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不要这样坐的没有力量，一会黄总进来，你一定要抬头挺胸。”
朱波波坐的端端正正。
“波波，别紧张。黄总问什么，你实话实说。这些人在世面上混了多年，你一个刚出茅庐的，撒的任何一个小谎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耳朵……而老板，最讨厌不诚实的员工。”
“我知道了。天晴，我一会面试的时候，要尽量面露微笑吗？”
“如果笑不出来，就不要装。”
“好。”
“如果，黄总问你对薪水的期望，你千万别提数字，你就说，按照公司的标准就行。”
“好。我知道了。”
“你在这等着，他说好十点钟，到点会过来的。”
“好。”
“我先去忙，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谢谢你，天晴。”
“别客气，如果你能在这工作，我也多个伴。公司效益很好的，福利也好。希望黄总看中你。”
刘天晴刚回到办公桌，就看见人力资源总监宋丽在玻璃门里招手：“Sunny，进来一下。”
“Jane，有什么吩咐？”天晴问着话，随手关上玻璃门。人事部有太多的秘密，需要关起门来说事情。
“Vivian正在楼上闹，要马上走人。我劝了好一会，说什么她都不听。她还在试用期，想走就可以走的，我们拿她没办法。”
“为什么呀？什么理由？什么原因？”
“哎——现在的小姑娘，受不得任何气，在老板手下做事，哪有不受气的。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董事长叫她滚，她受不了了，不干了，你看，丢给我一封邮件，明天不来了。”
“这怎么能行！好歹再做半个月，给我们时间招人呀。”
“我也这么和她讲，没用。她说她明天铁定不来，反正八月份的工资已经到手，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就当白给远大干一天活。”
“Jane，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干瞪眼，凉拌。明天，内部给董事长调整一个秘书也不可能，再说了，没有部门多人。Sunny，看来，你要忙一段时间，你上去，和Vivian交接一下，至少半个月，你得干两份工作。”
“可是，Jane，你知道的，我手头上事情很多，真的没办法再接活。而且，你要我顶替的是董事长秘书，我全心全意不一定做的好，万一出了差错，会掉工作的。”
“那你说怎么办？对了，你刚才不是面试了一个人吗？那人怎样？”
“那是市场总监要的。”
“已经定下来了？”
“还没，十点钟面试。”
“赶紧的，叫那人进来，我看一下。”
“可是……”
“没什么可是，要走的那个市场助理还会做二十天，有足够的时间再招人。”
刘天晴没有办法，老板的吩咐不得不从。
朱波波端端正正的坐在小会议室里等。
刘天晴隔着玻璃门看着她，暗暗希望Jane看不上她。黄总脾气好，对员工有耐心，在他手下做事做的长久。不像董事长秘书这个职位，两年里换了五个人，不是被赶跑就是气跑的。
听Jane说，老董事长退位有五年，他唯一的儿子五年前来这里做了董事长。老董事长的秘书给新董事长当了三年秘书，然后辞职移民国外。从那以后，这个位置成了多事之秋。
接连跑了五个人，员工固然有问题，刘天晴想，更多的问题应该出在董事长身上。这句话只能暗暗想一想，绝对不能说出来。她知道Jane也这样想，只是不说，只是怪招到的人不行。
刘天晴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朱波波赶忙站起身。
“波波，不好意思，我们人事总监想先见见你。”
朱波波心里一紧，脸上随即露出慌张的神色。
“跟我来吧。”刘天晴不给安慰也不给提示，反正希望面不上，她越紧张越好。
刘天晴不知道的是，朱波波很会调整自己。
宋丽看到朱波波的第一眼，这一眼印象很不错，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苗条、高个、肤色白皙、脑后的马尾乌黑、上白下黑的职业装扮干净利落，更好的是，这个女孩一脸自信的微笑。
“叫什么名字？”
“朱波波。”
“哪个学校毕业？”
“上海大学。”
“专业？”
“工业设计。”
“工作经历？”
“目前没有工作。”
“我问的是经历。”
“也没有工作过。”
“你什么时候毕业的？”
“去年六月。”
宋丽傻眼：“你这么漂亮，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是不是期望值太高？”
“去年是的，一直削尖了脑袋想进世界五百强。现在不这样想。”
“为什么想进世界五百强？”
“我想，在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工作，肯定能学到在其他公司学不到的东西，也能给我的工作经历镀金。”
宋丽将桌上的自来水笔转了几个圈，从餐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桌子，扔到地上。没有说话。
朱波波看了看地上的纸巾，等待后面的问题。
宋丽皱了皱眉头：“朱小姐，没看见纸巾掉地上了吗？”
朱波波愣了愣，随即将纸巾捡到垃圾桶。
谁知宋丽又扔出一张纸巾。
朱波波赶忙又捡到垃圾桶。
宋丽笑了：“朱小姐如何看待我刚才的行为？”
“我什么都没有想。”
“不觉得我不尊重你吗？”
“没有。这也许是您的一种考核。”
“你说对了，这就是一种考核。朱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在远大集团工作。”
刘天晴心往下沉，她想最后试一试：“Jane，黄总那，怎么交待？”
“这是你的事情，不要来问我。
和刘天晴正好相反，朱波波高兴的简直不相信耳朵，真的？真的有工作啦？
“我可以马上工作。”
“好，Sunny，带她去和Vivian交接吧。对了，朱小姐，为了方便今后同事之间的称呼，给你取个英文名字，Joy，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喜欢。”
朱波波跟着刘天晴上到60层，发现这里和57层完全不一样，没有格子间，没有玻璃门的大小会议室，也没有玻璃门的一间挨着一间的总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