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人，看的懂女人的眼神，早就发现她对你有心思。她不想想，她有资格喜欢你吗。哼！”
杨安搂住老公的脖子，在他脸上波一口：“你是我的骄傲，我敢打赌，喜欢你的女人从静安寺一直排到外滩，哇——前胸贴后背呀，挤的密密麻麻，全是一些痴心妄想的女人。”
“拿开你的手，我在开车。”荣远目不转睛看前方。
杨安坐好，看着老公的侧脸笑：“告诉我，你刚才看见她，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你对她，比对别的秘书不一样，而且很不一样。”
“无聊。”
“不是无聊，如果不是我赶她走，搞不好她还是你的秘书，真要那样，她就是给你做的时间最久的秘书。哎呀，日久生情啊，搞不好，她也不是你的秘书，变成被你**的女人。”
荣远开的车突然飘了一下，吓的旁边的车按喇叭。
这么大幅度的飘，杨安当然感觉到：“怎么回事？你刚才怎么啦？”
“路面有个小石子。”
“哼！”杨安莫名其妙哼一声：“你要**那样的女人，会丢我的脸的，我也瞧不起你。人和人之间天生的档次，她档次太低。以为女人有脸蛋就能挤进上流社会呀，哼！白日做梦。”
深深的嘲讽涌上杨安的脸：“刚才我看她那样，对你贼心不死，恋恋不忘啊。”
在杨安一路的嘲讽中，劳斯莱斯开进16号。
大厅里，余久久躺在沙发上，破天荒看电视。
动画片。
奇形怪状的人物叽里哇啦说的日语。
荣远将大包小包放到茶几上：“久久，喜欢看《海贼王》啊。”
余久久看到大包小包，连忙爬起来，一个一个打开看，兴奋的哇啦哇啦叫。
杨安一个一个抢过来：“不要碰，我的东西不让你碰。”
余久久怕杨安，蜷缩到沙发一角，抱住头，一副准备挨打的模样。
荣远找了找杨安抢过去的袋子，拿出一个，里面是一个鞋盒，打开盒子，杨安看的眼睛发亮。
一个厚厚底的纯白色人字拖，鞋面上一个大大的纯白色绒毛球，一双绝对漂亮的拖鞋。
杨安眼睛亮闪闪：“我没看到这双鞋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荣远避开老婆的手，将漂亮的纯白拖鞋穿到余久久脚上：“喜欢吗？久久。”
蜷缩在一角的余久久感觉脚上有异物，害怕地乱踢，两个绒毛球跳动，很美的舞蹈。余久久眼睛也发亮，抱住脚，抱住拖鞋，轻轻摸绒毛球，咿呀咿呀地叫。
“喜欢吗？”荣远温柔的声音。
余久久跳起来，拖鞋啪嗒啪嗒敲击地板，那是她快乐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响不停。
快乐的杨安还能快乐吗？
她的牙开始疼：“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双拖鞋？”
“你试时装的时候。”
“我如果看到这双鞋，也会要一双，你为什么不给我买一双？”
“就放在展台上，你不可能没看见，没有一见钟情，就是不喜欢。”
“你会对一双女式拖鞋一见钟情？”
“我知道久久会喜欢。”
杨安牙疼的厉害：“我也喜欢，我也要一双。”
“你要一双很简单，你不是VIP吗，打电话去要。”
“我要你用心地给我一双，就像对她一样用心。”杨安手指在一旁疯癫蹦跳的余久久。
“又来了。”荣远语调明显生硬。
快乐的兴奋的两人世界因一双拖鞋崩塌，杨安恶狠狠地盯那一双纯白的鞋，听着啪嗒啪嗒，泪水流下来。
“你至于吗！一双拖鞋！你还有好多衣服好多鞋要送来，打个电话过去，多加一双鞋。”荣远明显生气。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双鞋，是你对她的那份心。”
“又来了，你无聊不无聊。”荣远上楼。
破天荒的，杨安没有跟来。
荣远关进书房，心里一团乱麻：波波，她好吗？
啪嗒啪嗒，快乐地啪嗒。
杨安牙疼的听不下去，站起来，向余久久走近。
右手颤抖，她习惯用右手扇余久久耳光，她很想扇上去，努力控制，她知道不能扇上去。如果被楼上的老公知道，杨安明白，婚姻说不定会瓦解，完全有这种可能。
蹦跳的余久久感觉可怕的人走近，逃，逃进房间，逃上床，穿着拖鞋躲进被窝。
李阿姨刚刚收拾好房间，笑道：“我才收拾好，你又要睡觉啦，不看动画片啦？你还没吃呢，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我做三黄鸡拿手，给你做三黄鸡。”
拉开门，发现女主人站在门口，泪流满面，浑身发抖：“太太，你？你怎么了？”
杨安擦眼泪：“没什么，突然想哭。她……似乎好多了，会看电视。”
“说来奇怪，我开电视，换台，她对动画片很感兴趣，以前没有过。”
杨安转身上楼，太熟悉老公，知道他肯定关在书房。推门，推不开，杨安敲门：“远，晚上在这吃还是去你爸那？”
“在这。”
“你开门啊，我进来。”
“我在忙公司的事。”
“说好今天陪我一整天的，你要说话算话。”
“急事。”
“讨厌，你总是说话不算话，说好住你爸家，你从美国回来，就待这里，搞什么。”
“再住两三天。”
老公不开门，老婆气呼呼下楼。
生气也得伺候好老公的胃，杨安进厨房，亲自煲汤。
书房里的荣远依然一团乱麻，朱波波泪水滂沱近乎绝望的眼睛不时漂浮在眼前。
他切身感受到她的痛苦。
生活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想要久久幸福，无论她如何哀求，他铁了心要她堕胎，要她离开，只有离开，久久才能开始新的生活，一切都将过去。谁知过不去，她疯了；他想要波波快乐，尽可能给她女孩子可能喜欢的东西，做快乐的他的情人，可她痛苦绝望。
“我真的错了。”荣远关在书房里抽烟。
“选择了和杨安生活，我不该心有所念，如果我不想和杨安生活，应该先和她谈清楚，离婚以后，再去找波波。我当时怎么就昏了头？难道潜意识里，我觉得杨安适合做老婆，波波只能做情人吗？可为什么看到波波痛苦，我的心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