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苦恼的没心情吃饭。
吴翔很关心：“怎么啦？你好像不高兴？”
“高兴不起来，都是些棘手的事。”朱波波吐苦水。
“是够棘手的。”刘天晴赞同。
“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还是不说的好。”刘天晴不让朱波波说，传来传去，知道的人多了，搞不好哪天传回宋丽的耳朵，没她刘天晴好果子吃。
吴翔不再打听，安慰朱波波：“用心工作，实在做不好，你的老板应该不会训你。”
“老板在公司就好了，训就训呗，训完了，他会告诉我怎么做。”朱波波真心希望荣远在公司，被他训一顿，她就不用再为万师傅的这件棘手的小事烦心。
刘天晴吧唧舌头：“波波，你千万别犯糊涂，这件事情千万别搞到董事长那去，说不定，宋丽就希望你这么做。”
“为什么？”
“你傻呀，你会得罪万师傅，别的司机你可以得罪，万师傅资格很老的，得罪不起。”
“那我怎么办？”
“别问我，我没辙。”
自卑又苦恼的朱波波下班回到家，没胃口吃晚饭，蜷在沙发里看电视等爸爸，要向爸爸吐满肚的苦水。
还是爸爸有办法。
朱强认为这不是件事，老司机在气头上，脸拉不下来而已，不会为难他的女儿。
“波波，缓两天，等那个司机气消了，你好好和他说说，人家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得注意，千万别说人家的报销有猫腻，他多没多报销钱，你们董事长比你清楚，董事长都签字了，你不能过问。”
两天后，朱波波叫来万师傅。在秘书室，秘书给司机泡一杯好茶，如果有烟，秘书恨不得给司机点一只烟。
“万师傅，这茶的味道好吗？”
“这是你们女孩子喝的茶吧，我喜欢喝浓的。”
“您嫌这个茶淡，说明您平时喝的太浓，太浓的茶对身体不好，我这是特意针对您这个年纪配的茶，除湿排毒，还能缓解疲劳。”
“真的？”
“当然真的，我爸爸喜欢喝茶，他对茶研究很深，我从他那学来的。”
“哦，那，我得多喝。”
“等您喝习惯了，随时找我要。”
“你现在就给我一包。”
“好，我呀，带了一罐来，就是带来送您的。”
嫩秘书客客气气，不光泡茶，还磨了一杯招待贵宾的进口咖啡豆，加的是进口的奶进口的方糖。老司机终于坐不住，喝了茶，喝了咖啡，手里还拿着秘书送的一罐茶叶，再装糊涂说不过去。
“joy，说实话，我知道你叫我来做什么，可那一万六真的是我应该报销的。”
“万师傅，董事长签字的东西，我不该问，也不会问，”朱波波将电脑屏幕转向司机：“您看，按照人事的要求，我已经做好表格，您如果有空，我们现在一起把这个表格填好，您说，我打，十分钟就能完成。”
“有些事情，我真记不清。”
“不需要清楚，我们只要写的没有大漏洞，能交差就行。”
“如果宋丽要敲敲我，恐怕难交差。”
“那我们就写的一点漏洞都没有。万师傅，您可是老司机，在远大开了十几年车，填这张表格，小菜一碟。”
关掉秘书室的门，两个人在秘书室交头接耳，司机细细想，秘书认真敲击键盘……
半个小时后，终于完成，两个人对表格里的内容都很满意。
“应该能交差。”朱波波说。
“宋丽如果还拒签，就是故意找我茬，她要真找我茬，我也不会对她客气。”
万师傅的报销单回到宋丽办公桌上，一分钱没少，还是一万六。
宋丽皱眉头，细细看每笔金额的来龙去脉，居然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她没签字，也没叫刘天晴退回秘书室。
董事长一行人按照预定时间从韩国回到上海，朱波波照例接机。她已经学会陪同董事长一行人从VIP出口出来，将不同级别的人安排进不同的车辆，恭候车门关闭，目送车辆驶离。
她甚至学会对这一行人中多出的一位小姐不表示奇怪，对这位小姐挽着董事长的胳膊昂首挺胸地走不显露出她的惊异，虽然她心里问了好几遍“这女的是谁呀，他们俩什么关系。”
荣远的座驾当然是最先驶离的，挽着他胳膊的小姐和他一同离去，秘书乘坐的商务车最后走。
韩晶坐副驾驶座，朱波波坐中排。
朱波波问：“eva，韩国好玩吗？”
韩晶在前面闭目养神：“我们不是去玩的，也没时间玩。荣董是个工作狂，我接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哦，你休息，我不说话。”
开车的司机体贴的关掉音响，车内安静。
韩晶突然睁开眼睛：“不必这样，放点音乐听听会舒服一些。”
司机立马开CD，李宇春在CD里唱的悠扬婉转。
韩晶想起什么事，拉开公文包，取出一个小盒，递给朱波波：“给你的。”
朱波波接过来一看，是一瓶Dior的小姐香水，喜欢的不得了：“eva，你送我这么贵的礼物，我有点不好意思收下。”
“不是我送的，我也收到一瓶。是荣董身边那位小姐送的，我们俩，一人一瓶。”
“那女的是谁？是老板什么人？”正满肚子的疑问，逮到机会，朱波波当然想问清楚。
“荣董没介绍，我不清楚。我们到韩国的第二天，这小姐就来了，我们考察工厂谈合同，她好像一个人逛街来着，买了很多东西，宝马行李箱的两个大皮箱，都是她买的东西。”
“她为什么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香水对她而言不贵重。”
“我白白收她礼物，过意不去。”
“我也不想要，可是不敢拒绝，只好收下。Joy，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她姓什名谁，她却知道我姓韩你姓朱，她突然叫我韩小姐，送我香水，还说麻烦我带给朱小姐一瓶，把我惊的目瞪口呆。”
朱波波也目瞪口呆，想八卦八卦：“我猜，她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你说呢，eva。”
“也许是，也许不是，管她呢，和我们工作没关系。哎呀，好想睡觉呀，可这个荣董一回来就召开会议，累死人。”
“eva，我代替你开会，做好会议纪要，给你修改，如何？”朱波波清闲，想抢事做。
“你以为秘书开会就是写纪要吗，有很多方面需要我们考虑周全的，我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