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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0)

皇上瞧黛玉大有不乐意之态,不禁大怒,“孙百味,还不去开了药方,亲自给公主煎好了端来!”

便是皇上龙体抱恙,也不会如此对那孙御医说话。此情此景,竟是叫那孙百味百感交集,一言不发的便要下去煎药。黛玉忽而转过身来,轻声道:“罢了。皇上请御医开了方子,拿给紫鹃便好!黛玉家中有事,必定要早些回去的!”

皇上瞪视一眼孙御医,心中颇为责怪,竟是这般傻傻的站在这里!若是动作快些去煎了药来,瞧黛玉这样心软的人,如何还忍心叫他白跑呢。

孙百味医者仁心,却也不忍黛玉这般情形下挪动。然而黛玉话中的坚定他却清楚的很,又瞧着黛玉这般得皇上的心,不觉计上心来,低头轻笑道:“回皇上,若是公主出宫,只怕外面的人再好,于这煎药服侍上也难保没有差池!臣知道有一人,若是能随侍公主身边,必定能保得公主万康!”

不说皇上,便是黛玉也十分心动。倘若身边有个懂得医术的人,的确是上上之策,是病还是心结,也能瞧的明白不是?却听那孙百味稽首道:“皇上,长乐宫有个名唤春纤儿的小宫女,十分好学,皇上若是舍得将太后身边的宫女指给公主,她定然能将公主的药熬制出最佳药效!”

皇上立时便摆手令太监去叫那小宫女,却又给戴权拦住。“回禀皇上,您方才在长乐宫时,叫奴才送到霄淑殿的宫女便是孙御医所说的春纤儿!”

“你就去霄淑殿给朕把人叫来!朕要亲自交代她几句话!”皇上神色不耐的起身踱步,“罢了,且嘱咐好好照看公主,公主再敢生病,就唯他是问!”

听皇上如此说,黛玉紧绷的神经算是放下心来。柔柔的拉住坐在榻前的青君,笑如春花。明媚如丝,竟比外面耀目的太阳还要夺目。那青君不觉轻声道:“皇上,公主还不曾用过午膳,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秦承乾不觉也是一怔,忽而也是笑道:“竟是急糊涂了!戴权,去拿了药方领着那春纤儿煎药,传膳到栖凤宫,朕要和长乐公主一处用膳。”

黛玉才平稳的心神,不觉又是紧张,瞧瞧门口紧张观望的太子,不觉又舒口气。这一餐,吃的着实有些费力。各人心思不明,黛玉又身子弱,那父子两个除了抢着给黛玉夹菜,倒是有挺多的默契。

因心中始终忐忑,撞鹿般不很安宁,黛玉也就顾不得午后燥热,坚持要出宫。皇上无奈,便调来了几方大冰块,放到铜盆里搁在黛玉的轿子上。拗不过太子的哀求,也便由着他这哥哥去送妹妹。黛玉徐徐上轿,却又不忍心的回眸看向秦承乾,终究是忍不住言道:“请皇上闲时去看看容德贵妃娘娘吧,传出这样的谣言,娘娘她一定很难过。”

霄淑殿,鸦雀无声。来到大殿,这瑟瑟的感觉忽然恁地熟悉。秦承乾不觉心慌起来,这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金湘玉走前的那种凄凉无依孤单不舍。顾不得唤那些宫女太监,心焦的四处寻找,不料竟是在寝殿看到大梁上吊着的陈林妹。

一声绛红色的宫装,庄严中透露典雅,喜庆中还显高贵。可惜脸色转青,青中有白,白里含紫,紫中透黑,一张俏脸儿煞是瘆人!怒吼一声便踩上杌子,奋力救下陈林妹,轻探鼻息,不觉长舒了口气。

“林妹,你何苦如此?”皇上一腔苦心,竟不知从何说起。三宫六院非他所愿,又不能为了金湘玉而置这铁桶似的祖宗规矩于不顾。更不能害金湘玉担个不贤淑的名声,更何况金湘玉膝下无子,也不愿看着皇上没有子嗣。可怜这些女人圈都不知,这里面那原因有多么的不可告人!

水萦纡也好,木芙蓉也罢,能稳坐这贵妃的位分,又得到他的眷顾,皆是因为她们老实本分,又和金湘玉相好。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之中,因为她们几个的从不拈酸吃醋,从不争宠斗狠,才能有明面儿上后宫平稳安宁的局面,也不知省了自己多少的烦心。

这陈林妹与水氏木氏和皇后一般,对自己的用情很深,然而谁也脱离不了家族的关系,这他作为皇上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陈林妹多年来的痛苦纠结,他也看到清清楚楚,甚至多少有些心疼。

可是,断然想不到今日的事儿都好好的解决了,她竟然会这样!湘玉便是自戕而去,倘若陈林妹再这般逝去,自己将来还如何去见湘玉!……

坐在宽大的床榻上,怀抱着柔柔软软的陈氏,思绪竟是不知神游到了何方!面上神情多变,看到戴权等人只敢老老实实站着,不敢稍动半步。心中愈发紧张:这一日,从清早开始便诡异的厉害!

悠悠舒出一口气,剧烈的咳嗽几声,脸色发紫。须臾,才歇息过来,仰起泪脸,惨笑道:“皇上,臣妾对不起皇上,皇上何不放臣妾去了!”

既然容德贵妃宁死也不愿意当面说出缘由,他还是应该还她一个明白的。将下颚贴在女子凌乱的发丝前,喃喃道:“林妹,你大概不知道吧?从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母后便派人在你们的食物里下了药。除却皇后之外的所有人,每一次临幸之后,母后便将换花草给你们送去,所以……朕的女人,除去你们的湘玉姐姐,除非母后点头,谁都不可能生下儿子!”

“皇上……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你骗我骗的好苦!”陈林妹娇躯一震,软软的滑落歪倒在地上,苦笑一声,“是了,你是要逼着太后说出她给臣妾等下药的事儿。只要太后不伤害皇后娘娘,皇上也就不放在心上……皇上……你终究还是只爱皇后娘娘一个的!”

“若不是你对湘玉还算好,朕怎么会对国宝那么好!”提起金湘玉,皇上不觉痛心的起身,怒吼道:“不要在朕面前寻死觅活!朕还要等着母后来解释,更不会治你的罪,犯不着如此!”

“其实皇上还是为了皇后姐姐的话……皇后要皇上好好对我们姐妹的!”哭花了小脸,双目紧闭,唇舌相依,竟还是想着自尽。

看着陈林妹一心求死,秦承乾不禁着慌了,万般无奈之下喊道:“林妹,林妹你不能死!你听我说,你要活着,朕和你的女儿还活着,朕找到了咱们自己的女儿。国宝的事儿朕早有计较,你却要等着认下咱们的女儿的!”

此语甫一出口,那陈林妹果然惊的呆住了。皇上不但自始至终知道国宝不是皇子,竟然还在寻找失落的女儿。浑身皆是冰凉,伸出手来扯着皇上的衣角满脸的祈求。

“朕不骗你!朕不会为了要你说出偷龙转凤的事儿而欺骗你!朕是的的确确找到了失落的女儿!”秦承乾环住陈林妹,将者心力憔悴的女人再度抱回榻上。软语温存道:“林妹啊,你跟随皇后多年,怎么就不明白朕的性子呢!但凡跟过朕的人,朕便不忍心她们受到伤害的。即便有时事与愿违,朕也不得不尽力。这皇宫森森,冷气逼人的,皇后又去了,倘若你与萦纡芙蓉任走一个……便是那元春走了,朕也心疼啊!”

瞧着怀中女子渐渐安静,秦承乾才叹道:“皇后从前总是劝朕要雨露均沾,其实她心里的苦朕知道,朕心里的苦你们也知道。只恨生在帝王家……”

“皇上!”陈林妹小声抽泣道:“这么些年,养着国宝,皇上仁慈……”

哈哈笑过才轻声道:“国宝这孩子虽不是朕亲生,但好在他却是秦氏一脉。可是坏也坏在他是秦氏血脉……”

陈林妹不觉哑然,害怕的瑟缩起来,“皇上,您不是要……”

秦承乾却是无知无觉,仍是淡淡道:“若不是滴血认亲,朕倒是真不知道他竟是秦氏血脉,如今看来这事儿却不得不清算的。他是随意抱来的孩子也还好,如今却是秦氏的子孙霸者太子之位,这阴谋也埋的忒过深了!”

“皇上,您知道国宝他一心向往外面天地,根本不想着继承皇位的。”看着皇上的大手紧紧攥起,青筋条条显现,心中恨意喷薄。陈林妹不觉慌乱,连忙为这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辩解。

“看来林妹和他的感情很深……”秦承乾放下陈林妹的身躯,平复了方才的激动。坐在榻前笑道:“只是,你焉知他这不是大智若愚,迷惑于朕?”

如此怀疑,自然是有道理的。陈林妹更是惶恐,语无伦次道:“自然不会的!国宝并不知道他不是皇子,他还是个孩子。皇上不是也很疼爱他的么……”

“他还是个孩子,那林妹当年怎又忍心让人将女儿抱走,多少年下落不明!”秦承乾不觉恼怒。曾几何时,他一直安慰自己是因为那个孩子生下来便殁了,或者是命中无缘的,可是如今却再也不敢枉顾。

听得如此质问,还怎么顾念十几年养育之情!究竟,那给丢弃的女儿才是眼前皇帝的骨血!而这秦国宝,不过是身后族人交给他的娃娃,是他们争夺皇权的手段。如今,皇上又咬定国宝也是秦氏血脉,岂不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国宝便是忠顺王爷的子孙!忠顺王爷想要这般瞒天过海,让自己的子孙上皇位!只不想这般老谋深算,却不晓得太后背后又有那样的算盘,狐狸的尾巴早便招摇了出来的!

“我……”哑口无言,当年自己还是长乐公主这般大,便给送入太子府中。幸得太子妃的垂怜,带在身边呵护有加。之后侍寝太子,只看了一眼女儿变成永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常还能记起婴儿的哭声。泪水成河,呕出心血,滴滴含恨,仰脸道:“若是臣妾不愿意,臣妾的家人还有孩子便都保不住了!”

呜咽声甚是凄楚,秦承乾不觉也是忧愤。“当年朕听说是个男孩儿,便多日不曾去看望林妹。林妹还记得么?”

“臣妾记得,臣妾都记得!太子妃还屡屡责怪皇上的……”往事历历在目,至如今才知道皇上不去看望自己,竟是因为他那时便知道国宝的身世有假。其中已不是恩恩怨怨,这样善心仁慈的皇帝,千古难遇,却也最容易给人觑了空子,于无声无息中害死的!

瞧着陈林妹已经似有所悟,皇上才笑道:“林妹竟为何不问起咱们的女儿是谁?”

陈林妹不觉又滚下泪来,无止无休。两手在褥子上绞紧,死咬了牙关。不敢听闻弃女的消息,皇上仍是低声道:“皇后留下的信上说,玉丫头的右肩上有紫色的梅花印记!”

“玉丫头?”泪珠滑落,尽显哀婉恬静。秀气的眼眸轻眨,不觉痴痴问道:“皇上所说的玉丫头,莫非是长乐无忧公主林氏黛玉?”

不说皇后娘娘身边有玉寿公主,便是王侯将相各家也有不少名字里带玉的姑娘。陈林妹身为宫中的贵妃娘娘,又是太子是母妃,最是那些命妇们拼命巴结的人,自然认得许多。只是,听皇上如此口吻说起,必定不是玉寿公主,心中不假思索便想到的是林黛玉!那个头次相见,便似曾相识的女孩儿。如娇花软玉,似嫦娥离了月宫!虽是不曾说过几句话,却看着她便有那亲切之感!

秦承乾满意的点点头,低声道:“婉仪来之前,玉丫头陪湘玉在栖凤宫住着,湘玉便是那时候知道黛玉肩上有梅花印记的。不过,那是也只当她还和陈家有什么亲缘,后来暗中查探过却也没有可能,才异常奇怪,特地告诉了朕。”

“不想今日滴血验亲,那丫头的血液竟能与朕的相溶,这便再无疑问了。”皇上不觉喜笑颜开,甚是高兴,“她既是与齐国府有关,又是朕的女儿,自然便只能是林妹的孩子了……”

陈林妹不甚清明,皇上何以竟如此确定。她又哪里知道那什么“绛珠仙草下凡,弱女之身,帝王之象,以国托付,万民之幸。生在江南,则可平江南之患,长在燕京,则可定皇城之乱,如果坐拥天下,则天下太平”的话!

自然不知道,秦承乾因了黛玉竟是自己的女儿而安心。大秦江山,还是自己秦氏的儿女来辅佐的。瞧着陈林妹眼中的疑惑,秦承乾也是会心而笑,自然晓得日后应该仔细的打探一下黛玉的身世。曾记得那林黛玉是传说中的百花仙子,出生那日姑苏女娲面前的杏树却败而复开,十分的奇异。

“皇上!”陈林妹忽而挣扎着坐起来,含泪道:“皇上,臣妾要去见长乐公主。若是臣妾记得不错,长乐公主该是二月十二的生辰,和国宝单单差着一天,怕是十之八九便是她的!”

“倘若果然如林妹所言,那么玉丫头还真是……”秦承乾不觉嘴角噙笑,“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朕今日已将此事几乎点破,她那般聪明只怕如今也在荣国府里细细思想呢!”

陈林妹一颗心却早已揉碎,掩面低泣。若说那忠顺王狠辣,却也不尽全然,他到底还是保全了自己的女儿,竟然把女儿送到了林探花的府上。万般欢喜之下,任凭谁也不曾想到从姑苏到燕京快马加鞭也要十余日的距离,何以这里秦国宝二月十一的生辰,那里林黛玉却是二月十二的生辰!

秦承乾安抚好容德贵妃,也不去理会秦国宝,想来容德贵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说黛玉那里由着秦国宝相送,却不料才出宫门便看到傲然坐在马背上的北静郡王水溶。紫色的王袍趁着俊美的容颜高贵绝伦,本是忧心忡忡的神情在看到黛玉的轿子后忽然绽开笑颜。

略一稽首,朗声道:“水溶参见太子殿下!”

秦国宝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闷声闷气道:“免了!王爷这是有事要见父皇?”

水溶心下一紧,目光却在轿子上流连。犹豫了片刻,到底忍受不住心中煎熬,低声道:“听说皇上宣林妹妹进宫,小王特来迎接!”

水溶与身后众侍卫俱是汗水淋漓,想是等了许久的。秦国宝不禁奇怪,偏着头想了片刻,忽然算是明白的哦了一声。淡淡道:“王爷大可放心,林妹妹不只是王爷的妹妹,也是本太子的妹妹,更是父皇的义女,父皇宣妹妹进宫,只是想念妹妹,别无它意,王爷大可不必忧心如此!倘若日后还这般等在宫门口,却是要贻笑大方的!”

水溶心中尴尬,奈何既然已经等了许久,还如何在乎言论。便驱马走近轿子,柔声道:“林妹妹,水溶护送妹妹回府!”

轿中人正是为着皇上的话愁肠百结,不期又遇上水溶等在这里。想来定是传出了什么话,这水溶才这般心急火燎的等在这里吧!想至此心内更是惴惴不安。万事萦绕在心,不觉更加堵的慌。叹道:“谢王爷!”

銮舆轻起,黛玉满是汗水的小手绞住娟帕,水眸凝霜。那春纤儿仍是一身小宫女的装扮,瞧上去柔弱可爱。满是不解的看着黛玉,神色之中渐渐溢满疼爱,明媚一笑。紫鹃纳闷的看着她,低声道:“你笑什么?”

那春纤儿才觉失态,低头轻声道:“姑娘莫怪,奴婢自从进宫还从未出来过,是以才如此高兴情不自禁。”

闻言,黛玉心中甚是凄楚。不曾想这孙御医荐来的宫女竟是如此直率,却也这般遮遮掩掩。才含笑看着她道:“如此说来,黛玉能将姐姐带出宫来倒是功德一件呢!只是,姐姐方才怕不是为能出宫而笑吧?”

春纤儿不觉低头,看着轿帘浅浅一笑,“公主果然聪慧,奴婢是在笑那个北静郡王!谁人不知北静郡王乃是冷面王爷,今日竟然为了接应公主巴巴的等在这里。”

黛玉不觉俏脸通红,姑苏当面相处无几。然而那些闭门静思的日子,水溶与耶律明珠两个见天儿的在窗外闹些笑话逗自己出去,其心意如何能不明白?自从寒山寺遇见水溶,何尝见过他冷面王爷的冷面,倒是时时刻刻处处的都是温润如玉体贴细致。可惜那知人知面不知心说道都是那人如何不好,细细想来,这北静郡王多年来不也是伪装着将皇上与身边的人都骗了结实么!

脸色一沉,冷声道:“春纤儿,休要再提起什么北静郡王和公主的话!回到荣国府里,便要抹去你在宫中的事儿,你可知道?”

春纤儿似是料得黛玉会由此语言,只低笑着答应了。心中忖度:那戴权千叮咛万嘱咐的药自己服侍好公主,可是这般受宠的公主却住在宫外的亲戚家。想来这公主不是喜欢那亲戚家,便是不喜欢皇宫了。只是荣国府她是略知一二的,其攀龙附凤之心,透过宫中的贤德妃她已经看到明白。

元春,说来的确是个贤德的女子。多少年跟在皇上身边,默默无言。甚至做了元妃,还甘心住在霄淑殿的偏殿,是年轻些的嫔妃中难得的主子。便是她身边的抱琴姑娘,也和和清和雅贵妃跟前的大侍女一般行事规矩和顺,绝不似平常宫妃的仗势欺人或者拿婉仪贵妃的凶恶。稍一分神,竟是不觉打个冷战。抬头,却见黛玉虚弱的歪着脑袋敲着自己,不禁俏脸红透。

“姐姐想必是念起宫中的往事!”黛玉轻叹一声,牵住春纤儿的手笑道:“我知道姐姐必定是个非凡的,不如依孙御医那样淡泊的脾性,定然不会看中姐姐。既如此,黛玉也便真心待姐姐,还望姐姐今后能把黛玉当做妹妹一般,可好?”

春纤儿于轿中跪下,泪眼朦胧。心中默默反复念过孙御医,不觉苦笑,“公主是春纤儿的主子,奴婢不敢越矩!”

静静搀起春纤儿,拍拍她雪白的手臂,这春纤儿却比那薛宝钗还要肤色洁白胜雪呢!正想着,却听秦国宝跳下马,站在轿下笑道:“妹妹,到了府上了……”

一语未了,却听里面慌慌张跑出了个男子,上前拉住秦国宝大声问道:“这里面可是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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