们不会说的。”

黛玉就看着她笑,又问她现在点了什么戏,探春道:“现是在唱双官诰,不知道她们又点了什么没有。”

黛玉知道都是上头太太们点戏,也不多说,就嗑着瓜子和姐妹们聊天,宝钗在旁也剥瓜子,剥了一把却塞到黛玉手里道:“我不爱吃这个,你吃罢。”见黛玉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自己,又道:“我才想起来瓜子性温,补阳的,你若定要吃这些零碎,就只吃瓜子罢。”

黛玉便笑着抓过去吃了,宝玉一会也跑进来,探春道:“二哥哥风风火火地做什么呢”

宝玉笑说:“凤姐姐点了还魂弹词,听说是平常见不着的极好的戏。”

众人听了,便一起转头留神看戏台,果然那里已经换了一出,正演到杜丽娘梦会情郎,醒来怅然若失,不吃不睡,患病将死,唱词凄婉,情义真切,黛玉看得入神,一手捏着瓜子在嘴边,将用又一直未用,宝钗拍她一下,笑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是一才子,遇一佳人,两人也不问父母,也不要媒妁,就在暗地里结了盟约,那父母生养之恩再深,名教礼数之例再大,统统都不及一个才见了面的穷小子了”

黛玉被她一惊,讪讪道:“宝姐姐说的是。”探春几个也回过神来,又继续闲话,只是几人都时不时拿眼去瞟台上,遇到动情处,谈话语声忽然就歇下去,静一会,等到那唱段平淡起来,方又不咸不淡聊上几句。

宝钗冷眼看着,无可奈何,幸而楼上鸳鸯下来道:“老太太问姑娘们都在干什么呢上头有好酥酪,比家里平时用的不同,姑娘们好上去尝尝。

众人听见,一一起身随鸳鸯上楼,果然见贾母叫人又摆出来一桌,上有点心果子,贾母笑道:“我想你们楼下位置不及这里好,横竖这里地方也大,多摆一桌也不碍事,就叫你们来了。”

命叫姑娘们向那一头坐,又唤宝玉、黛玉在身前说话。王夫人早叫人拿了温酒来,宝玉就着她手里喝了一口,又挨坐在她身边,贾母拉着黛玉问今日好不好玩,可想吃什么,黛玉一一作答。

宝钗喝一口茶水,台上还魂演完,却不是弹词,而是满床笏。贾母拍着黛玉的手道:“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就爱看这些热闹的戏,你们年轻人还先让一让,等我看一看,过了戏瘾,再让你们点。”

凤姐笑道:“我方才也没看仔细,就随手点了两个,谁知是这样文绉绉的曲调,我又没什么文采,正听得不得劲,只是点都点了,又不好意思换,正悔得不行呢。还亏老祖宗点得好,不然看了一出文戏,再看一出文戏,可要愁杀我了”

她一说,贾母就笑,对她道:“你小人家年纪轻看的戏不多,随手就点,也不知道个就里,我活了这许多年,虽不说看过了所有戏目,但只要那牌子上来,我瞧瞧名字,就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了凡是那两字两字的,大多说才子佳人,无趣的很,那富啊贵啊的,又都太俗,我看了这么多年,倒还是郭子仪七子八婿的故事好,热闹,好看,说大富贵又不落俗套。”

凤姐连连称是,黛玉在贾母怀里,把头望宝钗一转,轻轻一笑,宝钗对她一笑。

那里贾母放开黛玉,又去搂宝玉,黛玉便坐回来,挨着宝钗,宝钗捏一下她手,把一把瓜子仁从手心悄悄递过去,黛玉就拿着慢慢吃,边吃边笑。

贾母看了一出戏,说是累了,邢夫人、王夫人便也说要走。凤姐儿起身向楼下一望,说:“爷们儿都到哪里去了”

婆子们回道:“说在凝曦轩带着打十番的吃酒去了。”

尤氏便派人去告诉贾珍,又叫再预备茶、车,贾母出园子到上房,吃了茶,尤氏带着阖府姬妾并家下婆子媳妇们送出来,贾珍亦率众子侄相送,宝钗和黛玉、探春一道,叫婆子们在外边把人挡住,贾瑞一颗心只在凤姐身上,并未留意,其余人等也多低头躬身,并不曾留意这边。

这一日大家伙尽兴,回去便各自散了,宝钗却同黛玉一道,慢慢走到她房里,黛玉边走边悄声说:“宝姐姐,你说那人遇见凤姐姐了么”

宝钗道:“遇不遇到,也不干我们的事,只是以后我们自己出去还要小心,尤其是你,在园子里吟咏的时节,记得带上丫鬟婆子,别一个人乱走。”

黛玉道:“那我和你说悄悄话,也要婆子们跟在身边么姐姐和我说的事,都叫她们听去了可怎么办”

宝钗道:“我那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心事,你偏又作怪”

黛玉笑道:“现在没有心事,以后可不一定没有”见宝钗作色要挠她,她却是最怕痒的,赶忙换了个话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出去都带着人宝姐姐,你说凤姐姐要怎样应对”

宝钗见她满眼好奇,把她腮帮子一捏道:“我看凤姐姐不是个饶人的,倒霉的多半是那个人,只是他倒不倒霉,我们在内宅,也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黛玉道:“其实我倒有些羡慕凤姐姐,她遇见这样的事,多的是可用的人手,怎么整治的法子都有,我们遇见了,只能悄悄避开,唉。”

宝钗道:“会有那么一天的,等你做了当家奶奶”一语未毕,心中忽然一恸黛玉到死究竟也没嫁给心上人。

黛玉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下去,自己也觉羞赧,便把话头又转了,说那鹦鹉聪明,如今已经念得一二首诗了。宝钗也顺着她说,等送她进屋,自己方慢悠悠回梨香院去。

她既和薛姨妈商定要开买卖,果然就打点起来,黛玉亦兴兴头头和她来看货选样子,宝钗不敢狠累了她,本来一二日的事情连拖了五六日才办好,交代家人往南边去,黛玉又特地家书一封问父亲安好之余,委婉地打探了一下薛蟠近况。

这一次人回来已近年关,回报依旧说是林府管家指点下买卖货品,带回来许多时兴料子和洋货,并薛蟠、林海家书。

薛蟠之信写得越发好了,一个错字都没有不说,笔迹工整、用词浅显而得体,这回便是薛姨妈都道:“这怕是请人代写的罢你哥哥断然说不出这样句子的。”

宝钗掩信不语,私下里悄悄去问黛玉,黛玉道:“父亲给我的信中只说薛大哥哥勤学向上,每日发奋不止,明年想叫他下场去考个童生,再熬几年,许是能得个秀才。”

一句话差点叫宝钗一口茶呛到,黛玉忙替她顺背,又拿帕子给她擦嘴,一面笑道:“宝姐姐也有这等时候”

宝钗好一会才缓过来,道:“林姑父不是拿我哥哥在开玩笑罢让他考秀才”

她这一说,黛玉反倒不高兴了:“你薛家祖上是紫薇舍人,也曾书香继世,你自己现读着祖、父的藏书还读不完呢有这样的祖风,你一母同胞的哥哥,比你又能差到哪里去怎地就不能考学了”

宝钗见她当真恼了,忙道:“林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哥哥他”说到一半,忽然又停住,她于哥哥的绝望,泰半来自自己的前世印象,然而现在已经是重来一世,许多事都同以前不一样了,哥哥虽然还愚顽,却似比前世要更懂得生计买卖,也知道上进了,再又有林海这样名士教导,考个秀才又有甚么不能够的她自然明白林海的深意,薛蟠做了秀才,身份比商户自然不同,士农工商,古来皆然,她家渐渐没落,不仅是因着人丁不丰,也因近代再无入仕、考学之同辈的缘故。自古读书为上,便是贾家这等簪缨世族,到了现在的光景,子弟也要靠科举出身,而贾政这个低品的实缺员外郎,比之贾赦的一品爵位、贾琏的四品虚衔在外都要更吃香,也是因他与清流沾边的缘故。

宝钗想之再四,正色向黛玉道:“是我想岔了。我哥哥的事,全是妹妹与林姑父一手操持,说是对我家的再造之恩都不为过。不管我哥哥考得上考不上,我这里都先谢谢妹妹的一番心意了。”

黛玉笑道:“怎么突然又做这个生分的样子我家人丁凋零,父亲宦途寂寞,有个子侄辈随身侍奉也是好事,举手之劳,不必这么镇重。”

宝钗见她将这么大事只一句带过,越加感激,只是再说出来,便当真生分了,于是按在心中不提。

、第26章

却说林海因何对女儿夸下海口

原来自从薛蟠被拘在扬州,先照旧出去游荡,在扬州堂子里认得几个相好,费了数百银两,那几个人见他阔绰,待他真个是情真意切,抵死缠绵,后来薛蟠钱花完了,就换了一副脸色,头几日还依旧热络,哄得他去打茶围、叫堂差,后来见他当真一点油水也榨不出来,就都翻了脸,做婊~子的冷脸呵骂,当妈妈的明嘲暗讽,乌龟又每日寻见了他,只说“薛大爷欠我们的茶钱什么时候好会一会了”。

薛蟠几曾有过这等落魄时候满口只吣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等话,咬牙切齿,赌咒发誓,待他家里来钱,要叫这些人好看。可恨赌场情场两皆不顺,不得已只好躲在林府,又开始想念京中云儿、金荣等人,又后悔不该逞强来此买卖,不下一月,已经憋的形容消瘦,渐渐的露出行藏,和林海回话也不如以往利落,如海心内纳罕,面上不说,只还拿读书等套话敷衍。暗中却叫管家查探。管家这些时候见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已经打听得明白,只因老爷事忙,不敢拿此等小事叨扰,等林海问起,连扬州事并薛蟠从前打死人之事皆和盘托出,把林海气得目瞪口呆,想自家门户何曾出过此等事体,这薛蟠竟是要把他林如海盐政的名声都一起带累只是这人已经收在门下,又是沾亲带故的,不好逐出去,又想到底是女儿嘱托一场,于是把他舅子的做派拿出来,喝令捆了薛蟠,先净饿了几顿,又罚了一通跪,薛蟠哭天喊地,抱着林如海的腿“姑父”“姨父”“师父”一通乱喊,指天誓日说不再犯,林海方少露悦容,命人去当铺把薛蟠的东西赎出来,额外再添置了一些棉袍袄裘,又去将他的赌债还了。

岂料这薛蟠虽然号“呆霸王”,毕竟也是个大家公子出身,又有宝钗从前耳提面命,和他讲些世情世故,倒也知道个好,见林海肯为自己花钱,暗自思忖:妹妹每常说不要看人说,要看人做,我以前不懂,现在倒看明白了那些个朋友伴当,每日家来喝我的酒、吃我的饭,一旦我钱花完了,就个个都翻脸假装不认得我薛老大,那些婊~子戏子,哄得我给他们买钗裙、打首饰、开香会、做道场,稍有不满足,就对我使脸色、耍脾气,明面上接着我的台盘,暗地里去应别人的局,真正气死我也倒是林姑父,这么远房的亲戚,供应吃喝书本,还肯替我还债,这情分须不一般。我应当知个好歹,怎生报答一番才是。

薛蟠既有了这个想头,就多方打听林海脾性,叵耐林海是个读书人,与他无论如何说不到一处的,他想来想去没个投其所好的法子,急得不了。那天白日一梦,忽然梦中坐起,拍腿道:“有了”

原来薛蟠想大凡男子,所好者脱不了“吃、喝、嫖、赌”四字,林海家中吃喝讲究薛蟠是不及的,他又是个学究脾气,赌的都是些斯文玩意,那便只有从嫖上下工夫。

只是一则本朝官员不许嫖~妓,二则林海身子不好,薛蟠亦不敢把他往那歪路上引诱,又想起妹妹从前偶然说过林妹妹百般都好,只是家里没个兄弟,立不住脚,似有劝其纳妾之意,他便想出个馊主意,要替林如海纳一房小星。那时节他小厮六儿在扬州也混得熟惯了,薛蟠就派他出去打听,要访一门好生养性情温柔的女子。正好薛姨妈打点的东西又过去了,东西便好卖上几千两,另又有一二千体己银子相予,薛蟠正是瞌睡时候有人送枕头,大喜过望,重赏家人,重新打扮得整整齐齐,叫上小厮,亲自看过。

他落魄时候无人问津,谁知一旦重新阔绰,以前的朋友伴当倒马上得了消息,才出门一日,已经见了七八个旧交,比前时更要亲热,一口一个“薛大哥”“蟠大爷”,真是对亲娘老子也没有的体贴热切。

薛蟠从前爱这些奉承,现在听着,却难免想到没钱时候,转念一想,他们横竖只要我的钱,我现在有钱,且受用几日,只不像以前那样撒漫就是。当下也笑嘻嘻应付,却把钱把得严实。几个帮闲见从他手里讨不到好处,那热络之心又淡了些,只维持着见面笑脸,薛蟠越觉这些人奸险,林如海仁德,发誓要替他找个好人。

他与六儿都是年轻人,最喜那等美艳女子,在外寻访,托了五六个牙婆,最后总算找到一位,风姿绰约、容貌无双,最难得是一双小脚,真是三寸还说多了她。

薛蟠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差点当场下定,亏得现钱不多,六儿又在旁帮衬,牙婆说要二千银子,另有金银首饰、妆奁衣衫若干,谈到一千六百两定了,又买了一处小院,趁着某日林海回家早,恭恭敬敬引他过去。

林海回家见薛蟠神神秘秘,说是一直多承照顾,设下一宴回请云云,口虽笑道:“一点小惠,何至于此”心内却觉薛蟠知道好赖,孺子可教,因此欣然前往,随薛蟠去那一处弯弯折折的小巷之中,门首一个老苍头候着,见着人来,先是一揖,着人招待轿夫长随,薛蟠喜滋滋迎林海进去,果见里面一女子腰肢袅娜,盈盈一拜,把薛蟠看得骨头都酥了,满心以为林海也必眼眉含笑,色授魂与,谁知林海面色铁青,喝一句:“混账”看那模样,假使薛蟠姓林,这会儿已经一个窝心脚过去了。

原来扬州此地,娼风颇盛,最出名的一种,名曰“瘦马”,薛蟠所看定之人,便是这么一种。这些瘦马打小养得身姿摇曳,婀娜妩媚,宛若大家闺秀一般,当地盐商将这些人或认作干女儿,或认作干妹妹,辗转相送,还做成个亲戚名头,是官场上最风行的贿赂手段。

林海在此地做官数载,自然一见便知,他是侯门贵子,家资丰厚,偏出身又在清流,平日极为爱惜羽毛,哪知自己府中亲戚做下这等事体,把他气得须发倒竖,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加上前时种种,真是恨不能从未认得过此人才好。当下叫人把薛蟠捆住,也不管是内人还是外人,远房还是近房,先狠敲了一顿板子,又命单独在最内处收拾了一处小院,将他关在里面,只留一个书童、一个老仆,都是林府家生之子,小厮六儿交予世仆管教,两个都不许外出。

如海又定下规矩,早五更叫薛蟠起来读书,只读四书,从论语开始,每日背诵,晚间林海亲自抽查,背不出来就不给饭吃,若背得好,便额外有好酒好肉款待,不到十数日,把个薛蟠整治得苦不堪言,见了林海比宝玉见了贾政、老鼠见了猫儿还要头痛。林海还不足,想这人母亲是溺爱之根,把他一应书信,都要亲自看过,京中送来的钱、货,由林府代买下田地铺子,归在薛蟠名下,只不和他明说,扬州送去京中之物,却由管家打点,从薛蟠的使费里面扣出。

薛蟠悔得一点花花肠子都青了,在院中上蹿下跳,求爷爷告奶奶,争奈林府不比薛府,他又是民人比不得官家体面,被拘束得死死的,寸步不能脱身,到最后只好死了心,林海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骑马,不敢乘轿,叫他打躬,不敢磕头,竟是如黛玉刚进贾府时一般,一步不敢多走,一句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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