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1节(1 / 0)

彼时贾府正是内外不修,人心惶惶的时候,逃奴又多,从前的规矩,也慢慢松散起来,因此轻易便得知凤姐的处境大凡传言,总是越传越离奇,待进了她耳朵里,凤姐的境地,较之实际已经又不知凄惨了多少倍了,王子腾夫人一听便大怒,晚上亲在王子腾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连王子腾也怒火中烧,嘱咐夫人几句,次日王子腾夫人便带着二三十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登门拜访贾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浮白和墨明棋妙的地雷票~

小剧场:

平儿:你知道我听了你叫人编的那些谣言以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凤姐:觉得我英明神武算无遗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动地惊才绝艳

平儿:不我发现你本质上其实还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凤姐:

、第110章

贾府虽遭贬斥,贾母的封诰与贾政的爵位尤在,王子腾夫人倒也不敢造次,依旧如从前一般递了拜帖去贾母处,彼时贾母正招王夫人说些家务,听见外头报说,蹙眉道:“她怎么忽然就来了”

王夫人心知必是为的凤姐之事,便笑道:“她怕是许久未见,特地来看看老太太罢。”

贾母却以为是为了之前那场风波,眉眼舒展,笑道:“想不到竟是他家里先来。”王家在贾府的亲戚中是数一数二的有权有势,往来之时,贾母难免有些不大自在,如今见王子腾夫人不避嫌疑,头一个上门看望,心中欣喜,忙命人好生请进来。

王子腾夫人大步进来,问候贾母一句,环顾一周,见邢夫人、王夫人、李纨、探春、尤氏都在,开口便道:“怎么不见凤哥儿”

贾母道:“她这些日子总有些不大舒服,所以叫她先歇着。”

王子腾夫人挑眉道:“不舒服可曾请郎中看过了”

贾母见她言语中似有不善之意,皱起眉头道:“自然是请人看过了”眼光转向邢夫人,见她目光闪烁,那眉头便皱紧了,问道:“怎么,莫非你没有请人给她看”

邢夫人低头道:“起先是请了,后来说没什么大事,就没再请,老太太也知道家里如今这境况,没什么事,轻易不大好惊动外面。”

贾母哪里不知道她只外人面前,不大好发作,便笑道:“即便是没什么大事,也还是叫人隔一日看看,年纪轻轻的,最是要调养,我这里也还有些药材,若缺了什么,只管来和我拿就是。”

邢夫人讷讷不语,贾母又对王子腾夫人笑道:“我这儿媳妇,有时做事就是太拘谨,不大变通,如今家里遭了这样事,她又急,难免有些疏漏,倒叫你笑话了。”

邢夫人与王子腾夫人都是同龄同辈,见贾母这么说自己,越发不自在了,正要寻个由子退出去,却听王子腾夫人冷笑一声,道:“我倒怕她不是太拘谨,而是太不拘谨了”

贾母不悦道:“你这是说哪里话”

王子腾夫人便叫一个婆子出来道:“你说。”

那婆子不过三十余岁,一见就是伶牙俐齿的模样,向众人行了礼,就跪在地上,直着身子道:“奴婢孙氏,有个女儿,是从前同平姐儿一处当差的,前些时候平姐儿的家里人去看她,听见说她们那里日夜做活,连姑娘都熬得眼都看不清了,就来回了我们太太,太太起先还不信,说叫奴婢去打听打听,是哪里的黑心肝遭雷劈的奴才敢这么造谣,败坏亲家府里名声,奴婢就找了平常认识的几个姐妹,谁知不问还好,一问才知道,我们姑娘在贵府里头正受着莫大的苦呢”

说到这里,看王子腾夫人一眼,见她点点头,方继续道:“别的倒也不说,单只说做活一项,贵府大老爷如今虽没了差事,然而庄子田土总少不了罢至不济,削减些下人用度也就是了,再说我们姑娘自己也还有些嫁妆,贴补贴补,日子倒也过得,谁知这里倒好,倒叫我们姑娘做起活计来了。你想我们姑娘打小儿养得娇气,衣服用度,与府里小爷并无二致,那针线上的活计,不过学来看个新鲜,几时真有东西要叫她做了嫁到贵府,哪怕如今姑爷没了官位,她也是长房长媳,削减她的下人用度也就罢了,如今倒还叫姑娘做起活来了,还是这样没日没夜地熬油灯似的熬着做,老太太评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说前面的时候,贾母已经直拿眼看邢夫人,邢夫人先还笑道:“并没有此事。”待听那孙氏又将某月某日,叫凤姐做了多少衣裳,绣了多少花,并逐了她多少下人、减了多少用度都说出来,又抵赖道:“我并没有单叫她一人做,如今家里这模样,上下都要做活的,不独是她”话音未毕,已经被贾母狠狠瞪了一眼,贾母之意,还是此事是贾家家事,不好在王子腾夫人面前说得,便对她道:“此事是我这媳妇不对,回头我就叫她改了。”又要打发她走,王子腾夫人却不依不饶道:“不瞒您老,我实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亲眼见了凤儿才行。”

贾母说不过她,只好叫鸳鸯亲自去请凤姐。

谁知鸳鸯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再打发人时,只回来报道:“二奶奶忽然吐血了。”

贾母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要站起来,却是一阵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王夫人忙扶住她,又急叫周瑞家的道:“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一面和李纨几个要把贾母扶到床上躺着,王子腾夫人见贾母如此,因道:“我自己去瞧瞧凤儿。”竟是带着婆子就往那头走了。

邢夫人一头看贾母,回头见王子腾夫人往那边去了,情急之下,竟喝众人道:“拦住她”

府中下人本来不大服她的,又见对方是王子腾夫人,个个畏畏缩缩,束着手不敢动,只有邢夫人几个陪房慢吞吞上去作势阻拦,被王子腾夫人带来的婆子几下都推开,王夫人百忙中又回头厉声喝道:“亲家太太你们都敢动手么”

震得那几个陪房你看我我看你,也不敢动了,王夫人就叫李纨陪着王子腾夫人向凤姐屋子里去,王子腾夫人心系凤姐,一路大步流星,但凡有人敢拦,只一律叫婆子们拿下。

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到了凤姐门口,只见丰儿、平儿两个在门口放声大哭,哭得王子腾夫人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连声问:“凤儿怎么样了”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平儿抽噎半晌,才止住泪道:“才吐了血,如今只在床上躺着,还不知有没有气呢”

王子腾夫人大怒道:“都这么样了,怎么连个大夫都没有”

丰儿道:“我们想去,谁知门上拦着不让,回太太,太太也没消息。”

王子腾夫人又是气,又是怒,伸手就拍了平儿一下,恼道:“没用的东西”一步跨进去,见里面鸳鸯正立在那,指使着小丫头们给凤姐灌水、打扇,气才顺些,走近一看,但见凤姐面如金纸,委顿在床,生死不知。

王子腾夫人的眼泪就止不住落下,喊一声儿啊,扑过去抱住凤姐,又发狠叫婆子们去请大夫,叫贾母,又说“快叫那个遭雷劈遭狗吃心肝的混账婆婆过来,我凤儿若死了,我也要叫她抵命”

她一说,平儿、丰儿两个哭得就越发大声了,丰儿扑过来抱着王子腾夫人的腿,满口只道:“夫人,我们奶奶苦啊”一面将邢夫人如何虐待凤姐,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彼时贾母已经扶着众人走了过来,见这场面,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敲一敲拐棍,恨得对邢夫人道:“你做的好事”

王夫人亦怒目而视,李纨、探春几个小辈不然瞪她,却也个个都面露不忍,看邢夫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不赞同。

邢夫人自觉不过叫凤姐做些活计,谁知她竟如此娇气,这么样就受不住了,心内又愧又悔又恨,一张老脸涨红,低着头不说话。

一时外面小厮领着几个大夫一路冲进来,吓得探春、李纨赶紧避开,几个长辈此刻倒也都鼓不得避嫌,都立在门口等大夫们看过,三个大夫,倒有三个说法,一个说“肝郁”,一个说“阴虚”,一个说“脾盛”,三人争执一会,还没结果,凤姐倒悠悠醒转,唤一声“娘”,王子腾夫人慌忙靠过去,握着她手,泪水涟涟。

邢夫人也赶紧凑过去,道:“你没事吧”

凤姐冷冷看了她一眼,对王子腾夫人道:“我想回家。”

王子腾夫人见她开口,含泪道:“好,我带你回家。”转头对贾母道:“老太太,我先带凤儿回去住几日。改日再上门讨个说法。”

贾母道:“嫁出去的女儿,哪有回娘家住的道理”还要和王子腾夫人辩,王子腾夫人只是叫婆子们扶着凤姐要走,连平儿、丰儿两个一起,贾母急得连连以拐杖捶地,忽然想起,又喝问道:“琏儿呢”

外面小厮一齐道:“二爷才得了信,就来了。”

说话间只见贾琏衣冠不整地冲过来,一身酒气,见了王子腾夫人,赶紧一拜,又见凤姐被人抬着,还不知她要走,只是蹙眉道:“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又出来做什么”

凤姐正眼也不看他,只是催道:“我想快些回家。”声音微弱,全无往日之风采。

王子腾夫人听她一句,只觉心都碎了,瞪了贾琏一眼,骂道:“你们是死人么姑娘都这样了,还怎么走”平儿听见,及时道:“屋里有张椅子,把姑娘抬出去吧。”

几个婆子便把那椅子抬过来,把凤姐扶在上面,抬着飞快地走了。

、第111章

王子腾特地早早回家,一进门就听小厮报:“太太带了姑娘回来了。”他点点头,进去换下官服,在前厅坐不一会,果然见王子腾夫人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过来,一见他,那眼泪又簌簌落下,忙擦拭一会,将一日之经过细细说了,又道:“老爷是没见着,可怜凤儿几时受过这样罪我见她时,脸色青白,两手上做活都做出茧子来了,可恨那邢氏,一心竟是钻进钱眼里了连我们王家的女儿也敢这样折辱,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老爷可一定要好好同亲家说说,好生给那贱人一个教训,还有女婿也是,就这么干站着,全无素日的伶俐样儿,他现是个白身,父亲又丢了爵位,日后还不是要靠我们家里,这会儿就敢这个模样,还敢斥我凤儿,老爷可要好好说他一顿才是”

王子腾听他夫人这么一说,那怒气也不免上来,只是他当官多年,自有城府,捋须道:“我省得你叫人送我的帖子去那府上,请妹夫和亲家过来,不,先不要下帖子,我们自己等着,他们自己就要过来了。”

王子腾夫人还要再说,王子腾道:“你放心,他们欺负凤儿,就是看不起我王某人,我自然要讨个说法的,你只管专心照看凤儿,再叫仁儿媳妇多去看看她。”

王子腾夫人得了他的准信,方收了眼泪,回到后院去了。

凤姐一回王府,那脸上气色便立时好了几分,与一众旧日姊妹亲戚说了会话,推说头疼,自己躺了一会,平儿自己也与府里相熟的丫鬟们各自说完话回来,见凤姐躺在榻上,一个小丫头在替她捶腿,平儿就接过东西,把小丫头打发出去了,凤姐眼睛未睁,却似看见了一般,轻声道:“怎么样了”

平儿也轻声回道:“老爷想等那边大老爷和二老爷亲自上门给个说法,太太的意思,也只是要好好教训那边太太和贾琏。”凤姐尤可,平儿如今不知怎地,竟是恨透了贾琏,口内提起,连个爷字也不称了,凤姐听见,张开眼笑道:“我都还没改口,你这么激愤做什么”

平儿恨恨道:“旁的人都算了,他这么做,实在令人不齿姑娘当初那么攒钱为的难道只是自己么他在外花天酒地,还攒私房,那些钱都是哪来的,难道不是姑娘千方百计抠出来再漏给他的他倒是要脸,自己在外一个接一个地讨小的,惹了一身官司,回来再怪姑娘带累了他”

凤姐一笑,平静地道:“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换了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

平儿跺脚道:“姑娘莫非还对他有执念这么个人这么个人,只除了有副好皮囊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人高看他一眼的连那皮囊如今也给虚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稀罕么”

凤姐道:“也看你在谁那里比,若是在当今这些个男人里面,他还是个不好不坏的,若是在京中这些旧家子弟里比,他竟还是好的了,又能打理家业,又能赚钱,做人也算有几分良心,只是终究难免凉薄”见平儿气都粗了,失笑道:“你素日那么个安分守时的样子,怎么如今动不动就气呢倒好像我和你的性子换了似的。”

平儿倏然就平静下来了,低下头,轻声道:“是我心急了,求奶奶莫怪。”她又用回了原来的称呼,只是眼角眉梢,到底难掩气愤。

凤姐见了,笑着摇摇头,问道:“我哥哥回来没”

平儿道:“我去的时候还没,我已经嘱咐前头了,大爷一回来,应当就来报的。”

凤姐微笑道:“你还说那个人,你看我哥哥,不也是一样镇日在外流荡,不务正业的么我哥还要更狠,几百两银子一收,自己亲妹妹都丢到脑后了,反倒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平儿道:“当时那人毕竟还是姑爷,再说,大爷当时怕也没想到姑娘竟当真打算要告了那人吧”

凤姐冷笑道:“他怎么不知道他一心里,只是认钱,不过这也也好,我如今倒认清了他的人品,免得日后还要遭自己亲哥哥的骗”

平儿听她如此说,眼睛莫名地就红了,越发地把头低下去,两手力道重了,凤姐轻轻叫了一声,她慌忙又松了劲,这回却又太轻,凤姐道:“你去门口看看我哥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平儿方满怀心事地出去了,不多时回来道:“大爷回房换件衣裳就过来。”

果然片刻之后,王仁就进来,兄妹相见,少不得互相问了几句,王仁替凤姐骂了几句邢夫人并贾琏,见她并不搭话,把眼一挑,笑问凤姐道:“妹妹打算叫他们家怎么赔礼”

凤姐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道:“我想与贾琏和离。”

她说前几个字的时候,王仁还耐心听着,脸上带笑,一派世家公子的端庄文雅模样,等她说完,王仁眨了眨眼,似是不信这就没了,然而凤姐的的确确只说了这几个字,说完又继续端着茶抿,连个正眼也没给王仁一下。

王仁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道:“和离妹妹,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有和离这样的事”

凤姐慢悠悠道:“我和离了,不就有了么”

王仁勉力堆笑道:“妹妹可是嫌弃妹夫丢了官爵没关系,等风头过了,我再替妹夫谋个官就是,他若想要实缺也使得,左不过多花些银子罢了,自己亲戚,难道还计较这么些”

凤姐道:“他便是官居一品,和我也没关系,我不想与他过下去了,就要和离,哥哥要帮我。”

王仁脸上的笑就全消失了,摸了摸自己并未蓄须的下巴道:“老爷太太都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同意。”不说两家都是豪门权贵,丢不起这个人,单只说贾府还有个元春在宫里,贾政瞧上去也并未失去圣心,他就不敢这么着,再说,出嫁的女儿又回来,按本朝律法,那是可以分家产的,王仁怎么盘算,凤姐和离于他都有弊无利。

凤姐只一眼就看出王仁在想什么,嘲讽地一笑,眼光向外一扫,看见平儿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看守,隔了这么远,她却一眼就看出平儿的耳朵微微在动平儿只要在凝神听人说话的时候,耳朵就喜欢动。

凤姐不知怎地,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王仁摸不着头脑,只好端出大哥的架子道:“妹妹受了委屈,我们都知道,也必要替妹妹讨说法的。只是和离这事实在太荒唐,恕我不能帮妹妹,天晚了,妹妹早些安置,我先回去了。”抬脚要走,只听背后凤姐漫不经心地道:“哥哥如今领着实缺办差,忙里忙外,实在辛苦,不知家里的生意,还是哥哥在掌管么”

王仁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又站住道:“为官一任,自然无暇再打理那些琐事。”

凤姐笑道:“是么那哥哥就愿意放任这些个进钱的勾当给了别的人管”

王仁凝神看她,只见凤姐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看进他心里,王仁眯着眼道:“都是自己家里人,怎么叫给了别人呢”

凤姐就大笑起来,这一笑,倒带上了几分少年意气,像是王仁熟悉的那个小妹妹了,他不觉就往回走了几步,问道:“妹妹不妨再细说说。”

凤姐笑了好一会,才正色道:“哥哥是知道贾府的,那府里早入不敷出了,偏偏花销还大,我管家那会儿,每天愁的都是要怎么去筹钱来应付这些个开销,也是天可怜见,竟叫我管了这么些年也没出个大纰漏,不但如此,我还替他们赚了不少钱呢。”

王仁道:“那是你放印子钱放的,我若肯去干这个,赚的只怕不比你少。”

凤姐笑道:“可是哥哥不能,不是么再说了,放印子钱倒还是小头,如那摆布官司、商路抽成,才是赚钱的大头。可惜哥哥自己是个官儿,不大好出面,只能收些相熟的人的银钱,替他们从中说合,不但钱来得少,而且也麻烦,倒不如统一找个人来安排,哥哥只要递出几个名帖,坐在家里收钱,又不必担了其中的干系,岂不是极好”

王仁道:“你若还在贾府,不也能替我做这个么”

凤姐笑道:“先不说那府里的规矩礼节,到时我有没有空做这些,只说一样,我做什么,贾琏是我的丈夫,他能不知他知道了,哥哥能不分一点给他这多个人分成不说,其中牵涉又大了,再说了,贾琏的为人,哥哥是知道的,他难道是个靠得住的哪日喝多了,把这些事嚷嚷出来,不说叫外人听见,但凡父亲听见了,只怕也饶不了哥哥罢”

王仁沉思不语。

凤姐见他似有所动,又加紧道:“哥哥顾虑的,一是我们府里的名声,二是我这出嫁的女儿又回来,怕分了父母的家产宠爱。然而哥哥想过没有,那府里二房还好,大房已是这副模样,迟早要败,到时候老的小的,上门来打秋风,打发吧,是个没底的事,不打发吧,又闹得没意思,倒不如先早断了,到时候反而还有由头不帮忙,至于家产之事嘛一则我也不能再嫁,无儿无女的,我一个人,能用多少钱呢二嘛,我若回来,嫁妆自然是要回来了,那些钱已经够我用一辈子了,不但够我用,等我死了,又没留个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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