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空也不是一般人，心中各种念头快速掠过，面上也很快恢复自然。
绝美无瑕的脸上，并未露出异常来。
“长歌，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要退婚不也是你退我的婚吗？反正你也一直讨厌我。”
她歪了歪头，看向顾长歌，神情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是个俏皮可爱的动作，在她身上更多了种不一样的魅力。
毕竟本该是执掌仙朝的女帝，带着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冷漠帝威。
谁能想到她会露出这种神情。
顾长歌似乎并不意外，笑容自然随意道，“这自然是我随口说的，明空你何必当真。”
“我以为你更讨厌我了。”
月明空低下头，声音有些低落般。
她在尽力维持自己以前在顾长歌面前的样子。
以前在顾长歌身边，她总是这么做，想讨他喜欢。
不过得到的只是顾长歌的冷漠无视。
但为了不让他看出太多自己和以前的异常来，月明空并没有刻意改变什么。
还是一副和以前顾长歌相处的样子。
卑微、小心翼翼、爱他低到尘埃里……
而且此刻，她已经感觉顾长歌很可能应该也是和她一样，也是自未来重生归来了。
不然不会这么说来试探她。
所以月明空更加小心翼翼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未来夫君，手段到底有多恐怖。
自己没有把握之前，千万不要被他发现自己是重生归来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前世他就可以杀死自己一次。
这一次想必他的手段又更多了。
想到这里，月明空心里又是阵难过，不过还是快速收敛心情，让自己冷下心来。
她觉得自己以后要更小心了。
毕竟这半年来她的所作所为，和上一世相比，可以说完全不同。
顾长歌这么聪明，很可能已经发现异常，所以才会这么问自己一出。
而且他如今的温和模样507，很大可能是装出来迷惑她的。
至于目的……肯定也是在试探自己。
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表现和前世截然不同？
“明空，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变化似乎挺大的。”
而这时，月明空心中一凛，见顾长歌似乎有些耐人寻味地看向她，神情有着她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难道真被他看出什么来了，重生归来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是绝不可能暴露的。
“长歌，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变化，倒是你，以前可不会对我那么温柔的。你最近是怎么了？”
闻言，月明空凤眸里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来，盯着顾长歌，似乎想把他看透一样。
这个时候，就是比拼演技的时候。
可千万不能被他看出破绽来。
月明空心中紧张。
她发现自己就算身为无双仙朝储帝，权势滔天，可执掌无数生灵生死，但是在顾长歌面前，依旧没有底气。
不管是什么，都被他压着在。
“我以前的确是对你……的确是过分了……”
“不过，以后我都不会这么对你了。”
听到这话，顾长歌也似是认同般，略有叹息，面上显露些许愧疚和自责来。
“长歌……长歌你说的是真话吗？”
这一幕，让月明空一愣，听到这话，更是美眸微微睁大，连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既然他是重生回来的，他对现在的自己说这话，难道真的是对自己心中有愧？
她有些不相信，这种愧疚的话语会从铁石心肠、冷漠无情的顾长歌嘴里说出来。
这让她忽然纠结起来……如果是真的，自己要不要原谅他？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
前世他伤自己那么深，最后还狠心杀了自己。
自己怎么能这么软弱，被他几句话就乱了心境。
顾长歌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啊！
不对！
通通不对！
他这个时候绝对还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些，月明空忽然反应过来，出了一身冷汗。
顾长歌他的手段和心机，还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无法捉摸。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露出稍微的异样来，绝对会被他发现的。
当下，月明空抬头，眸里尽是欣喜，露出了无比感动的样子道，“长歌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像以前那样冷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打动你的。”
“我何时骗过你，这自然是真的。”
顾长歌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着轻轻把月明空搂入怀中，摸着她的秀发。
他感受到了她身子一僵。
不过也不在意，脸上的神情带着异色。
事情看来和他的猜测差不多了。
而很快，月明空也是闭上眼睛，靠在了顾长歌怀里。
她没想到前世无比奢望的事情，今生这么快就实现了。
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顾长歌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但她也依旧希望能一直这样，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明空，你就没什么事情要给我说的吗？”这时，顾长歌的声音响起。
“……”
月明空沉默，摇头。
这个时候，她更不能显露异常来。
顾长歌笑了笑，也不在说话。
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搞清楚月明空的来历了。
刚才她虽然想极力隐藏，想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和从前一样的模样来。
但气质和威严什么的，是根本隐藏不住的。
另外就是还有几处小破绽，就比如之前询问她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时，她那很明显惊愕慌张了一瞬的神色。
恰好顾长歌元神很强大，很好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到底还是嫩了点。
在自己面前玩演技。
不过顾长歌还是有点不清楚。
自己的未婚妻自未来重生到现在，为何会成了自己的敌人？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去？
自己抛弃了她，还是背叛了她？亦或者什么？
顾长歌有点不解，他也没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而且他也不知道月明空到底经历过什么，问月明空她肯定不会说的。
毕竟涉及到她最大的秘密。
另外，她既然是从未来归来，想必对自己的手段很了解，所以早对自己有所提防，不会轻易信任自己。
说不定连自己是魔功传承者的事情也知道。
不过顾长歌也压根猜不到，月明空所经历的那段未来，是他的魔性在主导身体。
所以现在要怎么对月明空下手，他也拿不准，就当做不知道她是重生归来的就好了，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来。
重生回来，这套路也太作弊了。
尤其是在上界这种地方，相当于先知先觉，有什么事情瞒得住她？
在无双仙朝击败一众兄弟姐妹，夺得储帝之位自然轻而易举。
“长歌，你还要抱着我多久？”
这时，月明空冷静下来了，声音似乎有点害羞地道，但心中更多的是恼怒。
她觉得顾长歌其实是一直在消遣她，想看她的丑态。
而且她已经笃定顾长歌绝对和她一样，从未来重生归来。
这种不出于真心的怀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自然想抱多久抱多久。”
顾长歌笑了笑，既然知道她的来历，自然也就放心不少。
而且他看得出来自己如今所做出的一切，月明空其实并没想到，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惊愕反应。
也就是说她在未来经历过的事情，和如今并不一样。
月明空也没想到顾长歌会这么说，本来想轻轻挣脱的，但也随着他了。
虽说是自己的仇人，但也是她的未来夫君。
不过她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羞涩和欣喜的神情，低声道，“长歌，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也想知道顾长歌还要装多久。
“什么叫对你这么好？”
对你温柔点就这么好了？那我前世到底怎么对你待的？又打又骂？
心里这么想着，顾长歌微愣。
不过想到这应该是月明空试探他的问题，不由露出淡笑来，“你是我的未来妻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听到这话，月明空忽然愣住了，眼眶微红，心里一阵难过。
未来妻子？
前世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做未来妻子的吗？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利用的工具罢了，还是用了就扔的那种。
甚至在成亲之夜，狠心杀死自己。
“明空怎么了？你的神色似乎有点不对。”
顾长歌有些微讶地道，怎么好好的，眼睛就红了？
这句话难道是戳到她的伤心处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点难搞了。
“身体忽然不舒服，对不起，明空先失陪了……”
月明空说着，忽然挣脱，化作长虹离去。
这个时候，她也自知再难隐瞒，顾长歌肯定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她。
随后，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自己。
看着月明空快速离去，顾长歌没多说什么，面上笑意消失，一片沉静。
而这时，系统的提示声音响起了。
“叮，触发气运之女月明空，重生归来的女帝，爱之如尘，恨之入骨事件。”
“颁布系统任务如下。”
“任务一，击杀气运之女，奖励气运点五千点，天命值二万五千，额外奖励另结算。”
“任务二，收服气运之女，奖励气运点五千，天命值二万五千，额外奖励另结算。”
“这又什么区别吗？”顾长歌问道。
“根据所选任务不同，可获得不同的系统帮助，额外奖励也不同。”系统回答道。
“选择任务二。”顾长歌没有考虑太久，直接道。
选一压根是不现实的事。
“叮，主人选择任务二，获得系统帮助，月明空经历的未来画面。”
系统的提示落下。
顾长歌眼前一阵模糊，很快也浮现了画面。
这是一座恢宏的宫殿内，红烛摇曳、月影斑驳。
一位女子静坐红床上，凤冠霞帔、围珠绕翠，含羞带怯。
这是洞房之夜？
顾长歌看到了自己走了进去，他心中升起不安。
揭开红盖。
“夫君……”
女子抬头，眉梢眼底尽是柔情，而后忽然愕然、不敢置信。
噗的一声！
一下子，血光就把画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