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非常气恼，叫朱波波进来，劈头盖脸地问：“是你带她上来的吧？她有预约吗？我同意这预约了吗？”
秘书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杨小姐来您这，还需要预约吗？”
“你不会傻到还在积极申请电梯卡吧？”
“我很没用，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让杨小姐失望。”
荣远气恼地频频摇头：“joy，你和eva一个办公室，她做什么，你做的又是什么，你不会用脑子想，眼睛看不见吗？”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朱波波实话实说：“eva不让我碰，我也不敢碰，她做的好好的，我怕搞砸。”
“你打算就这样混下去？”
“我明白混不下去的，我也很急，想更用心做事，可是无从下手。每天除了整洁您办公室，给你泡茶冲咖啡，招待客人，安排您的吃住行，eva不安排别的事给我，我也没办法。”
“你是秘书，她也是秘书，为什么你的工作要她安排？”
“我充其量是个生活秘书，eva才是高级秘书。”朱波波自卑地垂下脑袋。
荣远气恼地靠上椅背，说了这么多废话，只是气恼，他不发火，这不是他的脾气，这人的脾气难道转好啦：“怎么？看贬自己了？”
秘书低垂着头：“我确实不如eva，她各方面都比我强。我想，我还能坐在秘书办公室，是您开恩赏我的。”
“把头抬起来说话。”
朱波波听话地抬头。
“joy，”董事长竟然安慰秘书：“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长处，你当然也有你的长处，你的长处告诉我，你能做好这份工作，所以，你还坐在秘书办公室，不是我赏你的，是你凭借自己的能力继续坐在那的。”
这个安慰令朱波波的泪水喷涌而出：“董事长，您是好人。”
时隔多日，被秘书再次说成“好人”，荣远动容，看来，在joy心里，他真的是好人。这个joy叫朱什么……对了，叫朱波波：“朱波波，莫名其妙哭什么？”
“我很感动……我一定更努力地学习……我会去考EMBA，一定考出来……不枉费您安慰我的话…….呜呜呜呜……”
“哎呀，”荣远递给朱波波餐巾纸：“有些东西不是学所谓的MBA就能做好的，我这里不缺高学位高资历的员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有你的长处。”
“可我不想只做个生活秘书……”朱波波话音未落，韩晶敲门进来，看看情景，立在门边说道：“董事长，我等会再来。”
荣远不置可否，朱波波慌忙擦眼泪，急道：“别呀，eva，你有什么事，你汇报你的。”
韩晶退出门外，轻轻关上门。
朱波波向门边跑去，想去叫住韩晶。
荣远说：“我知道她什么事，不急。”
朱波波面向门背对荣远站了一会，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身，竟然斗志昂扬的表情：“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吗，eva来之后，我很闲，可我希望很忙。”
“你应该多用脑子，而不是等我吩咐。”
表情变化很快，落寞的神情：“我很用脑，可是从上班做到下班，总是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办成。董事长，您经常说我没脑子，怎样做是有脑子呢？”
荣远闷在心里笑：“你说说你，在大学里学了些什么，你的思维简直是小学生的思维。”
“您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自卑。”朱波波又想哭。
“我没说你是小学生能力，我说的是小学生思维，你明白能力和思维的区别吗？”荣远喝茶，说了太多话，口干。
朱波波摇头，不明白当然摇头。
“你看不懂问题的实质，不知道什么要做，什么不该做，对做的事情又分不清轻重缓急。”
朱波波听的糊涂啊：“我没有，我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然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简直是对牛弹琴，荣远站起身，拿茶杯再次喝茶，似乎要语重心长地长谈，可他电脑里还有好多邮件没看呢，哪来的时间和秘书闲掰：“我举个例子…….”
就在这时，朱波波的手机叫唤，朱强的电话来了。
秘书洗耳恭听的模样，不接电话。
“你先接电话。”
“我爸打来的，不用接，您说，什么例子？”
“回你的秘书室去接吧，就你这样的脑子，一个例子，不会明白的，慢慢来，不急。”
朱波波听话地回秘书室，韩晶斜视了她一眼：“我方便进去汇报工作吗？”
朱波波莫名其妙：“当然，董事长办公室正好没人。”
韩晶拿好文件出去，朱波波回老爸电话。
“爸，什么事？”
“听你妈说，你要考研？”
“哎呀，你打电话来就问这个吗？”
“怕你被骗呀，研究生找不到工作的很多，凭什么你一个月拿几万？”
“哎呀，尽瞎操心，害我失去一个长工作经验的好机会，老板正要教我如何工作呢，被你的电话给搅黄了，晚上回家谈，我要找事情做呢。”
朱强不赞成女儿读EMBA，也不反对，他不发表意见，只是对朱波波说：“你自己做决定，我唯一的要求是，你选择读，不能中途而费，必须考出来。”
朱波波豪情万丈地跑完交大跑复旦，两通咨询下来，豪情消失，陷入踌躇之中。
最令她犹豫的是费用，如果能顺利考出来，二十万没了，如果不顺利呢？恐怕父母为她存在银行的钱不够用。
她也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至少坚持三年啊！下了班，挤地铁赶公交地去读书，不是一年半载，是三年！
朱波波犹豫，章梅一瓢冷水泼过来，犹豫的朱波波更加裹足不前。
章梅说：“我不同意，不是钱的问题，你如果是男孩，想怎么读就怎么读，哪怕读博士，妈也支持。可你是女孩，三年后，你27呀，收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多，什么样的男人配的上你呀，你凤毛麟角了，配的上你的男人也凤毛麟角，万一遇不到，怎么办？哎呀，你是不知道，就在我们小区，有一女的，36啦，高学历高收入，有什么用，别人的娃上小学了，她呢，还是独自一人生活。波波，难道你想那样吗？”
朱波波耐心听完：“高收入的男人还是很多的，我不担心这个，我怕我坚持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