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1.阴谋(1 / 0)

德曼的新政让美室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是针对大贵族的税收阴谋,拥有的土地越多,缴纳的税收也就越高,相对应的中小贵族则可以少缴纳租金。这样一来,贵族定会因为租金的问题而分裂,数量众多的中小贵族将归于德曼的麾下,大贵族因为缴纳更高的租金而无法承担私兵的供养,这样下来,大贵族必定陷入绝境。

然而他们能决绝这样的提案吗,很显然不能,如果他们以和白会议满场一致的原则强行限制此项法案的通过,必定引起王室与众多中小贵族的合力抵抗,甚至借此机会废除和白会议也极有可能。这是一条死路,前进是深渊,后退是悬崖,难道要杀了德曼吗?

夏宗气冲冲地拍着桌子,不停地咒骂着德曼公主,叫嚣着让爹与娘杀了德曼公主,要不然她一定会逼死大贵族的。如果那个女人真成为副君,当上了大王,大贵族根本就没有活路,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夏宗,你能不能安静点,”世宗忍不住低声呵斥,这个孩子没有一天安心的,要不是他伤了德曼公主,又自作主张的挑起德曼势力的混战,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封地少了大半,连大等的位置也被宝宗郎夺走。

“爹,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他摸着两条断腿恶狠狠地说道,都是这个狠毒的女人害得他下半身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此时杀德曼公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我们做的,美室玺主可是从未做过违背大义之事。我们一旦做了,那么所有的贵族都会倒向王室,那个时候的会死的更惨!”

“那么薛原公,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等死啊!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杀了德曼公主再死,”夏宗公暴虐的质问着母亲的情夫。

“哥哥,你能不能安静点,没看到母亲再想事情吗?”

“宝宗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美室冷冷地看着众人的争吵,嘴角无意识的抽动,这个孩子,毁了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一切,她美室终究是无路可退。往前走,杀了德曼,成为历史的罪人;向后退,大贵族的势力被王室步步剥削,直至消亡。眼下的困境比真兴大王薨逝时还要窘迫,她几乎无路可走。

德曼一脸笑意的盯着众多投靠的中小贵族,倾听着他们信誓旦旦的宣言,毗昙等人整理着各种诉状,乙祭上大等疑惑的看着沉思的德曼公主,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孩子的心思越来越深了,深的如同一个黑洞,无法看见尽头,他甚至无法预测她的下一步计划。

“公主殿下,您说美室玺主会同意这个税改政策吗?”

“除非美室玺主疯了,才会同意。”

“那我还要召开和白会议吗?”

“一定要召开,最好明天就召开和白会议,还要让众多大中小贵族都参加,还有明天继续扩大偏殿会议,每一个地方郡守必须参加,否则以国法惩处!”

乙祭上大等施了一礼后缓缓退出。看到乙祭消失的背影,阏川郎小声问道:“公主殿下,这样召见下去,恐怕又要到深夜了,微臣扶您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他们冒着得罪美室玺主的危险来会见我,如果我不亲自坐镇,他们定会怀疑税改政策的真实性,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我们很难收拢他们的心了,”德曼揉揉眉心疲惫的解释。

“德曼哪,你还真是死心眼,”德曼甩开毗昙的手指,不满地嘟囔:“你以为我愿意啊!”

差不多到黄昏时分众人才散去,德曼伸了伸懒腰,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吐着舌头,对三位门神不住地抱怨:“那几个人不会换个说法吗,老说一样的词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尤其是他们的眼神直勾勾地,再怎么谈钱也要克制一下吗!”

石品郎扑哧一声笑了:“他们巴不得这样的政策明天就能实施,这可是关系他们老本的事情,能不着急上火吗?”

“也对,只是公主殿下,这项政策如同副君提案一样,闹得天翻地覆,就怕美室玺主那边不松口,这可就难办了。”

听着阏川的担忧,德曼笑了:“我知道美室一定借助和白会议阻止此事,只是她比我更害怕,更害怕长期借助这把刀,会伤了她自己!”

“为什么呢,公主殿下,”阏川郎听不明白。

毗昙指着阏川郎的脑袋,不忿地念叨:“你傻呀,一旦和白会议坐实了维护大贵族利益的表象之后,德曼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废除它,直接断了大贵族要挟王室的砝码。”

“美室玺主比我们更了解,她不会轻易在这里跌跟头的。”

“石品郎看的很通透,美室玺主可不会轻易认输,她一定在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德曼把玩着手上的玉镯询问众人:“你们说,她会怎么想呢?”

看到众人不回答,她冷笑道:“她想让我死,可又不能发动政变直接要了我的命,因此,她要让我死于一场完美的意外,又或者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置我于死地。”

“微臣定当誓死捍卫公主殿下,”阏川与石品急忙表忠心。

“好了,我们不谈论此事了,先吃饭吧,我都饿了很久了,”德曼故作轻松的笑谈,吃完晚膳匆匆沐浴之后,又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这时,乙祭上大等带着各地郡守的资料前来拜访,询问了一些琐事后变离开了。德曼仔细的浏览每一本手札,详尽的了解各个郡守的背景资料以及风俗人情。不出所料,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美室玺主的人,与大贵族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抓住这些虽是基层但握有实权人物的心,却是很难很难。美室玺主的势力太过庞大,早已渗透到国家的各个方面,硬要铲除绝对引起社会的动荡,可视若无睹也不行,看来要改变这样的选拔制度,打破大贵族垄断仕途的局面。

守夜的毗昙强硬的拉起趴在桌子上的德曼,命令她睡觉,再这样熬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德曼一头扎在床铺,胡乱将鞋和衣服扔到了一边,毗昙一边笑一边收拾东西,关心的问道:“这段日子徐罗伐的政治都被你搅成一锅粥了,你就不怕粥糊了。”

“我才不怕呢,只要有你们的陪伴,定能拔出美室为首的大贵族势力,还百姓一个清平盛世。要想一统三韩,就得加强中央统治,削弱大贵族的势力是必然的,这也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只是我更害怕美室会暗中行动,想想真兴王、真智王与我那三位王弟,不都是死于她的手吗?”

“放心吧,我们定会保护你的,”看到毗昙担忧的眼神,德曼笑了:“20年前她没杀了我,20年后她更杀不了我,无论我怎么死去,她都会背负罪名。”

“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早朝呢,”毗昙躺在德曼身边叮嘱道。德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窝在他的身边睡着了。为了调和他们三人的关系,摩耶王后特意给排了班,每个人轮流陪德曼一个月,万一有了孩子也知道是谁的。

对于女儿的三个男宠,摩耶王后很不放心,经常告诫他们不能贪恋床事,甚至暗示他们可以娶妻。对于王后的谆谆教导,三个人都默认除非德曼有要求,他们绝不放肆。

毗昙反手抱住了沉睡的德曼陷入了沉思,他最爱的女人,他名义上的母亲,为了各自的利益陷入苦斗,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去帮谁。

第二天一早,德曼就召见了各地的郡守,与他们一同吃早膳,闲谈各地的杂事。各位郡守都尽职地回答德曼的问题,德曼看到他们拘谨的样子笑道:“各位大人,今天我们只是闲谈,大家放松一点。你们这样拘谨,我都觉得自己是吃人的母老虎了!”

在座的众人听了之后都哈哈大笑,极大的冲淡了紧张的氛围,吃完早膳后,一些郡守还将带来了各地的特产贡献于德曼公主。德曼笑着接了大家的礼,又勉励大家要好好管理,还应承每年都到各个郡县走走。

这个早朝因为人多,德曼不得不在广场举行,真平王因为身体不适,依旧是德曼主持朝政。处理完朝政后,各地的大小贵族赶来参加和白会议,乙祭上大等念完政令后开始了表决。

德曼看着美室一派的大等,摇着纸扇问道:“玺主大人,制度是一把双刃剑,您说是不是?”

“公主殿下真是聪明绝顶,您的见解不亚于真兴王,”美室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只是孩子你太骄傲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项法案并没有通过,虽然只有美生公投了反对票,但在满场一致的规则下还是不了了之。大小贵族异常不满,直呼和白会议不公平,提议修改规则,乙祭上大等无法只能行事,还是没有通过。

这一场和白会议就这样草草了事,却引起了政坛的轩然大波,和白会议无用论的舆论叫嚣而上,贵族逃跑的越来越多,美室玺主的势力早已摇摇欲坠。

夜晚,德曼仔细的浏览着庾信郎的奏折,边看边询问身边的月夜王子,月夜王子一一作答。听到月夜的陈述,德曼松了一口气,庾信郎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开垦荒地,操练新兵,为她锻炼了一支三万亲兵。再加上伽耶士兵,差不多就有五万的亲兵,万一美室狗急跳墙发动军事政变,她也有足够的力量自卫了。

阏川郎端来了晚膳,德曼边吃边叮嘱:“明天我要去一趟昌平郡,你安排下人马。”

“德曼公主,我能随行吗?”

“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想去一趟押梁郡,要是单独离开怕美室的人怀疑。”

“嗯,也行,去看看你的族人吧,眼下正是秋收时节,”德曼同意了月夜的随行。

第二天一大早,德曼轻装简行去昌平郡,这里有神国最肥沃的土地,因此贵族之间争夺的很厉害,大多被中小贵族瓜分,她需要将这些贵族的牢牢握住,幸好昌平郡守是豪族势力的人,又是阏川郎的二叔,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夜间德曼参加了秋收的庆祝会,喝的有些多,躺在那里就睡着了,第二天等她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锁在一间漆黑的牢房里,旁边还趴着月夜王子。德曼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美室玺主果然动手了,没想到她居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徐罗伐的花郎全军出动,逮捕了押梁郡的伽耶人严刑逼供,要他们说出月夜王子将德曼公主藏在那里。连金舒玄将军等伽耶一系的官员也受到了牵连,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外出。神国政坛再次陷入恐慌,摩耶王后死死地盯着美室玺主,想要将她虚伪的面孔扯下来。

“大王,伽耶人死心不改,胆敢囚禁公主来谋求复国,我美室玺主定当协助王室找到德曼公主,将月夜王子绳之以法,”美室无视他们的眼神款款而谈。

“美室,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你绝对会不得好死,”真平王拉着声嘶力竭的摩耶王后,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那就多谢玺主的好意了。”

乙祭上大等死死地盯着美室玺主的背影,阴狠地说道:“美室玺主,您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等美室走后,乙祭立即安慰真兴王夫妇:“陛下,王后,为了防止美室玺主,我已将春秋王子秘密送到阏川郎府中,并由护国仙徒贴身保护。龙华香徒等我方的花郎也在极力寻找公主的下落,相信会找到。”

龙春公等人也在极力的点头应和,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德曼公主,才能解了伽耶人的冤屈。早一天找到德曼公主,就能早一天破解美室玺主设下的局。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囚禁德曼公主,将脏水泼到伽耶人身上,借此将德曼的政策束之高阁,万一她趁此杀了德曼与月夜,定会坐实伽耶部族的叛乱之最,将引起神国政坛的混乱。

德曼冷冷地盯着夏宗郎手中的皮鞭,一脸的冷笑:“夏宗郎,没想到你们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我囚禁,真是黔驴尽穷了,但是你们放心,如果我死了,你们也得死。相信美室玺主告诫你,不能杀了我。”

“我是不能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滋滋滋,夏宗郎,你们真愚蠢,我相信不出三天,我就会走出此间牢房,而你们,也会生不如死的!”

夏宗手一抬,狠狠地将皮鞭打在德曼的脸上,一道血痕立即显现。德曼没有出声,更没有求饶,嚣张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夏宗,皮鞭不分章法的落下。直到他打累了,德曼也没有哼哧一声。

等夏宗走了,德曼一口吐出口中的血沫,月夜王子趴在铁窗上着急的问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哪能没事呢,这个夏宗郎,等我出去了,一定扒了他的皮,”德曼慢吞吞的趴在一个窟窿面前,盯着惨淡的月光。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被关押在这里?”

“放心吧,我们会出去的,”说完德曼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时候宝宗郎悄悄地来了,他带来了一些药膏与衣食,看到宝宗郎,德曼一脸笑意:“你还记得我的救命之恩哪!”

宝宗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为德曼涂抹着药膏,德曼看着他隐忍的泪水,无奈的叹气:“你如果不是美室的儿子就好了。”

“只可惜我就是她的儿子,”宝宗郎打开食盒,德曼端起食物就狼吞虎咽,吃完后她请求道:“宝宗,将那些剩下的吃的递给月夜,行不行?”

“好,”宝宗郎随即将食盒递给了另一间牢房的月夜,看到剩下的大部分食物,月夜热泪盈眶,公主殿下在这样的状况下还想着自己。

“谢谢你,宝宗郎,”宝宗没有应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德曼。

毗昙牵着训练的狼狗,仔细的闻着每一寸土地,忽然狼狗不停的犬吠,石品郎高兴的喊道:“终于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此时离德曼消失以过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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