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3节(1 / 0)

沿上,一下落下去,砸在凤姐自己的脚上,她穿着家常的布鞋,那里经得起这样一砸闷哼一声,平儿早眼疾手快地冲过来,到底却晚了一步,只好赶忙替她脱了鞋看,那脚趾眼看着就开始发青。【】

平儿立时就要去拿药她们回王府住着还不到三日,平儿却已经将一切物事都打点妥当,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她都早已烂熟于心。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走开,凤姐已经拉住了她,恶狠狠地道:“你走什么”

平儿道:“这脚上不涂药,明儿该肿了。”

“不许去”凤姐蛮狠地呵斥了一句,这回平儿没有不假思索地顺从,她蹙了眉头看凤姐,这目光叫凤姐越发不自在起来,几个月内积攒的火气似乎一下子又发出来了,心底那股子邪念蠢蠢欲动,而她倒也并未再多加克制,只是直截了当地命令道:“替我更衣”

平儿隐约地想到什么,颤巍巍地替凤姐把外衣除了,凤姐自己将那条薄裙的前襟解开,露出平儿所熟悉的一片春色。

平儿的脸又开始发红,明明是已经见过千遍万遍的东西,不知为何,就在今夜,就在此时,她就是比平时更加的想要看一看,碰一碰,甚至亲一亲,但是也就是今晚,也就是此时,她最是不能轻举妄动。

刚才凤姐推她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厌恶。平儿忘不了这厌恶,她觉得她自己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下流,在一二年之前,贾瑞调戏凤姐,凤姐将这事告诉平儿的时候,她还骂那个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风水轮流转,如今她忽然也成为了那只癞蛤蟆,妄图染指凤姐这高高在上的天鹅。

然而这天鹅自己开口了,声气粗重,虽然刻意掩饰过,语气里却依旧透出一股迫不及待的渴求意味来:“把裙子也脱了”

平儿怔了一下,才明白凤姐说的是叫自己脱了她的裙子,想到裙子下面有什么,平儿的心简直都已经要从胸膛里活生生地跳出来了。

凤姐见她木呆呆的,恼得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将自己的裙子左右一剥,就这么直白地站在床上,平儿立时就屏住了呼吸,眼睛一霎也不霎地盯着凤姐看,好一会儿,大约是意识到凤姐身上并不止一处风景,那眼光才从上面转到下面,然后平儿就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干鱼,正被人放在油锅里煎,浑身上下又痒又烫,她忍不住要伸手去挠一挠,手动了一动,结果却伸到凤姐身上去了。

凤姐的脸也馥馥地红着她外表刚强,于床上却实在不是个放得开的性子,尤其她现在要做的,还不是普通的床上的花样。

凤姐轻轻咳嗽一声,继续粗着嗓子道:“愣着干什么,上来呀”

平儿就跌跌撞撞地爬到床上,半跪半坐地看着她,到这时候,她已经彻底明白凤姐方才那句话的意思了,却因为受到了那句话和亲眼见着凤姐全身的双重惊吓,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凤姐见她这模样,又有些迷惘了她以为平儿待她,与那些男人们都是差不多的,可是那些男人们若是见了自己这副样子,又怎么会像平儿这样傻呢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一时冲动了,像是鬼迷心窍一样,忽然地就挑破了那层窗户纸,又忽然地想起那没羞没臊的事,最后竟还这么忽然地去做了,可是她也知道,她这冲动,其实并非出于偶然。

这几个月来,她压抑着自己的本性,表面上对邢夫人恭恭敬敬,千依百顺,暗地里散出风声,既要让家里听到,又要小心不要传得过了,身上不大好,也没人替她延医问药,心里憋着气,也不敢随便就发出来,只恐一个不当心,落人口舌。

平儿私下里和她抱怨过,说她不该故意弄得自己吐血来博人同情,言语里隐约还有怪她不肯事先商量的意思,凤姐当时唯有苦笑王子腾夫人来时她吐的那一口血,其实根本也不在她预料中,然而她素日城府深惯了,连自己最贴心的丫头,竟都以为那是故意的了。

往事最不能回想,一回想,凤姐就觉得心里的那股燥气越发地重了,她暴躁地挥了一挥手,对平儿道:“你不是想要我么怎么,叫你伺候的时候,你又不敢了。”

平儿眼里的迷乱渐渐消退,她重又低了头,慢慢道:“姑娘别闹了,早些安歇吧。”语气轻缓,像是小时候奶娘在哄凤姐睡觉时的语气,凤姐记得那时候平儿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偏偏就要成熟稳重得多,有时候奶娘不在,而凤姐又在闹腾,平儿就会代替奶娘,走到凤姐身边,小大人般地轻轻搂着她,学着奶娘的腔调,嫩声嫩气地哄凤姐,凤姐打小就心气高,被这同龄的孩子还是个下人搂了,总是要大发一阵脾气,然而奇异的是,无论她怎么发脾气,平儿始终没有被打被罚被逐出去,也始终是她近身伺候的得用下人,可是这么得用的下人,如今怎么变得这么难以捉摸了呢

凤姐其实并没生气,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愉悦,平儿方才明明已经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了,却依旧能守住清明,劝自己不要做傻事,这样的忠心,凤姐十分欣赏。

她对忠心的下人,一贯是毫不吝啬的,何况现在,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对那等床笫上的勾当格外的渴望。

凤姐的唇角慢慢地染上了笑意,伸手拍了拍平儿的脸,又顺着她的脸滑下去,解开了她的衣裳。

平儿的呼吸骤然又是一紧。

“你不伺候我,自然有别人伺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凤姐边说的时候,手也没停着,没几下,平儿也如她一般坦荡荡的了,凤姐挑剔地打量着平儿的身子,这身体算不得完美无缺,然而一见了平儿这张脸,凤姐就又没法挑毛病了旁人纵是有天仙般的美貌又如何谁能再有平儿这品格、这模样,谁又能有平儿与她这样的情分呢

凤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假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道:“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叫丰儿进来。”虽是假意说说,却也不自觉地想起丰儿赤身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立时就打了个冷战,两眼不由自主地盯紧了平儿,生恐她真的铁了心要做那贞洁烈妇,自己可不能真的去叫丰儿来做这事。

幸而平儿立刻就道:“我来”大约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急切了,又慢慢红着脸解释道:“我来伺候姑娘。”说得虽慢,手上却一点也不慢,扶着凤姐坐下,自己跪趴下去,慢慢凑近,迟疑许久,才轻轻一啜。

凤姐只觉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颤动起来,平儿慌忙抬头问她:“怎么”

凤姐道:“无事。”想起一事,又叫住她道:“你从哪学来的这个”

平儿脸上红红白白的,不大好意思说,凤姐就知道必是贾琏和她私下里玩闹的时候学的,顿时不悦地哼了一声亏她还特地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两个女人该怎么样,还预备着要看平儿的笑话呢,谁知到头来那人竟比她还懂得多些,这些个花样,她可从来没有试过

平儿想起从前凤姐和贾琏两个在一处时候,总是要叫贾琏快些,以为凤姐嫌她手脚慢,忙又低下去,竭尽生平之所能事,誓要将贾琏比下去。

她心意极诚,又是处处照顾着凤姐的感觉的,因此虽然动作还嫌生涩,凤姐却已颇为满意,两人渐渐地就入了佳境了。

、第115章

下初雪那日,王府之中固然暗流汹涌,贾府内却也不大平静。

迎春和惜春两个的奶娘跪在屋檐下,身上稀稀松松地落着几片雪花。虽还未到三九时候,北风却也已经烈烈地吹起来,又有雪花化成的水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膝盖压在这样的水里,寒意顺着水流到人身上,冻得这两人越发瑟缩了。

司棋打着伞送迎春过来,经过这两个人的时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脚下一跺,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水花滴到迎春的奶娘身上,惹得她怨毒地望了司棋一眼,刚要说话,翠墨从里面出来,咳嗽一声,迎春的奶娘就重新低了头,一声不吭了。

迎春略有些不忍地看了自己的奶娘一眼,走到门口,翠墨脆生生一笑,道:“二姑娘来了”

迎春勉强一笑,道:“你姑娘忙么”

翠墨还未答话,探春已经在里笑道:“二姐姐来了外面冷,快进来坐。”

翠墨便打起帘子,迎春走进去,早有小丫头替她除了外头大衣裳,又递给她一个小手炉,迎春握着手炉进去,只见李纨、探春两个各坐一侧上首,探春早在她进来时候就已经起身过来,等她和李纨见过后,便拉着她在自己旁边坐下,迎春推不过,略挨着坐了,两眼一抬,正好看见地上整整齐齐站着的两行管事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想了许久的求情的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低着头,和探春叙了几句寒温,正要告辞,却听外头小丫头道:“宝姑娘和林姑娘进园子了。”

迎春一怔,探春已经喜道:“可算是来了待书去园子里看看,瞧她们可短了什么,如今这园子里乱糟糟的,也没个体统,别冲撞了人。”

待书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丫头并婆子离开。迎春忙问:“不是说过了年以后么怎么这时候来了”

探春笑道:“本来说是要等过年,后来太太见我们这里实在忙不开,老太太又想林姑娘,再四地派人去催,所以先过来了。”

迎春低头道:“我竟不知。”

探春道:“这也是临时才改的,我都是那日凑巧在老太太跟前才听说,不然这会子也要吓一跳。”

迎春笑道:“你素日伶俐,比我要强。”

探春见她终究是自怜自艾,也不好接话,李纨是个沉默性子,三人一时竟没话说,幸而不久贾母打发人来道:“老太太说宝姑娘和林姑娘来了,奶奶、姑娘们都先把事放放,大家姊妹先去说说话再来理事不迟。”

探春如得了赦令,一下站起来道:“二姐姐,我们去见宝姐姐。”

迎春也如释重负,当下李纨在前,迎春、探春在后,三人一路向贾母那去,又在门口遇见惜春,迎春一见惜春,便别过脸不肯说话,惜春看她一眼,摇摇头,随着探春进去。

众人一见面,就觉黛玉、宝钗两个都分外地容光焕发,尤其黛玉,若不是还时不时微咳两声,竟是一点病模样都没了。

探春就上前打趣道:“果然林姐姐都不牵挂我,离了我们这么久,竟还养得这样好。”

宝钗道:“这是哪里来的老醋坛子精,竟敢装起贾府三姑娘来了,看我不叫人把你叉出去,打烂你个醋坛子嘴”

惹得探春笑道:“明明是宝姐姐自己在吃醋,倒还说起我来我也知道,你同颦儿是最要好的,我们这些人要是同她亲近一点,你都恨不能要生吃了我们呢”

探春是玩笑之语,却说中宝钗心事,惹得她脸上薄薄红了一层,幸亏出门前涂了些粉,倒还没人看出来,只黛玉睃了她一眼,拿帕子捂着嘴笑。

贾母历经种种变故,好容易又见孙女儿们齐聚一堂,老脸上不禁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来,扯着黛玉和宝钗两个问了好一阵,又一叠声叫拿果子拿点心。

黛玉见贾母面容苍老,说话也不似以往利索了,心中酸涩,待又见拿上来的果子不如从前精致,贾母跟前的丫头也少了不少,那股酸涩越发难以抑制,捏起一个油炸面果子,吃了一口,听见宝钗在旁咳嗽一声,横她一眼,偏偏将这油腻腻的果子吃完,拉着贾母的手细声细气地道:“许久未见,老太太都瘦了这么多了,厨房上的人很该罚一罚才是”

贾母笑道:“不干她们的事,是我牙齿不好,如今吃不了那许多东西,只好看着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吃一吃。”又让黛玉再多吃点,宝钗忙替黛玉回道:“我们才吃了饭来的,吃不下这许多。”又瞪了黛玉一眼,决不许她再吃这些个于身子无益的劣等点心。

黛玉倒也没强求那面果子实在太油,她本也不爱只慢慢拉着贾母的手,耐心地和她说这些时候的事,什么府里的锦鲤见了她常常跳出来啦,家里的菊花有一朵开得特别盛至今还未凋落啦,父亲收留的那个同年之子又是如何如何调皮总逗她啦,薛蟠哪一日又做了什么浑事惹得林海震怒啦诸如此类,贾母乐呵呵听着,渐渐地精神头就不大好,上眼皮粘着下眼皮,竟是直直坐着就睡了过去。

鸳鸯蹑手蹑脚地从旁边走来,拿一条毯子替贾母盖住身子,探春悄声对黛玉道:“老太太身上不大好,这些时候都这样。”又一脸歉意地道:“本来设了宴招待你们的,如今看来,还是去太太那里用吧。”

黛玉忍住眼泪,点了点头,宝钗便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握着手到前面见过王夫人王夫人如今也苍老了许多,还如从前那般严肃,见了黛玉和宝钗,也没多大欢喜,只略一点头道:“如今府中纷乱,倒要麻烦你们了。”

宝钗道:“都是一家人,姨妈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太见外了。”

王夫人摇摇头,一语不发,大家闷闷地胡乱用了一顿饭,等从这里退出去的时候,迎春特地拉住探春落在后面,悄声道:“三妹妹,我的奶娘虽有不是,毕竟她也是家里的老人,又是奶过我的,不如你瞧我的面子,就叫她起来吧。”

探春见其他人都走在前面,便附在迎春耳朵边上道:“太太的意思,是这些个婆子仗着自己是老人,为非作歹的,糟蹋了府里的名声,叫都打发出去呢。”

迎春白了脸道:“连我的婆子,也要打发么”

探春自那日去宁府见了这几个婆子的嚣张跋扈,就留了心要整治她们,那时想的还不过略加惩戒。谁知回来派人一查,别人还好,迎春的奶娘又是赌博,又是偷东西的,把探春气了个倒仰,转头就回了王夫人要打发她,那时节种种罪名虽未对府中明说,却也是悄悄告诉了迎春的,谁知迎春竟这么不争气,这当口还只顾着求情,探春就拉下了脸,冷冷道:“论理我们本不该管你那头的人,只是大伯也说了,若叫你在这里住,开销都还从我们公中出,因此细算起来,你的奶娘竟还算是我们这边的,太太说要打发,那也只有打发,我是没法子劝太太的,二姐姐要替她求情,就自己去太太那里说吧。”

迎春见她如此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三妹妹何必如此”一语未完,前头黛玉道:“三妹妹,你快来看,我们前些时候种的那树还在呢”

探春便扬声道:“是么我来看看。”径走到前面,见宝钗、黛玉、惜春、李纨四个都围着一丛腊梅在看,那梅花已经有几个花苞,眼见年前就能开了。

探春笑道:“那年我们起诗社,湘云妹妹觉着不对着实景不尽兴,闹着要自己种一棵等待来年再吟,我们都只觉得她胡闹,不想倒真活了下来。”

李纨几个因今年府中实在不顺,忽然见这梅花长得好,倒像是绝境处生出一点希望来,不免都在那里欢欣鼓舞,互相说些个吉祥话儿,连丫鬟老婆们也都凑趣。

只黛玉叹道:“不觉又是一冬了。”

宝钗笑道:“又过一冬,姐妹们不也都好好地在这里么你又叹什么。”黛玉见她明知故问,恨的在她手背上掐了一把,想起一事,连忙回头看宝钗,宝钗不等她问,就道:“家里的菊花瓣儿我都叫人收好埋了,没有被泥土糟蹋,紫鹃也同小丫头们说过,日后再有落花,都会照看的,你放心。”

黛玉见她周到,回嗔作喜,忽然又察觉宝钗用了“家里”这个说法,含羞带怯地看了宝钗一眼,见她浑然不觉,便自己偷偷一笑,这下被宝钗见了,牵着她手甩一甩道:“自己在那里笑什么呢”

黛玉道:“不告诉你”甩开宝钗的手,自己一路走在前面,细览园中景色。

此是冬日,百花凋零,且这园中又乏人打点,越发地萧瑟。

黛玉一路走,一路便低沉下去,宝钗一见她模样就知她又在那里悲春伤秋了,忙大声向探春和李纨道:“如今家里不比往日,开销上要俭省,这么大个园子,白放着也是浪费了,倒不如用它种些家里吃的东西,大小也是一处削减。”

、第116章

探春李纨自管家以来,最不能听的就是“开销”二字,连李纨这等讷于言行之人,都已亲自出面打发了好几个有头脸的下人了,贾府之困窘,可见一斑。因此两人一听宝钗说到“俭省”,齐齐站住回头,探春忙就催道:“宝姐姐快说。”

李纨还好些,只两眼盯着宝钗不住地看。

宝钗道:“去大嫂子那里说吧。”李纨、探春两个便一边一个,寸步不离地跟着宝钗去了稻香村,李纨要叫婆子们带黛玉几个去外面玩,宝钗道:“这法子是我和颦儿一道儿想的,大家也不必走开,都在边上,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大家伙一起参详参详。”

迎春惜春听了,也就自己寻地方坐了,李纨、黛玉、探春都坐着,独宝钗站在当中,清清嗓子,慢慢开口道:“这法子你们大约也想过,就是把园子里的花儿草儿拿出去卖,再另外种些好看的果子,连那园子边上,都可以搭起棚子,里面一年四季都可以养些蔬菜,如今这四九城里,最难得反而是瓜果菜蔬,咱们园子里种的,比那些城外的庄子要来得新鲜便捷得多,在城里肯定不愁卖的地方。”

李纨道:“话是如此,毕竟稼穑之事,我们谁也不懂,再说这满园子的碎嘴老婆,也难管。”

宝钗笑道:“其实这个才是我最想同你们说的。”口有些渴,正要叫人,忽然旁边就递过来一杯茶,宝钗接了茶,对黛玉一笑,李纨方觉失礼,忙打发小丫头们去上茶上果子,又请宝钗坐,宝钗坐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喝了半碗茶,黛玉就在旁边笑着看她,等她喝了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的时候,凑过来悄声道:“喝了我的茶,可就是我的人了。”

宝钗面色不变,笑道:“你接我的茶都不知道接过多少次了,好容易给我送一盏,倒好意思说么”

黛玉横她一眼,从她手里又把茶碗拿走,交给素云,探春就感慨道:“林姐姐从及笄之后,就越发的像个大人样子了,不知谁家有这样福气,得了林姐姐做媳妇去。”

若是凤姐在,一定打趣几句宝玉同黛玉,然而她不在这,竟无人再多一句嘴,探春没人应和,只好自己道:“也不知宝玉哥哥几时下学。”

宝钗听前一句,还只顾和黛玉两个笑,听后面一句,就有些不大乐意,正襟危坐道:“我们先说正事吧。”

探春便知趣地再不提起,只专心听宝钗说她那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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