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给我做秘书的时候，我感觉公司有生气，有活力，我看什么都顺眼，几乎没发过脾气。那样一种轻松的工作状态是她带给我的。”
“仅仅只是轻松的工作吗？”
“还有一种工作的激情。”
邹平仰天大笑。游艇在近海，天气晴好，难得的蓝天白云，难得的蓝蓝的海水，好天气叫人的心情好的出奇。
“大远，我们二十年的兄弟情谊，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我没想干什么。”
“不可能，我猜透你的小心思。”
荣远摸摸胸膛靠近心脏的地方，望着蓝蓝的天空微笑：“她有她的生活，我最好袖手旁观。”
邹平想了想，将荣远拉进舱内：“看看我给你带来的视频。”
视频里：朱波波找一个男同事换好一桶饮用水，她给自己倒热水，热水漫出来，烫了她的手指，她吮了吮手指，呆呆地站立着，良久，良久，突然，她将食指浸到水杯里，用水在桌面上写下“荣远”两字。为了写完这两字，朱波波的食指反反复复在热水杯里进出五次。
她看着字迹发愣，她一直看到字迹消失。
当她扭转身回办公室时，荣远清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邹平问道：“老实交代，她仅仅是你的秘书吗？”
“是。”
邹平糊涂：“可你们怎么会两地相思？”
荣远喝红酒，默默喝，半杯下肚又半杯。
“说话呀，大远，我邹平不笨，虽然不他妈相信爱情，我能感觉到你们俩之间的……那种……”邹平揪自己头顶的小辫：“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了解你，大远，你喜欢她。”
“喜欢又能怎样？”
“**真喜欢她！”邹平一口半杯红酒：“大远，这是除了余久久之外，你喜欢的第二个女人。多少年了，**终于有喜欢的女人了。”
“喜欢又能怎样？”
“嗨！”邹平楼住荣远的肩膀：“活的开心点，兄弟，你情我愿这种事，我来给你方便。”
荣远长长叹气：“我结婚了。”
邹平学着荣远长长叹气：“你没结婚，她也没机会做荣府媳妇，因为她只是你爸眼中的麻雀。在我邹平眼里，她也是麻雀，在你大远的社交圈里，她还是麻雀，兄弟，你不可能娶一个麻雀，不能。”
荣远明白，邹平的话不是胡说。失眠一个星期后，他做了决定。
他的决定给了朱波波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
她哭的好幸福。
他还记得她。
他不仅记得她，他还想念她。
朱波波无声地流泪，无声地笑，将卡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头顶扎小辫的男人突然走进来：“你还好吗？”
朱波波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半年，这是邹平第一次进来，也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邹平将朱波波扶到椅子上坐好，再次问道：“你还好吗？”
朱波波虚弱地点头，感觉有点缺水。
“你想见他吗？”
“谁？”
邹平抓抓头顶的小辫：“哎——他告诉我，和你说话要说清楚，不然你不会懂，果真如此。送你花的人，你想见吗？”
“你知道送我花的人？”
“这花是他托我拿来的。”
朱波波眨巴眨巴眼睛：“你们认识？”
“我们是铁哥们。”
“他想见我？”
“当然。”
“在哪？”
“某地方。”
朱波波当然想去见，她已经无数次在梦里远远望他，有时候甚至在他怀里。看看自己上白下黑的职业装扮，朱波波脸红的厉害：“我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我……我可以回家换身衣服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就在家里等，我会派人去接你。”
“好，几点？”
“我在等他的通知，你安心在家里等。”
朱波波匆忙回家。
洗澡，洗头。吹干长发。
一件一件搭配衣服。
满衣柜的衣服，怎么没有一件中意的！连衣裙样式过时，百搭T恤牛仔裤怎么搭怎么不满意。
翻来覆去一件又一件试了好长时间，朱波波豁出去。
紧身纯灰色T恤，搭配一条紫色黄色花瓣的迷你超短裙。有一双帆布鞋正好是灰色，好。
将长发盘在头顶，在刚刚好的位置，别一只小小的彩色蝴蝶发夹。
精细化妆。粉饼眼影还是以前刚出校门找工作那会买的，朱波波不管过没过期，颜色是否过时，仔仔细细化妆，描眼线，涂口红，扑粉擦腮红，如果有假睫毛，她也粘上，可惜没有，如果有美瞳，她也戴上，可惜，也没有。
朱波波收拾妥当，虽然自我感觉不满意，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谁叫……约会来的太突然！！
朱波波的小心脏砰砰乱跳，不时跑到阳台上眺望大铁门。
两只小黄鸭已经是大鸭子，围着朱波波的脚转圈圈，啄她的脚趾头。
朱波波在阳台上眺望，手机在茶几上呼唤她。
陌生来电。
“喂？”
“朱小姐吗？”
“是。”
“你家路边一辆黑色奥迪A6，我是司机，在车里等你。”
朱波波迅速下楼，跑出小区，不远处，果真一辆黑色奥迪A6。
朱波波犹豫了一瞬间，向车跑去。
后座车门已经打开，朱波波毫不犹豫坐进去。
一个完全陌生的司机。
做陌生人的车，小姑娘不害怕，只因想去见他。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一幢建筑物前，因为停在偏门或者后门，朱波波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机不下车：“朱小姐，从这个门进去，直走到底，有电梯，坐3号电梯上顶楼。”
朱波波胆战心惊推开门，一直朝里走，不转弯，果真有电梯。建筑一共三十八层，朱波波去三十八楼。
电梯门开处，朱波波唬了一跳，因为荣远就站在门边，随意的白色T恤，随意的绿色沙滩裤，脚穿一双人字拖。
荣远也唬了一跳，连连后退：“哇——哇——这还是朱波波吗！”
朱波波在电梯里羞答答，电梯门关上，将她关在电梯里。
荣远按开电梯：“出来吧，小姑娘。”
朱波波羞答答走出去，电梯外，别有一翻——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