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下了班不下楼，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邹平请她进去。
“邹总，我……”朱波波说不出口，说不下去。
也没力气说。相思成灾，见不到荣远，朱波波只剩呼吸的力量。
“这样吧，我借口邀他江中品酒，给你们创造时间。你去别墅等。”
“谢谢邹总。”
朱波波满心欢喜，开G500下班。
肖航守在大门旁，不见朱波波，车出口处，不见朱波波的雪弗兰。看见一辆超绚的大奔，不免多看几眼，怎么开车的……是朱波波！
肖航惊呆，惊呆呆。呆！
呆了好久。
撒腿追早就没影的大奔，追了几步，呆在路边。
衣领突然被人抓住，嘴被捂住，被人拖进地下车库。
肖航吓的魂飞魄散。
暗黑处，一束光源打在他脸上，亮的肖航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什么人？抓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暗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听清楚，这次不打你，你胆敢再来公司附近晃，胆敢再去朱小姐小区晃，你会缺一条腿。”
“为什么？”
“朱小姐不是你追的，你敢再纠缠她，你会没腿。”
肖航浑身发抖。
男人的声音：“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光源熄灭，肖航努力看，只有车，没有人。
跌跌撞撞往上跑，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逃回家。
回到父母家，趟上床，浑身仍然发抖。
可怕，恐怖。朱波波那丫什么来头？黑社会？
肖航吓的牙齿打颤，上排牙和下排牙碰撞的频率极高，好似发了寒症。
朱波波兴奋地在别墅跑上跑下，她每隔两天找时间来清扫一次，买东西来装饰，别墅干净整洁，温馨唯美。
但她不满意，唯恐哪里不好，把装饰品挪来挪去，拿块抹布到处擦。
内心狂喜。
荣远把她变成女人，一阵风似的走后，半个月过去，没来过。
消失了，没来过。
像风一样的男人啊，女人怎样才能抓住他？
当天完全黑下来，朱波波打开所有的灯，在明亮里等待荣远。
四周静悄悄，明亮的别墅还是令怕夜的女人害怕，朱波波蜷缩到玄关处，盼星星，盼月亮，盼荣远的到来。
等到眼皮打架，等到实在支持不住，等到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
门轻轻地开了，再轻轻地关上。
荣远看到，等待他的女人蜷缩在墙角，小猫般可怜。
满脸泪痕的女人。
荣远抱起朱波波，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没有吻醒怀中的女人。
再来一吻，吻在唇上。
怀中的女人舌头舔嘴唇，眼皮微张，然后，突然瞪大眼睛：“远——”
朱波波勾住荣远的脖子，勾的要多紧有多紧，唯恐一松手，风一样的男人不见了。
“远，我好想你，快活不下去了。”度秒如年的女人委屈的不行，呜咽地哭。
荣远抱着朱波波坐进客厅沙发：“对不起，我也不想一走半个多月，我也想你，但是，脱不开身。”
女人突然大胆，突然不害臊，不顾一切疯狂吻上男人的唇。
荣远躲闪不急。
抱着女人接吻。
可男人没有留下的意思：“波波，对不起，我一会得走。”
朱波波勾住荣远的脖子不放，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男人，女人当然不想男人走。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如果能留下，我不会离开你。”
女人的泪水纵横流淌：“你像风一样的来，像风一样的走，我什么都抓不住，好难过，好难受。”
“我也难受，所以，忍耐一个晚上，就忍耐今晚。”
“我不明白。”
“明天，邹平会派人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多带些衣物，我们去住几天。”
“出去，离开上海？”
“对，去一个很美的地方。先告诉你，我把久久也带去。”
“久久，她还好吗？”
“不太好，希望山清水秀的地方，能让她好点。时间不早，我过来就是怕你傻等。我得走了。”
朱波波愿意和荣远离开上海，但今晚也想在一起：“我不放你走。”
“波波，别犯傻，你的生活里不能只有我，多交朋友，多出去玩，多些业余生活，你不至于过的苦。”
“我已经苦的不行，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每天苦苦的等你的消息，好难过。你好不容易出现，我不放你走。”
“听话，你明天就能再见我。”
“真的？”
“真的。”
朱波波伸出小手指：“拉勾。”
荣远拉勾。
“拉勾上吊不许变，骗人是小狗。”朱波波擦泪水纠正：“是老狗。”
“放心，丫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不会骗你。”
朱波波深夜回到家，翻箱倒柜整理小拖箱。
吵醒章梅。
“波波，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做什么？”
“明天出差。”
“出差？我看你这样子，出长差呀，去哪？”
“不远，就江浙一带，去的地方多。”
“出去多少天？”
“大概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出去这么久！有同事和你一起吗？有车吗？有司机吗？”
“哎呀，妈，你问的真多，我快25啦，丢不了。”
朱强也起床：“别忘记身份证。”
“知道。”
“多带点钱在身上。”
“知道。”
“别忘了手机充电器，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你们睡觉吧，别瞎操心。”
章梅打哈欠：“能不操心嘛，你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们一个星期呢，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
“知道。”
还是那辆奥迪A6，还是那个不知姓名的司机，在地下车库载上朱波波，驶上马路，驶上高架，转上高速，离开上海。
一路前行。
朱波波不知道目的地，只知道目的地有她疯狂想见的人。
司机不说话，朱波波也不说话，车里，不知谁的情歌，一路唱，时而忧伤，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沙哑，搅的朱波波的心忧伤了快乐，快乐了忧伤。
开了近三个小时，还不到，司机转入服务区，休息抽烟，再次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