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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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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收拾了。”王爷抽回按在窗框上的手,双袖一拂,立刻将手藏于袖中,顺势背在身后,踱步走到书案前,对着还在地上埋着头发抖的下人说道:“你下去,这里不用喊人伺候。”

下人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哑着嗓音说:“小人告退。”弓着腰低着头退出房门,走到女人身边时,欠了欠身子:“夫人……”

夫人没有看他,望着王爷略有深思的侧脸,对下人摆了摆手,待到下人出了房门,她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事能让老爷如此心神不宁?看来,赵家的死又在王爷的心头添了把火,有些事不做是不行了,有些局不设,就和赵家一样成为待死之人了。

夫人抬脚走出房门,又转身看了看笔直站在书案前暗自沉思的王爷,身后,几滴刺眼殷红让夫人心头一跳,多大的愤恨才能让老爷甘愿受伤?摇了摇头,终究是缓缓关上了门。

手上的血,顺着指尖还在自顾自的向下滴溅,王爷眼神空洞,看向烛火的眼睛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便淹没在一片模糊中……

黑夜的静谧被“扑棱棱——”的声音打破,一只白色的鸟落在枝叶间,嘴巴刚刚张开,脚下还没站稳,就被“啪——”的一声打落,石子准确的弹落在树旁的池水中,月亮的倒影被圈圈涟漪搅成碎片,晃动着人的眼睛,有些迷乱,几分虚假。

青衣小奴将落地还在挣扎的白鸟捡起,伸手要在小鸟的要害部位下手。

“不必了。”池边负手而立的蓝衣少年出声制止,青衣小奴应着,将小鸟双手恭敬奉到少年面前。

少年并没有接过小鸟,而是弹指在小鸟腿上,绳子应声断裂,筒状纸条顺着青衣小奴的手“飘落”到少年手上。

摩挲着纸条,少年在波光映照下的脸随着片片细碎的“月光”,显现出诡秘,眉头舒展,嘴角上挑,展开纸条,上面果然写着:疑是黄中人。

哼,疑是黄中人?当真以为我如此好唬骗?倒还算你聪明,仅是声明怀疑,并不直击面门。如此看来,让我反倒不好揣测你,不过,无论你的立场是哪边,我都有办法将你揪出来,公于光日之下!

“少主……”青衣小奴轻声询问,躬身低头,双掌平摊齐于额前,掌中的小鸟被他大拇指分别按压住头和双脚,嘴巴因头部压力过大,抵在胸前,“难以启齿”。

“放回吧。”少年起唇出声,望着池里的涟漪渐趋整合,一轮明月再次呈现在湖中,随着微风吹皱的细碎波纹隐隐荡漾。

“是。”随即,青衣小奴指肚在小鸟的腹间揉捏了几下,再摊开手,小鸟“扑棱棱——”拍拍翅膀,边叫着,没入黑夜中……

少年蓝色的衣袍在晚风吹拂下袂角飘飘,手中的纸条在他的动作中逐渐变成纸团进而成为纸球,忽然间,少年将手中的纸球弹出,袖口一扬,还在做直线运动的纸球顿时化为烟雾消散。

青衣小奴垂首肃立,忽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待反应过来也并未还手,静静等待来人的下一招式。

少年急速转到青衣小奴身后,伸手在他后背“啪、啪”点了两下,又转到前方,抬起他的下颚,五指用力,撬开他的嘴,扔进一粒药丸,方才“飘到”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

还是那个姿势,帅气的负手而立,背对青衣小奴轻轻“哼”了一声。

“少主……”青衣小奴面部忽的紧绷,急忙撩衣单膝下跪,低头说道:“是小的疏忽,请少主责罚。”

少年没有说话。青衣小奴只感觉周围温度不断上升,不一会儿自己额头已是汗水涔涔,却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抬头探询,也不再出声求情。

片刻之后,少年摆了摆手,懒懒的声音才响起:“不怪你,我一样疏忽了他们的小伎俩,居然在白婴鸟身上下毒。”

“可是,这也不一定就是诸葛家下的手。”青衣小奴直立在少年后侧,看着少年掩映在波光中的侧脸,说道。

“哦?”

青衣小奴一拱手:“小的斗胆猜测,不妥之处望少主莫怪罪。”

少年望着波动的湖水,睫毛动也不动。青衣小奴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如果说背叛,种种迹象确实有所指向,但是根据以往和诸葛家的合作以及少主与诸葛云的情谊来讲,贸然定断又似乎有些牵强。如果说,诸葛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诸葛云,那么诸葛家也就确实已经有了可以自我选择对象的实力,所以,照今晚利用白婴鸟送信投毒的情况看,有三种可能是少主可以预料到的。”

或许是风的原因,亦或是湖水湿气的波及,周身的燥热感消减了不少,青衣小奴抬手用衣袖小心翼翼擦了擦额头,思路顿时被头上的清凉理顺,盯着少主的眼睛多了一抹愧疚。

“请少主降罪,属下护主不利,该当受罚!”青衣小奴麻利而又坚定的再次跪于少年身后,字字吞吐,铿锵有力,较同龄人讲,更有一副担当。

少年微微点头,嘴角上扬,看来药力已经起了作用,穴道封住的毒素已然被解药尽数散去。

少年屏住气息,丹田运力,碰过纸条的手猛然向外击出,风声还未呼出,陡然间手腕一转,五指变相为兰花指,随之水滴击打在石头上的清脆声音响起。

青衣小奴快速瞟了一眼,那是一滩粘稠暗红色的血液,果然,纸条上也带了毒素,如果说自己中毒仅是一种警告,那么少主的中毒确是挑衅无疑了。刚才周围的燥热只怕也是少主在暗自运功调息解毒。

青衣小奴头埋的更低,双拳恭敬紧握高于头顶:“请少主责罚!”

“那你说说看,是哪几种可能。”少主没有理会他的请罪,话锋转到刚才的话题。

青衣小奴低着头答道:“一,诸葛家确实已经背叛少主。二,诸葛家在犹豫,不断试探少主对他们的态度以及探究风向的转变,等待最有实力即胜券最大的一方出现。三,今晚的事情诸葛家并不知情,这出现搅局的第三方想必来头不小,不然,他们若是没有深入诸葛家内部的眼线,今晚的纸条不会被他们钻空子动手脚。而这纸条上内容的真假,我们也不好决断,真真假假亦有可能,但是,不管对方意在嫁祸、挑拨还是迷惑,现下至少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少主身边已然出现了不忠之人。”

不错,知道少主和诸葛家交好联盟的人并不多,若非亲信,又有谁会透露内部消息?

近日,少主母亲贤夫人不知为何事冲撞了“老爷”,在后院的声望和所受宠爱骤然下降,见风使舵者不计其数,往昔的门庭若市转眼间变为门可罗雀。

除此之外,少主在家中旬试时,大大的贬低了自己一把,剑术、骑射、连平日里擅长的诗词都稀里糊涂的败给其他几位兄弟。“老爷”发怒,呵斥少主的不上进,连带着将对贤夫人的怒气一并发泄在少主的身上。

少主当时既不认错,也不还嘴,眼睛静静的扫过静立在“老爷”两侧的兄弟,各种玩味的眼神尽收眼底,除了一母同胞的六弟焦急的望着他,其他的连带着身边跟班的亲信都是一种解气的眼神。

那天,他虽垂首而立,身姿却如今晚这般自信挺拔,丝毫不带半分懈怠与怯懦,许是他的沉默让“老爷”颜面薄存,毕竟当着那么多女人和孩子,再说,各帮亲信也都等待着事态的发展,到底这个往日风光无限的正少主,今日是否会翻船。

无疑,在“老爷”边教训边琢磨如何收场的时候,二儿子的出列着实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答应了二儿子让他和少主再重新比试一场,明摆着的变相解围,“老爷”倒也乐得卖这个人情,复又坐回搭建的凉棚,手执茶盏观瞧。

结果,抱着扳回一局的念头却在看到二少爷剑指少主、少主驾驭的马突然受惊狂奔、写完的诗词刚执起吹晾便被一阵风折损,墨汁相染,刚劲的字顿时模糊乌黑而宣告破灭。

“老爷”手中的茶盏纹丝未动,一直伸脖子紧盯赛场的众人都在全局已定的情况下,被一声突兀而清脆的“啪——”惊得回头。

“老爷”一怒“嚯——”地站起,扫了眼跪在一旁哆嗦的贤夫人,一步一沉重的走下凉棚台阶,直接抬脚踩过茶盏的碎片,站定在下跪的少主和二儿子面前,俯视这个曾引以为豪的长子,如今怎的落败到这种地步?连刚接触学习的六弟都在他之上,是真的不屑于在旬试上露真功夫,还是这个月真的就懈怠不堪?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自家孩子如何能容下这般高傲、不知前进的意识存留?倘若你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我倒不介意多一个顽劣的孩子,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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