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边地跑到他侧,纷纷发问。
“那个……秦先生是吧?”女生也知道他的来头,主任在带她们去办公室的路上,就已经说过了。
尽管不知道秦氏集团是多么厉害的大公司,可是也明白这个淋雨的帅哥,是个厉害的大人物!
秦昱笙沉默着颌首。
女生又是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
秦昱笙徐徐开口,秋风瑟瑟,将他低沉的声音掩去,在风中飘散,两个女生一听,一双眼睛亮了起来,欢笑起来。
“秦先生,我们很乐意的哦!”
“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位姐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可要说好了,不能白让我们帮忙呢!”
秦昱笙道,“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笑着说道,“蛋糕分我们吃!”
“咚咚咚”
简紫铜正在病房里无聊地看着杂志,忽然听见敲门声。想着这个时间,午休时间也过了,难道又是夏草和宋嘉行?
简紫铜喊了声“请进”,随后却进来了两个女孩子。
简紫铜一愣,“你们是……”
这两个女孩子,穿着a城一中的校服,年轻活力,非常的青。她们双双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十分狐疑。而她们的手里,竟然还提着一只礼盒。其中一个女孩将礼盒轻轻放下,她微笑开口问道,“姐姐,你认识秦先生吧?”
秦先生?秦昱笙?还是秦重孝?
简紫铜一时分不清她们到底说的是谁,不过他们两人,她都是认识就是了。
她点了点头,“认识。”
“那么就对啦。”圆脸的女生显得很高兴,兴冲冲地来到她的畔,“我们是证人哦!”
“证人?”简紫铜更加晕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没错,我们是证人!”另一个高个的女生附和说道,“姐姐,你还记得那天吗?就是九月下暴雨那天!”
“哎呀,九月下了好几场雨,你这么说,她怎么会记得!你应该这样问!”圆脸女生蹙眉,认真地冲着简紫铜道,“姐姐,你还记得他约你的那天吗?那天就是你生嘛!”
“对的对的,就是生。”
“他买了个蛋糕在s广场等你呢!”
s广场……
生……
蛋糕……
简紫铜的思绪混乱成一团,但是却那样清楚记得那一场大雨。就是那场大雨,让她感冒了,让她像个笨蛋一样。可是,他真的一直在等她吗。他又是在哪里等她,为什么她都没有看见他。
“下好大的雨,他一直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那只蛋糕更加可怜,被淋湿了,肯定不能吃了!”
“我们就刚好经过,好心地过去让他先去躲雨,还想借他伞。可是他好凶啊,让我们滚呢!”
“姐姐,帅哥虽然好看,脾气很坏的,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所以那天没有去?”
“我想也是啦,这么坏的脾气,谁受得了!要是我,我也不理他!”
“哎?你不是还想问号码吗?”
“我哪有!”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甚至是争执起来。
简紫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凝眸问道,“他是在哪里等?”
“s广场门口啊。”
“是东面的门口。”
东面……
他去的是东面,可是她去的却是西面,简紫铜一时间涌现起无数绪,交织着让她酸涩无比。
那天我真的有等你到十二点。
脑海里,他曾说过的这句话跳了出来。
原来他是真的有等她,甚至等到了十二点。
她去了,她不是没有见到他,只是他们都错过了。
她在西面的大门,他却在东面。
在广场的两端,被那一场雨困住。
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遥远,其实只是隔了一个广场。
秦昱笙,那天的雨,你尝到了吗?
雨水是苦涩的滋味。
“姐姐,他长得这么好看,而且好像还是大公司的老板!你就不要和他生气啦!也不要和他吵架啦!”
她含糊其词地回答,脸上一阵发烫,“我们没有吵……”
“那你们现在是不是和好了?”
简紫铜一时无法回答,视线瞥向那只蛋糕,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吃蛋糕?”
“要!”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只蛋糕是完整的,却也是草莓的,一颗一颗鲜红的点缀着,十分人可。
“姐姐,生快乐。”
“谢谢你们。”
切了蛋糕,捧上一块甜甜地吃着。
这让简紫铜记起童年的时光,她曾经为了一颗草莓,就记恨了他整整一个星期。一整个星期,不好好和他说话,处处和他作对,他让她这样,她偏偏要那样。可其实是因为,其实只是不能原谅他,他没有记得自己的生。
简紫铜,难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已经这么在意他了吗?
这样的想法升起,让她诧异惊愕。
……
两个女生吃完蛋糕,瞧了瞧时间差不多要回学校。
临走的时候,她们又是问道。
“姐姐,那你是不是原谅他了?”
“当然原谅了,他虽然凶了点,可是他帅啊!”
“你这是什么理论!”
简紫铜只是微笑,和她们挥手告别。
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增加更多的烦恼。
秦昱笙,你这样费尽周折找到这两个学生,又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证明,你真的有去?
这是简紫铜住院的第四天,秦昱笙是在晚上近十点的时候赶来的。
医院大楼里早就安静了,如果有脚步声响起,那也大概是护士在寻房。
一阵沉沓的脚步声渐渐bī)近,秦昱笙推门而入。
一进病房,才发现简紫铜并没有睡着。
简紫铜是在等他,所以瞧见他来了,就将杂志放到一边。
秦昱笙没有想到她还醒着,他走近一些,简紫铜就闻到了他上散发出去的酒气,“有应酬?”
秦世默然颌首,往椅子上一坐,“怎么还没有睡。”
“等你。”简紫铜坦然地说道。
秦昱笙凝眸,望着她的时候,眼底闪烁过复杂的绪。
“秦昱笙,我们谈谈吧。”
他并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
早就知道他会来,也将所有的思绪全都理过了,可是当他在面前,她还是有些混乱,“你那天约我,是想给我过生?”
秦昱笙微微蹙眉,英的眉宇,皱起的时候,都十分好看。
他承认了,点了个头。
“我的生已经过去了,你难道不知道?”
他又是点头。
“那么还约我,又是什么意思?”
秦昱笙依旧不说话。
对于他如此的沉默,她早就有所准备,简紫铜的声音很轻也很平稳,“秦昱笙,我不会去的。”
如果她去了,也只是因为怕他会被淋雨。
这些子以来,所有的感都在这一刻汇聚过来,那些挣扎的,那些压抑着的却还在生长的,犹如星火一般,可以燎原的感。
简紫铜望着他道,“我们早就分手了,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同意。”秦昱笙终于开口,却还是之前那句话。
“分手不需要你同意,你的霸道简直不可理喻,两个人谈恋,难道一方不同意,另外一方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就算是结婚,那还可以离婚,秦昱笙,我和你分手,不需要你同意。”简紫铜平静地说着,心里却有点刺痛。
“你这样纠缠不清,到底是想怎么样?”简紫铜低声问道。
一瞬的沉默,四目相对竟是无言。
秦昱笙的眼眸深邃,直视着她,仿佛要瞧进她的心里去,却是一句,“反正我没有同意。”
简紫铜竟然是无可奈何,他总是说她任,其实他错了,真正任的人是他,从来都不是自己。而她不想再去了解,他将她派去秦重孝边,究竟是怎样的用意,只是不想再卷进他和夏草之间。
“那么夏草呢?”所有的症结都指向了一处,简紫铜不想再隐藏。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秦昱笙芩冷的薄唇微抿,却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会有安排。”
“秦昱笙,我不想知道你的安排是什么。”简紫铜淡淡说道,几乎是自言自语的,是在告诉他,也在告诉自己,不再嫉妒,不再羡慕,那样的平心静气,“夏草,她很聪明很优秀,也很漂亮,她很喜欢你。你的边,已经有她了。”
“我不想当第三者,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你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你也应该知道,不管你的安排是什么,都会让我们难过,你知道被伤害的滋味吗?”简紫铜微笑着,他这样的豪门大少,从来都不会缺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有被他伤害的,哪有伤害他的。
“就好像你是一个笑话,别人都在看你,你却在自以为是。”简紫铜这么说着,想到了当年。
苏明阔的订婚宴,她就曾经感觉自己是个笑话。那种被伤害的滋味,虽然已经释然,可回忆起来,总会有一瞬的疼痛。如果调转了位置,她成了林倩娜,夏草成了她,让她去夺走别人的未婚夫,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夏草,她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子。
值得他去好好珍惜。
“我不想去重蹈别人的覆辙,让别人也成为一个笑话。”简紫铜笑着望着他,轻轻说道,“你曾经说过,别人的未婚夫,就应该远离争议是非,需要避嫌,秦昱笙,你自己说的话,难道不记得了?”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秦昱笙却没有再开口。
只是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秦昱笙眼眸一紧,有一种深沉的嫉意迸发出冷光,“我不是苏明阔!”
简紫铜怔去了。
撂下这句话,秦昱笙豁然起离去。
简紫铜在医院里住了五天,她休养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那天之后,秦昱笙没有再出现了。
等到第六天,简紫铜在医生检查之后,简紫铜就要出院。她正在和医生说话,却进来了一行人。
最先走进来的人是夏草。
依旧是一大束鲜花,夏草一张丽容满是笑意,“简秘书,我们来了。”
简紫铜愕然,瞧向了他们。
夏草的后跟随着几个男人,不用细瞧,也知道是谁。
宋嘉行,秦重孝,还有走在最后边的秦昱笙以及李博然。
病房里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顷刻之间显得拥挤起来了。
这一群人都是俊男靓女,赫然出现在病房里,着实亮眼起来。简紫铜从愕然中回神,微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接你出院。”宋嘉行说道。
“简秘书,恭喜你康复出院。”秦重孝温温笑道。
“这么多人,整个秦氏公司的主管层大概都来了,排场还真是够大。”李博然在后边插了一句,调侃说道。
简紫铜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其实不用麻烦的,我已经都好了,自己可以回去的。”
“这是应该的,简秘书,你就不用客气了。”夏草将花捧给她,又是问道,“衣服收拾好了吗?我来帮你!”
“已经整理好了,谢谢你,夏经理。”
“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了,私下的时候,就不要再带经理这些称呼了,直接喊名字吧。”夏草笑着说道,她明丽的脸庞,让简紫铜有些恍惚,“紫铜,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这怎么行……”简紫铜错愕,她并不想和他们有这样的熟识,只会让她更加不安。
“怎么不行?秦重孝,宋嘉行,你们说行不行?”夏草转而问另外两个人。
秦重孝微笑,宋嘉行则是说道,“简紫铜,难道不乐意和我们成为朋友?”
“不是的……”简紫铜哪里会不乐意。
“那就行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夏草灿烂地笑道。
这个时候,秦昱笙开口道,“她的况怎么样?”
李博然站在秦昱笙边,低声说道,“主治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出院了。”
“确定不会有后遗症?”秦昱笙又是问道。
“笙,博然大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如果有后遗症,就把他家的医院给砸了,看他还敢不敢不负责任。”夏草回头说道。
李博然颇为无奈,“夏大小姐,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个样子。”
“她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从来不叫我大哥。”宋嘉行道。
秦重孝十分认同,“也从来不叫我。”
夏草蹙眉,“喂喂喂,你们不用来围攻我吧。”
而简紫铜却是诧异,“他家的医院?”
夏草应声道,“你不知道么?这家医院就是他家名下的。”
简紫铜不愕然,却又似乎明白过来。怪不得他能在医院里出入这么方便自然,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只是恍然一想,秦昱笙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他介绍过李博然,也没有介绍过别人。不像夏草,他边的朋友,她全都知道,而且认识。
“可以走了吗?”耳畔一声轻轻呼喊,是夏草在问话。
简紫铜将思绪拉回,她怎么又失神了,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赶紧收拾好绪,冲着众人道,“可以了。”
“简紫铜,再见。”临走的时候,李博然说道。
简紫铜冲着他露出一抹笑容,“李医生,我可不想和你说再见,医院,我可不想再来了。”
一行人出了医院,就要分道扬镳。
夏草没有开车过来的,想当然是的和秦昱笙一辆车,秦重孝和宋嘉行各自一辆。
夏草开口说道,“笙,紫铜是你的学妹,你送她回去,我们先去秦家。”
秦昱笙默然,似是诺了。
简紫铜只觉得太过尴尬,在这样的况下,他边还有夏草,他们要回秦家,她怎么能让他送?
“不,不用了……”简紫铜急忙开口。
宋嘉行又道,“简紫铜,我送过你一趟,还是让我送你吧。”
“麻烦你了。”她立刻应声,只觉得松了口气。
“我一会儿就到。”随即,宋嘉行冲着他们说道。
简紫铜愕然,这才明白了,今天是周末,看来他们是要去秦家聚会的。
自然是没有意见了,一行人纷纷上车,简紫铜坐进了宋嘉行的驾坐中,看过前方的钵,正好可以看清楚对面秦昱笙的车,他也正望着自己。忽而觉得心里一颤,视线也是一个晃动,宋嘉行已经踩下油门,将车率先驶离。
今的秦家,格外的闹。
聚集了无数的人。
秦启威喜静,平时的时候,很少会有喧哗声。
夏天石瞧见三人都来了,只差一人,开口问道,“嘉行怎么没来?”
“爷爷,有个朋友病了,我们刚刚去接她出院,嘉行就送她回家了。”夏草来到夏天石边坐下。
夏天石轻拍着她的手背,笑着说道,“该不会是嘉行那孩子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不过,是也不错。”夏草折中说道。
听到这话,坐在一边的秦昱笙眉宇一皱。
秦启威朝着夏天石道,“我们两个老的杀一盘棋去怎么样?”
“走!”夏天石应道。
于是两位大家长就命人摆了桌子椅子,一边去开杀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后,宋嘉行来了。
宋嘉行瞧见他们在下棋,也不上前打扰,怕坏了他们的兴致。
“嘉行,送她到家了?”夏草笑着问道。
宋嘉行应声,目光却望向了秦昱笙,“平安到达,放心吧。”
“那我们也来下棋吧。”夏草开口提议。
“象棋?你不是不会?”秦重孝好奇问道。
“谁说象棋,我们来下军旗吧。”夏草拉着三个男人一起,正好来一盘四旗。
偏厅里众人聚在一起,这样的闹也只有这些少爷小姐们还是少年的时候,才会出现。
“笙,你别走神,认真点。”夏草见秦昱笙意兴阑珊,就提醒说道。
其实秦昱笙可是个下棋高手,但是他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极少的时候,才会让他聚精会神。比如说现在,他就是提不起兴致来的,于是也下得很慢很随意,夏草知道他的本事,自然是不服了。
秦昱笙点了个头,却继续下得散漫。
“夏草,你搬救兵?”宋嘉行挑眉笑道。
“我搬救兵怎么啦?我和笙是一组的,自己人当然帮自己人!”夏草说得义正言辞。
“恩,炸了。”秦重孝忽然下了一步,将她的军棋给炸掉了。
夏草瞪了他一眼,“秦重孝,你有没有搞错?”
秦重孝朝她露出个笑容,“谁让你撞上来了。”
“笙!你快把重孝的军棋也给炸了!”夏草不服气了,冲着秦昱笙小声嚷道。
……
而秦启威和夏天石这里,一边下一边聊着。
“孝正那孩子,还在国外?”夏天石问道。
秦孝正是秦家最小的儿子,一向是脾气乖张,谁也管不住他。而且从小就和秦启威犯冲,念书的成绩是一般普通,勉强进了大学,就送他出国了,这几年在国外,学业修来修去也修不好。一下搞乐队了,一下又去做模特了,总之花样百出。
秦启威本来也不将希望寄托在秦孝正的上,所以对他也算是放纵了。
秦启威眉宇一皱,沉声说道,“那个臭小子,不提也罢。”
“久久,也在国外念书吧?”夏天石当然也知道秦孝正,知道秦启威不对他寄予希望。
至于久久,她是秦家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独生女。
提起了宝贝孙女,秦启威更是烦躁了,“估计是被她三哥给带坏了,也是管不住!”
“哎,孩子大了,都一个样子!”夏天石深有体会,“夏草那孩子不就是?我不想她出国,她偏偏要去!一飞就飞个那么远的,一年就回来那么两次!我也没有让她省机票,她说还不如把机票的钱捐赠给非洲儿童!”
“久久要是有夏草那么听话懂事聪明,那我就不愁了!”秦启威显然是十分郁闷。
“夏草那孩子,就是太不让心了,我这才特别的不放心。她现在回国了,也进了秦氏,婚事也该定一定了。”夏天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