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到钱，手机很快将被停机，许天星生闷气。
“快走。”警察驱赶。
许天星气呼呼一把拉开警车车门，坐进去。
“你干什么？下车！”警察严厉。
一直娇生惯养的许天星第一次被人严厉呵斥，好在对方是个警察，合法公民觉得警察最不可怕，她不下车：“我要去收容所。”
“你玩笑开大了啊，赶紧下车。”
“我真的无家可归，不信你问王跃，他也是警察，他的警号是880053。”
警号编码正确，看来这小姑娘已经进过一次警局。
“你因为何事进过警局？”
“找警察帮忙啊，有困难找人民警察，不是你们警察常说的话吗。”
警察发笑：“我们人民警察解决了你的困难了吗？”
许天星摇头叹息：“你看我在这里卖包，你说解决了没有。”
“有困难，找街道，找居委会，不能在这卖东西。”
“不卖东西我就没钱，我的手机马上要被停机，我被世界遗忘，我要去收容所。”
“你开什么玩笑，好多人工作一整年，买不了你这两个包，你进哪门子收容所，下车。”
许天星赖在警车里不出来，她哭了。
“警察也欺负我，呜呜呜呜.....”
警察被逼的没有办法，联系警局查询王跃，将许天星送到王跃所在警署。
“这小姑娘难搞，王警官，人我交给你了。”
王跃给许天星倒热水：“喝吧，三杯热水管够。”
“卫生间在哪？”许天星一路哭过来，眼睛都哭红了。
“出门右拐到底。”
“看好我的包，这可是我全部家当。”许天星不放心她唯一的财产。
“没人敢来警局偷东西，放心。”
许天星方便完，在厕所稍稍收拾面容发型，拖着拖鞋又一次坐在王跃对面。
“喝水。”
许天星喝一口热水：“你有感冒药吗？”
“我听出你感冒了，可不敢随便给你吃药。”
“我低烧、嗓子发炎、鼻塞，给我一粒药。”
“你年纪小身体好，多喝热水能好。”
许天星坚持要吃药：“我一无所有无家可归，小感冒万一变严重，我会更惨，赶紧，给我一粒药。”
王跃真找来感冒药，不是一粒，是两粒：“老亚叔给的，现在一粒，晚上睡觉再一粒，多喝热水，明天一早起床，保你好。”
“谢谢。”很怕吃药讨厌吃药的许天星仿佛转性，就着一口水吞下药丸，要知道她以前吃药，喝光一杯水也吞不下药丸。
“你为什么要进收容所？”王警官提问。
“你明知故问。”许天星态度不友好。
“你妈还没回来？她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上海？”
“她是个弱女人，是个老弱女人，她回来有什么用？”
“这么说，你们不打官司？”
“我妈说了，打官司，我们也确实欠别人钱。”
“哎——”王跃叹气：“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进收容所。”许天星说的一本正劲。
王跃想笑没敢笑，人家小姑娘确实有难，不能笑，可怎么就觉得好笑呢。
“你一身名贵，进不了收容所。”
“可我真的无家可归。”
“朋友呢？”
“别提。”
“那你想怎么样？”
“进收容所呀。”
“你想国家养你呀，收容所是照顾没有工作能力的流浪人员，许小姐，你得想个长久之计。”
“王警官，”许天星想到的是眼前必须解决的：“你能不能帮我交手机费，我今天不交，明天就停机。没有手机，怎么活！”
“多少？”
“878.”
“这么多！你一个月花这么多！怎么花出来的，天天煲长途电话粥啊！”王跃被数字吓着，他用手机以来就没花费过这么多钱，一半也没到过。
“以前不觉得，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电话并不多。”
“那就是流量用的太多，你看看你，坐在我对面就这一刻工夫，你一直看微信看新闻，这些都是钱，赶紧把你的蜂窝关了，能逞网就逞网，逞不到别上网，你没钱就得学会省钱。”
许天星听话地关闭蜂窝移动。
“878太多，我一个小警察收入不高。”
“我以后挣钱还你。”
王跃鼓两计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想啊，你没有房子没有钱，可不就得工作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工作。”
许天星想到卖包也没想过工作。
“我从没工作过。”
“看的出来，可是你的世道变了，你得工作，对不？”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文凭？”
许天星摇头。
王跃吃惊：“你出身好，不可能不读书。”
“我读了很多年书，但没有文凭。”
“不懂。”
“我从小在国外学习音乐绘画，学我喜欢学的东西，随心所欲，没想过考证书。”
王跃心安：“你一直在国外，英语岂不很好？”
许天星点头：“我会说美语和法语。”
“那你就是人才，你很容易找到工作。”
“怎么找？”
王跃高兴，仿佛已经解决许天星的问题：“上招聘网站投简历，我也给你留意，一有合适机会就告诉你。”
“谢谢你，你是人民好警察，请先给我缴纳手机费。”
“你这个小姑娘，”王跃笑着掏钱包：“878太多，钞票不够，走，我带你去移动公司刷卡。”
可怜的王警官狠心刷掉878元也没能摆脱许大小姐。
“你怎么又坐进警车？不是说好了去找工作吗？”
“人民好警察不能糊弄合法公民，工作容易找，中国就没穷人了，我很穷，我得跟着警察。”
“我公务在身，很忙。”
“我很穷，我得住收容所。”
“你怎么又来啦？”王跃很为难：“我真没办法把你弄进收容所。”
“监狱也行，反正我今晚得有张床睡觉。”
“许小姐，去你朋友家，行不。”
“都是有钱找地烧的狐朋狗友，我没钱，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没钱。”
王跃不懂许天星的逻辑：“我上辈子欠你的。”
许天星又被运到警署。
王跃找领导汇报工作：“队长，我真拿她没则，她死活要进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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