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鹤一样的东西,还带着黑气?
胡小闲人的第一反应是陈七羽之前身上的那股黑气,不由自主地就向陈七羽看了过去。
渡魂索:“你别胡思乱想了,那俩东西不一样。”
胡小闲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渡魂索:“他们看见的黑气恐怕是一种阴气聚集所显现的东西,和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小地缚灵身上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胡小闲人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儿脸红。
胡小闲人:“破草绳,你会说人话么?”
渡魂索:“……”。
胡小闲人转过脸,又看了看那边还带着点血迹的地板。
“他到底是怎么被伤到的?”
地板沉默了片刻:“其实我当时在打盹儿……”
此话一出,屋里的家具们都加入了讨论,一致谴责地板的不用心。
窗户抢答:“我看得真真的,那只灰鹤进屋里之后,就用爪子去抓男主人的眼睛!那双爪子特别大,雪亮雪亮的,我一瞬间就看见了!”
胡小闲人满头黑线地看着一屋子家具吵架。
“渡魂,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啊?就是那种……长得像什么灰鹤的?”
真是的,这帮家具是从哪儿知道灰鹤长什么样子的!他这个长期偷他爹书看的人都不晓得!
胡小闲人内牛碗面,再一次感觉到了智商压制的重要性。
渡魂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家小少爷,一边开导:“毕竟你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这些东西也是正常的……”
正常就有鬼了,胡小闲人腹诽,一听你那语气就知道你也没怀什么好心思。
眼看着这边现场是找不出什么消息了,胡小闲人带着渡魂朝西南方向的墓地走去。
其实按照道理说,墓地修在西南面未必是什么好事。毕竟坐北朝南,面水背山才是好格局,但村里人不了解这么些东西,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限制,他们的整个北京歌剧就变成了坐南朝北,还是西南。
胡小闲人一个半吊子小天师到了这个地方,当场就傻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他小声问渡魂:“我说,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渡魂一肚子白眼憋得绳子都醋了,什么看法,是治脚气的看法还是炒黄瓜的看法啊?
这种时候,沉默是金最重要。
胡小闲人正一筹莫展,就听空中一阵风声。他抬头一看,陈七羽冷着脸,胳膊下边夹着一个脸色青白的小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胡小闲人顿时开心了不少:“七羽,你来了!”
陈七羽沉着脸:“这小子我给找出来了。他居然躲在了他娘床底下!”
胡小闲人大为惊讶:“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要躲在他爹他娘的床底下?”“
陈七羽:“你问他。”
胡小闲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孩子,顿时,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孩子脸上那两个黑洞,实在是太明显,太可怕了。
他有些讷讷地问:“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受的伤吗?”
小孩脸上都是委屈。他是硬生生被陈七羽从他娘的床底下拽出来的,这哪能不难受呢。
“我就记得,我就在自己家院子里玩儿……然后……天突然黑了,我突然就觉得眼睛好痛……”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并始终转身背对着陈七羽。
胡小闲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地方吗?”
一说到这里,孩子青白的小脸顿时变成了煞白。
“我……不敢去……”
胡小闲人耐心地哄着:“有我和这个大哥哥在,我们不会让什么东西伤到你的。好吗?”
似乎是他的出没有什么魔力,那孩子在陈七羽惊诧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二鬼一人走到了借宿那家人的家门附近,那孩子摸索着走到了对着门的大槐树下。
孩子:“我就是在这里玩儿的时候……”
他话音未落,整张小脸上又出现了一种深刻的恐惧。
“它又来了!”
胡小闲人猛的一跳投,就见头顶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种迷蒙的黑色。一个巨大的鸟影在头顶盘旋,隔着几十丈的空间,胡小闲人也觉得那目光如青磷一般灼灼地对上了他的皮肤。
渡魂索大声提醒:“你小心点儿!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刹鸟,它专爱啄食人眼珠!”
胡小闲人听得惊恐万分,真是恨不得马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收拾它的?”
渡魂索:“罗刹鸟是尸气和墓地阴气所化,按理说是能变幻人形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以本体跑出来?”
胡小闲人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管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你赶紧给我找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