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拾叁(1 / 0)

“主人,您没事吧?”地下室中,巫鬼看着愤怒和不甘的Luxuria,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不是钥匙!”Luxuria恶狠狠的说,“你去查出她的身份!”

“遵命!”

夏语蝶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有些恍惚,好像之前经历的只是一场梦。

“白泽哥哥。”她轻声说,声音有些虚弱。

“妹妹,你醒了!”一旁的夏冰见到夏语蝶醒来松了口气。

“哥哥,”夏语蝶忽然哭了起来,“白泽哥哥死了。”

夏冰整个人一愣,随后问道:“白泽是谁?”

这次轮到夏语蝶愣住了,随后她一脸着急的说:“白泽哥哥啊?斩鬼人!”

“斩鬼人?”夏冰摸了摸夏语蝶的额头,“你不会发烧了吧?什么斩鬼人?你还不如说是鬼呢!”

“这个世界上有鬼啊!”夏语蝶说,“斩鬼人就是斩鬼的!”

“别闹了,”夏冰说,“你该不会是摔了一跤摔坏脑子了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你说什么?”夏语蝶愣住了,随后她想到了什么问,“谁送我回来的?”

如果她没记错,她昏迷之前身边还有狐妖紫弦。

“丁神父啊!”夏冰说,“虽然他看上去不像好人,不过这次看起来不算坏,好歹把你安全的送回来了,也没对你做什么。”

“怎么可能!”夏语蝶满脸的震惊,但是随后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记得这身衣服被丁神父给毁了,可是现在却完好如初。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语蝶好像撞邪了一般,她跑下床,只穿了拖鞋就跑了出去,不顾夏冰的叫喊。

“女儿,你去哪里?”夏语蝶的母亲正在将饭菜端上餐桌,忽然看到了女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夏语蝶来到了那座破旧的教堂,她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和记忆中一样的破旧,不曾有人来过这里,更别说打斗。

“夏小姐,”丁神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夏小姐来这里做什么?打算信教了吗?”

夏语蝶转身一脸恐惧的看着丁神父,她低头看到他持有福音书的双手,完好无损。

“不对,不对!”夏语蝶双手抓着头发,“这是梦,这一切都是梦!”

“梦吗?”丁神父走进了教堂,“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无法解答或者不愿相信吗?”

夏语蝶看着丁神父,这时候他看上去哪里是异端,还是镇子里那个讨人厌的丁神父。

“这一切都是梦!”夏语蝶说。

“你说这一切都是梦?”丁神父转身看着夏语蝶,“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人生如梦嘛。”

“如果不是梦,我哥哥怎么会不记得白泽哥哥!”夏语蝶死死的看着丁神父,想知道他听到白泽这个名字后有何反应。

不过她有些失望,丁神父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推了推眼睛说:“对于你来说这一切是梦,对于别人来说。有些东西也只是梦,既然都是梦,你又何必强迫别人去记住梦中的东西?”

“不!”夏语蝶嘶吼,“白泽哥哥不是梦!”

“你有些激动了,这样是无法理智的去思考的,”丁神父淡淡的说,“你在说一个叫白泽的人,他应该对你很重要,但是现在他不见了对吧?”

夏语蝶没有出声,丁神父继续说:“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叫白泽的人,他们都对你很重要吗?”

夏语蝶愣了愣,丁神父说:“很显然不是,可是他们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如果有一天他们当中某个白泽不见了,然后把他看的很重要的那个人来找你,问你见没见过她的白泽哥哥,你是不是也会问白泽是谁?”

夏语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白泽很重要,可是只是对于他来说,少了白泽,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变化,似乎比以前更加美好了,伤心的人只有她一个,那么凭什么其他人的记忆是梦唯有她的是现实呢?

又或者其实是她在做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让她以为那就是真实生活。

“如果你还没找到答案,不如去找答案,”丁神父说,“有些事你问别人是得不到答案的,因为他们不是答案。”

“我该去哪里寻找答案?”夏语蝶问。

“你是提问者,这个世界上所有问题都是有答案的,包括那些未解的,只不过是还没找到答案,真正的提问者,你在寻找答案,答案也在寻找你,你身上有着神的眷顾,相信会找到答案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是多长,就不得而知了,”丁神父说,“或许你离开教堂就能知道,或许你要用一生时间才能找到。”

“谢谢你。”夏语蝶转身往外走,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转身问,“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东西的存在可以改变人的记忆,比如鬼!”

“这又是一个问题,”丁神父说,“我是神的信徒,如果我来说的话,那么是存在的,可是我并没有见过鬼。如果说抹去记忆的话,那也应该是抹去你的记忆才对。”

回到家夏语蝶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行李箱,在里面翻来找去,最后在箱底找到了一把燧发手枪。

“找到了!”夏语蝶一脸兴奋,“这就是白泽哥哥存在的证明,他用的灭鬼枪。”

夏语蝶捧着手枪跑下楼,坐在沙发上的夏冰看到了随后问道:“你哪来的枪?”

“这是白泽哥哥用过的灭鬼枪!”夏语蝶说。

“灭鬼枪?”夏冰冷冷,“你还没睡醒啊?这个白泽不会是动漫人物吧?我看这把枪和时崎狂三那把很像啊。”

“这是天赐哥哥曾经送给白泽哥哥的,不信你等着。”夏语蝶拿出手机,找到了张天赐的手机号码,她心里一阵谢天谢地,心说还好他还在。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出张天赐的声音:“小美女,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天赐哥哥,你是不是有两把燧发枪,一把手枪一把步枪?”

“是啊,”张天赐有些疑惑,“这事你不是知道吗?”

“那把燧发手枪呢?”夏语蝶开了免提问。

“燧发手枪不是送你了么?”

夏语蝶一愣慌忙说:“你不是送给白泽哥哥了吗?然后你把白泽哥哥的灭鬼枪送我了!”

“白泽……是哪位?”张天赐问。

夏语蝶心沉了下去,连张天赐也不记得白泽了,她猛的想到,她这里只有燧发枪了,白泽那把灭鬼枪不见了,原来和白泽有关的东西,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云家!

云晔看着站在门外的云沧走过去奇怪的问:“孩子,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外公,今天是除夕,我在等哥哥回来。”云沧回答。

“哥哥?”云晔愣了愣,“孩子,你在等谁?”

“等我哥哥白泽啊!”云沧回答。

“咱们这里,没听说有叫白泽的啊?”云晔想了想问,“是你同学吗?”

“您说什么呢外公,”云沧说,“我哥哥啊,我的亲生哥哥!”

“你哪有什么哥哥!”云晔说,“你爸你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哥哥!”

“您在开玩笑吧外公,还是您老糊涂了,”云沧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照片。”

云沧跑回房间,打开自己的相册,里面有他和白泽的各种照片,都是每年过年的时候白泽回来陪他照的。

可是他翻开相册忽然愣住了,照片上只有他自己了,他有些不相信,一张一张的翻看,可是照片上的确只有他和他的外公云晔,他的哥哥,不见了。

“这不可能!”云沧将相册随手扔掉,他来到床头柜前,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个紫檀木盒,里面存放着白泽送他的四叶草标本,一共十七份,他打开紫檀木盒,整个人惊住了,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孩子,你没事吧?”云晔急坏了,云沧要是出什么事,云家可就要绝后了。

“还有一份!”云沧猛的想到了什么,白泽一共给了他十八份四叶草标本,其中一份是紫色,紫色的四叶草,代表四叶草中的贵族,带来的幸运比一般四叶草更强。

他把那份四叶草放在钱包里,他找到钱包,忽然露出了笑容,那份四叶草还在。

“你找它做啥?”云晔看到云沧没事,松了口气。

“这是白泽哥哥送我的礼物。”云沧拿着四叶草给云晔看。

“就这东西?”云晔疑惑的接过四叶草,他在想云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说自己有个哥哥。

他接过四叶草,被塑封的四叶草忽然发出紫色的微光,接着云晔整个人昏了过去。

“外公!”云沧大惊。

云晔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里,吊着输液瓶戴着氧气罩。

“外公,您没事了!”云沧关心的说。

“云沧啊,我这是怎么了?”云晔问。

“外公,您接过四叶草后就昏了过去,医生说您一切正常,只好先住院观察。”云沧拿出四叶草标本。

“这不是你哥送你的东西吗?”云晔看了一眼标本。

“外公!”云沧心里大喜,“您记起我哥哥了?”

“什么叫我记起你哥哥了,”云晔叹了口气,“你们的父母都是死去斩鬼,我不想让你们和父母一样,你跟听话,可是你哥哥一直想着复仇……”

“外公!”云沧打断了云晔的话,“可是您之前说我没有哥哥,您不记得哥哥。”

“我?有吗?”

云沧点了点头说:“还有,相册里的照片,全都没了哥哥的身影,哥哥送我的四叶草标本,也只剩下这一份了,哥哥其它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云晔一阵激动,差一点又昏过去。

“外公,您别激动。”云沧安抚他说。

“一定是她,”云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回来了!”

“外公,谁回来了?”云沧好奇的问。

“没什么,”云晔摇了摇头,“你不是斩鬼人,这件事不知道为好,等我好了,亲自去把你哥哥找回来。”

“可是外公……”

“没什么可是!”云晔忽然打断了云沧的话,一脸的严肃,“说了别多问!”

“知道了。”云沧有些沮丧。

春节刚过,夏冰就带着夏语蝶来到了一家心理诊所,夏语蝶整天说着白泽的名字,还在不断的去证明,可是鬼知道白泽是谁,所以夏冰及其父母认为,夏语蝶可能心理出问题了,俗称妄想症。

“其实妄想症并不算很罕见的病,这种病最典型的症状就是‘感知觉障碍’,简单点说就是会出现幻觉、幻视、幻听什么的。而且患上这种病的人特别偏执,会对幻觉坚信不疑。”躺在躺椅上,夏语蝶听心理医生说着,“类似的案例可多了,比如说在1967年,南非一名黑人妇女在高烧之后醒来,忽然会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法语,她自称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是一位旅居巴黎的画家,还是个男人,住在塞纳河边的一间公寓里,打开窗可以望见卢浮宫。她把从公寓阳台上眺望巴黎的景象画了下来,告诉别人门牌号码,人们公然按图索骥找到了那间公寓,从阳台看上出去,景色和她所画的简笔画一模一样。”

“太神了吧?”

“没人能解释一个帮人洗衣妇的黑人妇女为什么忽然能说流利的法文,更没人能解释从未离开过南非的她怎么会知道从那间公寓阳台看出去的景色,她的护照显示她没有任何出国经历。于是她一时间成了媒体的宠儿,很多神学家宣称她足以证明人是有灵魂的,可以转世轮回,当然也有人说她是骗子,邀请她参加催眠测测谎。

她真的就接受了挑战,被催眠后她甚至回忆起了更多的前世细节,于是她的名声更加响亮,甚至有出版商邀请她写一本关于自己前世的自传体小说。”心里医生说,“但那其实就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直到1976年,人们才发现了真相。黑人妇女确实一直生活在南非,但她的妈妈为一个富有的法国家庭工作,所以她从小生长在一个说法语的环境中。她在六岁之前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但之后那户法国家庭离开了南非,她渐渐地用不到法语了,这项语言技能就退化了,应该是那场高烧重新激活了这项沉睡的技能。”

“可还有那间公寓和阳台上的景色呢?她又没去过巴黎,她怎么知道从那扇窗看出去是什么样的?”夏语蝶不自觉地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南非妇女辩护。

“那间公寓曾经属于那个法国家庭,女主人画过一幅油画,就是从自家窗口看出去的巴黎。发病的妇女小时候很向往巴黎,画上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只是凭着记忆复制了那幅画。至于催眠测谎在她身上失败,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撒谎,她从心底里相信自己的前世是住在塞纳河边的巴黎画家……就像你深信自己认识一个名叫白泽的男孩。”

夏语蝶呆了很久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莫名其妙地苦涩:“可我记得他的好多好多细节啊!他的背影,他的语调,他跟我说过的话……我记得他跟我说过的好些话……这都能假?”

“你做过梦么?”

“做过啊。”

“多数的梦都是很模糊的,但有些梦却出奇地真实,醒来后你能记住梦里的许多细节,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你做过这样的梦么?”

“那种特别真实的梦,细节都是从别的地方借的。”心理医生接着说了下去,“人脑储存信息的模式非常奇怪,它会把碎片化的信息存储在大脑的不同部位。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里,你会把这间诊所储存在1号脑区,把我的样子储存在2号脑区,把我们说的话储存在3号脑区……就像把信息存进各种各样的文件夹里……正常情况下,你读取这些信息的时候会原封不动地从1号脑区读取诊所的样子,2号脑区读取我的样子,3号脑区读取我们今晚说的话……然后把今晚的情况重现出来了。但你在梦境中读取记忆的方式是混乱的,你读取的场景是大排档,读取的人是别人,读取的味道是麻辣烫,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拼凑起来,就是你和别人在大排档上吃麻辣烫。

“就是说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个梦境对么?我的大脑读取了乱七八糟的信息,拼凑出一个叫白泽的人来,其实他并不存在。”夏语蝶轻声说。

“想想那个南非妇女,她的所有骄傲都源于她的上辈子是个生活在巴黎的艺术家,想让她承认自己只是个在洗衣店打工的普通人,肯定是很难受的。可事实就是事实,她在臆想里沉浸得越久就越不好。”心里医生直视夏语蝶的眼睛,“有时候你要相信你周围的人比如你的亲人,至少他们不会骗你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骗我。”夏语蝶说,“可是我就是不相信,白泽哥哥,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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