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朱波波任性等待。
老妈发来一条短信:到天津了吗?
:到了,已经到酒店。
:注意安全。
:放心。
任性等待。
不争气的朱波波想念荣远的种种好:“远,我好难受,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绝情,你应该知道我难受,求你了,关心关心我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美好,我知道我不该奢求太多,但我好难过——求你关心我吧。”
没有问候。
夜空中大半个月亮好亮,很美。
一闪一闪的星星很美。
朱波波发泄完了,擦干眼泪,孤独在车里,陪伴夜空的月亮和星星。
不争气的女孩苦笑,笑到一滴眼泪滴下来:“月亮仙子,请你告诉我,荣远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如果他来电话,我会告诉他,我迷路了,我想要他着急,要他来找我,来救我。”
“月亮仙子,他会来吗?”
漫长的等待,朱波波有了答案:“他不会来。”
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星空下,朱波波慢慢控制住情绪。
她一直是一个会自我调节的女孩。
人生路漫漫,爱情其修远兮。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要为自己负责,更要为他们的爱情负责。
“远,我不会就此结束,不愿就此回到从前暗恋你的痛苦时光,我不可能忘记你,不愿忘记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等你的电话,只等你的电话,用你那叫我魂牵梦绕的手机号码打给我,说一声,你担心我,我的未来会就此定格,我要陪你到老,爱你到死。”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人民交警辛苦啊,监视大屏里,这辆黑色奔驰停的时间太久,车里的人不会想就此过夜吧?
不允许。停车带只供来往车辆临时停车,不能过夜。
一名交警敲大奔玻璃,里面的女孩真的睡着了。
朱波波害怕紧张,睡的很浅,吓的睁开眼睛。
警察一身制服,朱波波不害怕。
交警不是坏人。
“什么事?”
“小姑娘,该我问你什么事?你怎么在这睡觉呢,不允许的。”
“我累了。”
“要么下高速,找酒店,要么去前面的服务区休息休息。”
“我对这一带不熟,不敢下高速。”
“你要去哪?”
朱波波没有目的地,但不能告诉交警。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想起那个星空下,山谷别墅的夜晚,她快乐的幸福,忧伤地幸福。
满满的幸福。
想起跑马场的名字,询问交警。
交警厉害,知道:“还有一百多公里,你开的过去吗,千万不能出事。”
“我已经休息好了,这就走。谢谢。”
才一百多公里,朱波波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就去他的别墅,等他来找我。远,让我玩消失吧,你会来找我吗?会吗?会吧?”
开导航一路导去,深更半夜按响门铃,害怕保姆不开门。
多心了,以前荣远也深更半夜来过,不止一次。
保姆每天面对青山绿水,百般寂寞,有人来,高兴。
知道这女孩是别墅主人的人,热情伺候朱波波。
吃饱,洗好,躺上软软的大床,朱波波疲惫地睁着眼睛:远,我逃来逃去,逃到你这来了。
这是个好地方,没有人,只有我。
我不等你电话了,我等你来。
山谷里,风清新,轻柔,不知名的鸟鸣唱,欢快地在林间捉迷藏,远远近近的绿,深绿、浅绿、淡绿,各种颜色的花点缀其间。树林竹林深处,白茫茫雾蒙蒙,油画一般的美。
太阳的光线洒进来,晕黄,渐渐金黄……
朱波波伫立窗前,不是赏景,这景已经深深溶进她的大脑,不看见也异常清晰。
她凭栏眺望远方的天空,天空蔚蓝无边际。
没有荣远的直升机。
手机已经叫唤多次,全是老板来电。
“远,你该知道我消失了,来找我吧。”
没有荣远的直升机。
手机不停叫唤,不是老板来电,就是陌生的号码。
朱波波倔强地眺望远方的天空:“远,你寻找我了吗?你着急了吗?来吧,我等你。”
深秋的午后,林间的鸟儿也休息,远远近近的鸟鸣慢慢停止,风吹过来,带着太阳的味道。
朱波波毫无倦意。
没有荣远的直升机。
“好吧,我一直就不是一个重要的人,我在你的生活里亦不重要。”
朱波波好想自我放逐。
她以前对自己失望的时候,大哭、大吃、或者大声K歌。
已经痛哭过了。
朱波波进厨房,打开冰箱,将能吃的东西统统吃进去,看的保姆目瞪口呆。
K歌,一直K到喉咙嘶哑,发不出声。
朱波波爬到酒窖,数不清的红酒,她抱着瓶子喝……
无论她怎么疯狂,当繁星闪烁,荣远没有来。
进来的是保姆,费力地将醉醺醺的女孩搀扶到卧室。
当油画般的清晨如期光临,朱波波又爬到地下酒窖,抱起红酒瓶,靠喝酒麻醉自己等待荣远……
在荣远书房里的杨安心在滴血,苦心经营盼来的短暂幸福迅速消逝,发生什么了?
荣远告诫过杨安,未经允许,老婆不能进入书房。
杨安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也不喜欢安静,她自己没有书房,亦对老公的书房没兴趣,她只是进来借用电脑,了解虾和橙汁是否能同时吃。
果然不能同时食用,如果长期混合食用,将慢性中毒而死。
杨安的心脏砰砰跳。
几个月来,一旦老公惹她不爽,她就要拿余久久出气,出完怨气,她的气才顺,顺了气的老婆才能给老公温柔。老公夜不归宿,无事也不回家陪老婆,杨安打不到余久久,但无知的保姆会按女主人的意思喂食甲鱼和米苋,疯女人必定难受呕吐。这也是一种出气方式,不露痕迹的出气方式。
等待余久久呕吐的杨安顺了点气。
气顺了点,她没想继续惩罚余久久,什么虾呀橙汁的,算了吧,见好就收,不要闹到不可收拾。
开玩笑,让余久久中毒而亡,她不敢。虽然讨厌疯女人活着,诅咒疯女人死去,但是要她做刽子手,要她双手沾满血,杨安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