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瞪大眼睛，远大的清洁工恐怕也有2500吧？
“饭店端盘子也比这多，你竟然留恋这？”
“董事长，就这两个月，我跟在您身边，学到很多，这是薪水给不了我的。”
荣远立定在朱波波身旁，看着秘书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扮，脸上没有脂粉色，眼皮更没有脂粉色，嘴唇倒是涂了口红，口红不淡，是浓郁的玫瑰红。
“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我数不清这里换了多少个秘书……”
朱波波抢话：“五个，加上我，六个，如果我走，来第七个。”
“这，难道不说明，我不是好老板吗？”
“我觉得您很好。”
荣远发愣，突然笑了。没有哪个员工当面说他好，他只知道，很多员工背后说他坏，当面嘛，点头哈腰，溜须拍马。
这个秘书也点头哈腰溜须拍马，还当面说他好，可是，她怎么就对他胃口呢？
“人事以什么缘由要你走人？”
朱波波抹着泪水跑出去，跑的荣远莫名其妙。叫她走，她不走，没叫她走，她却跑。
可是，不一会儿，朱波波门也不敲跑进来。
“董事长，这是我收到的通知单。人事叫我签字走人，没有任何理由。但凡他们能列出我胜任不了工作的……哪怕一两点理由，我现在就整理，把文件整理的清清楚楚，留给新人。”说的很在理，秘书突然底气不足：“第一个月除外，没人给我交接，我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免有错。”
朱波波满脸期望的看着老板：“董事长，您觉得我这两个月的工作，行吗？”
“不行是不行，但并不是没用。”荣远想了想：“新秘书什么时候到？”
“本周五到。”
“周五？joy，我很讨厌新员工选择周五报道。”
“为什么？那女孩周五过来，有错？”
“选择周五来报道的新员工，做任何事都会权衡，如何对自己更有利。”
“不明白。”
“上一天班，拿三天钱，你这脑子不会转弯的员工，不会明白的。”
朱波波撅嘴，被骂脑子不转弯，可以理解成被骂不长脑子，可她不还嘴，也不敢还嘴。
想在这积累工作资历，要忍。
韩信堂堂七尺男儿，能忍受胯下之辱，她只不过被骂不长脑子，没什么。
“你去告诉宋丽，周五来的新秘书，让她另做安排，我这里，不欢迎。”
“好……我呢？我还要走吗？”
荣远无可奈何的看着脑子不转弯的秘书，挥手叫她出去。
朱波波很听话，走。
“回来。”
听到老板叫她回去，听话地回去。
“把钱拿走。”
“这不是我的钱。”
“想在这干，就拿走。不想在这干，也拿走。”
朱波波思索老板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拿了这钱，可以继续工作？
“董事长，如果您留下我，我就拿好这钱，以后给您买午饭或者晚餐的，我不报销，从这两万块钱里抵扣。”
“别和我胡搅蛮缠，这是你父亲应得的。”
“可他不要……我也不要。”
“好吧，我为……家里的客人说的过分的话，给你父亲道歉。可以拿走了吧。”
朱波波拿钱：“抵扣，抵扣完了，我再报销。”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脑子太死板。”
“我不死板，我爸说了，他不缺这两万块钱。他还说，以后在您家帮活，照样不拿钱。”
朱波波雄赳赳气昂昂，不敲门，径直推开宋丽的玻璃门。
进门不敲门？Jane很不爽，怎么？要走了，来闹事。
Jane极其不友好的看着即将滚蛋的Joy：“通知书上，你签字了吗？”
朱波波将通知单放在Jane的办公桌上，还没开口说话，宋丽见通知单上没有朱波波的大名，眉头紧皱：“joy，你什么意思？怎么，想和我谈谈？没用的，员工的去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你的表现，公司上上下下都反映不好。”
朱波波怔住，难道公司里的人都不喜欢她？为什么？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呀。
“Jane，是这样的……”
宋丽不听：“joy，你不能反正要走人了，就不懂规矩。你直接进门，我不追究，但是，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要说的，麻烦到Sunny那预约。等我有空，我可以和你谈。现在，请你签字，然后，出去。”
朱波波憋的脸通红：搞什么呀，我推门进来时，明明看见你无聊地表演旋转钢笔绝技，怎么我一进来，你就有事？
“不是，Jane……”
“出去。”
朱波波气的呀，本想客客气气说话，可是面前坐着的是这种人，不是她老板，对她没有真正的生杀大权，不用忍受这种人的气：“我是来告诉你，董事长让你重新安排那个叫韩晶的。”
宋丽挑眉：“什么意思？”
“董事长说了，我可以继续坐秘书室，”朱波波决定加一句话，人不能老是被欺负，适当时候要反击：“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加的这句话当然不是荣远说的，但朱波波豪情万丈，董事长人不坏，只要她好好干，不就能“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吗！
宋丽怔住：“董事长果真这么说？”
“你问他去，他现在就在办公室。”
朱波波说完，走人，不随手关门。
哼，从现在起，我是正式的董事长秘书，你宋丽是人事总监，你管不了我，我告不了你。咱俩见面各惧三分。你客气我就客气；你笑面虎我装不了笑面虎；你说话气死人，我也能气你。
刘天晴不知道朱波波在宋丽办公室干了什么，两个人好像斗了嘴。
看情形，宋丽气的满脸通红，惊的目瞪口呆。
看架势，朱波波义正词严，大有——要我走，宁愿慷慨赴死的意味。
刘天晴追上朱波波：“波波，你找jane闹没用的，正式通知已经发出，无力回天。”
“天晴，你以前说的对，最终决定董秘去留的是董事长，不是你老板。”
“可是，你现在才醒悟，太晚，韩晶周五就到，她说只需和你交接一天。”
“不晚，董事长已经留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