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傲说着，把凌波请到雅间里面。
“东方教授，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菜品你随便吧，我不挑食。我是说，一个梦境。有时候，梦境还会重复吗？我怎么会总是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可是，感觉也会很真实。我无法表述那种感觉。”凌波开口说道。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一种梦境？”东方傲问道。
“很简单的梦境。有时候昏昏欲睡的时候，有时候感觉有点烦躁的时候，总之就是精神感到很困乏的时候，就会做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梦。感觉有一个人就在我身边，对我说：‘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梦。”
“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是凌波失去记忆之前，东方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东方傲感觉有点意外。问道：“你觉得，这是梦吗？”
凌波摇摇头，说：“不像是梦。我当时感觉很清醒，不是梦境。”
“那是你生活中的一个片段吗？”东方傲问道。
“不记得，我生活中有这样的片段。”凌波回答说。
“这种事情多呢，何必在意呢。让一句话困扰你吗？”东方傲说道。
“这种感觉我没法表述。总之就是感觉不一般。这句话在我梦境里重复了好几遍。我感到无法理解，这是从哪里来的？”凌波说道。
“来，喝一杯红酒，什么疑惑都没有了。”东方傲给凌波斟了一杯红酒。
“我不喝这种东西。我喝不惯。东方教授，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您。”凌波说道。
“嗯，好啊！哪方面的？”东方傲饶有兴致。
“我感到很奇怪。2014年，这个时间点上，您在哪里？”凌波问道。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意思？凌警官，你要调查我吗？”东方傲警觉问道。
“我只是有点疑惑。我无意中了解到一个情况，就是2014年这一年，我刚好在遂城刑侦局工作，期间曾经参与调查过S大医学院一个意外发生的凶杀案。我了解到当时的东方教授就在S大任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见到东方教授呢？”凌波问道。
“哦，这件事吗？有什么奇怪的？医学院那么多人，你都要见到吗？不可能的呀。而且学校出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参加一个培训，就没有出现在警官面前。我这样解释，不算是洗脱嫌疑吧。”东方傲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解释不通啊！”凌波说道，“东方教授……”
凌波说到“东方教授”的时候，眼神无意识抬了起来，她看到东方傲此时的眼神特别奇怪，那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把凌波简直吓了一跳——
那肯定不是喜悦，也不是欢乐。不是忧伤，也不是明朗。那是什么表情？
“东方教授，……”凌波忽然有点紧张。
“哦，凌波，你找我是做什么的？我们谈论什么问题来者？你想了解什么事情？”东方傲问道。
菜品也做好端上来了。东方傲给凌波盛好饭，放在她面前。
“东方教授，我想请教你的问题，是关于失忆方面的……”凌波说道。
这是东方傲最不愿提及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呢？那个失忆的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东方傲说道。
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作为记者，或者作为专业方面的需要，我觉得了解一些人类心理方面的科学道理是必要的。现在警方已经在搜索那个失忆人了。我感觉他很危险。您说他是被输入药物导致失忆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失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有几种情况？”
看到东方傲沉默，凌波接着说：
“我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可是看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失忆他自己很清楚。比如那个失踪的失忆人，他自己记不清楚他是谁，什么身份，来自何方？还有一种失忆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却只是有些事情回忆不起来。这是什么缘故呢？”
“唉，”东方傲叹气说，“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厌其烦？我给你讲过多少遍了？这个问题很复杂。有些失忆是完全忘记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就好比那个你们在找的失忆人，他是患了全盘性失忆；还有一些失忆，就是忘记了某一段事情，这个叫连续性失忆。大千世界千奇百怪，有什么症状都正常。还想问什么？”
“嗯，”凌波看东方傲不耐烦的样子，只得停下她的问题，问道，“那么，那些失忆的人，会不会很痛苦啊？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经历。”
东方傲说：
“那要看什么情况啊？就好比这个失忆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父母、爱人，那么他就会生活在永远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还有一种失忆人，虽然已经忘记了一段事情，可是他自己浑然不觉。他不用生活在失忆的阴影里，一样能够找到快乐。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凌波点点头，“如果这样说的话，我想，对他们来说，也是挺好的。”
凌波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感觉东方傲也在沉默。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忽然有了一点紧张和空白。
“东方教授，”凌波先打破那份尴尬，说道，“东方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我感觉，您给我们的订婚礼物太昂贵了，真的承受不起……”
即使是陈凡给自己买的戒指，也没有那样名贵。东方傲这样做，让陈凡很不高兴。那种不快陈凡虽然没有说，凌波也意识到了。实事求是，她也觉得东方傲有点过了。
“不是说了一遍了吗？还需要重复吗？你不喜欢，等我订婚的时候再送回来？”东方傲说。
“不是，是感觉太……”
“你一辈子订几次婚呢？一生不就这一次吗？送个贵一点的礼物不也很正常吗？怎么重复两遍呢？是不是陈凡说你什么了？”
“没有。陈凡他不会说什么的。”
“我看出来，他对你挺好的。百依百顺。他也不是你的对手，这辈子心甘情愿做你的牛马。你还是很幸福的。我特别羡慕你。”东方傲说道。
“那谢谢你了！”凌波说道。
“不客气。”东方傲淡淡说。
“那我告辞了。不耽误您，我怕您下午有课。”凌波说道。
“不会的。有事只管招呼。”东方傲说。
凌波站起身来。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她脸上，使她瘦瘦的脸颊线条特别生动。那雪白的面容因为气质的不断提升，而显得如菊如兰，灵动可人。
“不一样了！自从订婚以后，看上去成熟多了！”东方傲赞美说。
凌波微微一笑，准备离开了。
东方傲也站了起来送她。凌波感到东方傲的双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有点惊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