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梅看老公的架势就是不想让她听：“好吧，你老朱也没什么事情能瞒着我，波波很快就会说给我听。睡去喽。”
朱强竟然请女儿回房，还要关上房门。
朱波波莫名其妙：“爸，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呀？”
朱强关好门，拿出两沓钞票：“波波，这是两万块钱，我本来没要，可送我回来的司机一定要我拿着，说我不拿着，他无法交差。”
“这是什么钱？”
“不是说，给你老板帮忙吗，可他们非要给我钱，一给给这么多。波波，这钱，你愿意老爸收下吗？”
“我不知道。”
“你要愿意，这钱给你，你要不愿意，你还给你老板去。”
朱波波拿过钱，两万块钱啊，如果还能继续在远大工作，她一年的收入能比这个厚多少？一毫米？
“爸，你想收下吗？”
“我不要，全凭你处理。”想起在荣府受的耻辱，朱强鼻子酸。
“老板找我的时候，说是请您去帮忙，没想到会给钱，还给这么多。爸，这说明，我老板对您很满意。既然给了，我们就收下呗。”
“行，你想收下就收下，你开个户，存起来。”
“我要钱没用，给妈妈，叫她存起来。”
“不行，你自己存。”朱强抹眼角。
朱波波心细，看出老爸有点不对劲：“爸，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累了，洗澡睡觉去。”
“不，爸，你肯定有事，快说。”
朱强靠在门上，说出他的想法：“波波，这钱，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朱波波不明白。
“你老板身边那小姐，说的话很难听，说的好像我是乞丐。波波，你爸我虽然没钱，可也不差钱。除了买下这房子，我和你妈给你存了三十万。有这两万没这两万，没区别。我和你妈才中年，还能干十年，还能给你挣好几十万。”
朱波波拿着钱的手颤抖：“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们凭什么说难听的话？我回绝他了的，我说我爸不给有钱的私家做活，是他非要你去帮忙。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已经过去了，不说了，不谈了。都睡觉。”
朱波波不睡：“不行，爸爸，你一定要告诉我，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说出来添堵，说出来干嘛。”
“我偏要你说。”
“算了，波波，你想在老板手下好好工作，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
事情到这份上，朱波波不想再隐瞒：“其实，爸爸，我在远大待不了几天了。”
朱强不明白：“什么意思？”
“那个人事总监已经定性我不合格，已经招好新秘书……没几天，我就失业。”
朱强不信：“你你你，你不是一直做的好好的吗？”
“自己认为做的好，有什么用。”
“你老板也觉得你不好？”
“他倒没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他懒得管，全权交给人事总监。”
“嗨，你这孩子，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让我知道，我就不去帮这个活，或者，去了，我找你老板说说，指不定，他会留下你。”
“爸，我原本并没有放弃，想等待机会，找老板说情。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去帮厨，竟被侮辱，我不能容忍这样的老板，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强思索，他见到的女儿的老板没什么不好，不好的是他身边那女人，趾高气扬，雍容华贵，说话伤人。
“算了，不谈了。波波，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爸的事不用你管。你老板倒没说我什么，骂我是苍蝇的，是他身边的女人。这两万块钱，你还给你老板，工作难找，你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不要轻言放弃。”
朱波波哭，爸爸被人侮辱成苍蝇，她难过伤心，怨恨：“还他，我周一一早就还他。”
夜色中的黄浦江两岸，那边外滩，这边陆家嘴，历史与现代并存。
几辆游舫在江中游弋，游客矗立船头船尾，纷纷拍照留念。
朱波波挽着妈妈的臂膀散步在滨江大道。
这两天，一家三口被那两万块钱闹的不开心。
朱强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嘛闹的自己浑身不舒服。你们娘俩出去玩去，出去吃一顿。”
老爸照样上晚班，朱波波带着妈妈出来玩。
两个人刚刚奢侈地花掉近三百元吃了一顿港式茶餐，说是地道香港菜，在香港很有名，开遍香港大街小巷。
章梅吃的瘪嘴：“没你爸做的好吃。”
朱波波大块跺贻：“爸爸很少在家做菜，我吃不到。”
“你多吃，瞧你瘦的，再胖点就完美了。”
“妈，告诉过你，我这是骨感美。”
“骨感美你个头，男人比较喜欢有肉的。”
“嘻嘻，我吃，不理你。”
朱波波吃到撑，挽着妈妈的臂膀散步在滨江大道。
“波波，你当真星期一就把钱还给老板？”
“当然，爸爸受了那么大的气，这钱坚决不要。”
“千万别和老板说气话……”
“妈，你又来了，唠叨多少遍了。”
“妈想你老板给你个机会，把你留下来，你如果失业，在家里整天唉声叹气，妈看着难受。”
“不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
“说别的，行，恩——”章梅恩了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现在剩女越来越多，剩的年纪越来越大，你妈我慌。”
“你慌什么？我才23岁。”
“时间过的很快的，怎么一转眼，我女儿就23岁了。波波，你实足23呀，得赶紧找男朋友。眼光不能太高，太高会剩下的。”
“妈，你会不会说话，咒我剩下呀。”
“我告诉你呀，刘师傅的爱人给天天相了好几次亲，都没成，急的刘师傅呀，炒菜的时候，经常放错料。他再这么错下去，要被调离岗位的。”
“真的？天晴不大呀。”
“怎么不大，听说都28了。天天那姑娘长的脸蛋还行，就是腿短屁股大。这在我们那时候，不是缺点，可是，听说现在年轻男人要老婆胸脯大屁股翘，是这样的吗？”
“我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
“哎呀，你赶紧找个男朋友，省的我操心。”
“怎么找？天上掉林黛玉，又不掉贾宝玉。掉下贾宝玉，我也不要，娘娘腔。”
“你看你，眼光高吧，贾宝玉，按你们年青人的说法，那叫高富帅，这样的都不要，你要什么样的？”
朱波波呵呵笑：“妈，你很了解我们年青人嘛，呵呵呵呵，高富帅，你也懂。”
“懂，新闻都播这个，还能不懂。”
一辆三层白色游艇游弋在黄浦江，比游舫快那么几步，缓缓向夜色中驶去。
章梅指指游艇：“波波，你说，那游艇上，是些什么人？”
“按爸的话说，有钱骚包的人。”
“是够骚包的，买房子投资多好，买游艇？这黄浦江有什么好游的，上游，不是扔死猪就是扔死鸭。”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