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5.陨落(1 / 0)

送走恒庆公后,德曼吮吸着流血的右手食指,暗想这个老家伙比阶伯将军更危险,三年之后他将是神国最大的敌人。但是眼下她必须与他联盟,来换的阶伯的死与三座城池,有了这份功劳,她才能进一步推行新政,瓦解大贵族的势力,提升新罗的实力。

更何况百济王也不是蠢货,他怎么能看不出恒庆公的野心,只是想借助他的手出去阶伯,只因为阶伯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威胁王权了。因此阶伯的倒台是必然的,她的出现只是将这一现状提前了而已。

“公主殿下,我已将铁笼护送到恒庆公府了,”石品郎一回来就禀告德曼。

“我知道了,阶伯的长子怎么样了?”

“他喝的醉生梦死,早就睡下来了。”一想起这个酒囊饭袋,石品郎就大为不满,真不知道德曼公主为什么要他结交此人。

“那些财宝呢,送给他了吗?”

“恩,已经送给他了,”石品郎说到这里,忽然抬头不解的问:“公主殿下,您为什么要将这些财宝送给阶伯将军,而不是恒庆公呢!”

德曼笑了:“放心吧,这些财宝只不过是一桶桶□□,它将会引起百济朝堂一场惨烈的地震。”

石品郎虽然听不懂德曼说什么,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听着,一年来他为德曼四处奔走,已化解了德曼的防备心。这次更是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付自己,说明了他爱慕的女子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真心。与毗昙、阏川郎相比,他也不差什么了。

“那名雅妓呢?”

“她呀,陪阶伯的长子去了,您打算叫她吗?”

“不了,我们要连夜出发返回阿莫城。现在就让大家打包行李,要快,知道吗?”

“微臣遵命,”石品郎一说完,便立即离开了。

“德曼哪,你可真聪明,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妙计,”毗昙歪着头问道。

“我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百济三大势力之间互相倾轧,争权夺利,只不过这一次阶伯将军落了下风而已。眼下我更担心的是恒庆公此人,他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挑拨百济王与阶伯将军的关系,为自己谋取利益,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美室玺主,我们一定要小心为上,”说完德曼揉了揉眉心,虽说这一次她赢得了胜利,但是下一次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也沦为他人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毗昙听到德曼提起自己的母亲,不安地挑了挑眉,他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与自己的母亲是命定的死敌。可他还是坚定的站在德曼的身边,与母亲为敌,只是想要告诉自己的母亲,德曼公主是他自己选的主人,他一定要扶持德曼登上王位,以此嘲笑母亲那可悲的王后王后梦想,他要让她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无情的抛弃他。

德曼一行人连夜出发,终于在十日后返回了边境阿莫城。一进城内,就看到士兵们张灯结彩,处处悬挂鲜红的灯笼,为三日后的新年做准备。

没想到这一仗居然打了半年之久,德曼搓搓冻僵的双手,刚想准备下马,却发现腿早已冻僵,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要不是庾信郎眼疾手快,她一定摔个狗吃屎。

月夜与庾信搀扶着德曼缓缓地走进了大帐,石品郎抢先端来了好几个火盆,一进屋,毗昙拿着厚厚的棉被将德曼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德曼坐在了火堆中间。过了好一会儿,德曼才感觉自己的双腿又有了知觉,守候的众人见德曼想要站起来,赶忙移开了火盆。

“今年的冬天真冷,”德曼脱掉棉被问道。

“确实挺冷的,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毗昙有些埋怨德曼的逞强。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在神国过年,可不想在什么劳什子的百济,”德曼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白水,小口地饮着。

“都怪小臣想的不周到,才会让公主受罪,请您惩罚,”石品郎跪在地上忏悔。

“好了好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又何苦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呢?”德曼摆了摆手,这个男人大有赶超阏川郎的态势,她可受不了。

跪了好久,石品郎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德曼扶着脑袋无奈的说:“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帮我准备洗澡水吧,这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了,我不喜欢。”

石品郎一听,抬起脚就走了出去,德曼看着一大帮男人自动的走出大帐,无奈的扶额哀叹:“调停这些男人的争风吃醋,可比治理国家难多了,毗昙与石品根本不对付,”她明显的看到毗昙绊了石品一下。

泡完舒服的热水澡,德曼擦拭着长长的秀发,穿着单薄的寝衣就开始浏览乙祭公传来的奏折。这个老狐狸不愧是三朝元老,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新政也推行的有条不紊。这下她就更放心了,随即便放心的躺在床上打起盹来。

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德曼才缓过劲来,她虽说在花郎队伍里摸爬滚打了三年,但体力与男子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再加上在雪地里狂奔了十天,极大的消耗了体力。这一天,庾信郎他们轮流替换着,一直守在德曼身边,就怕德曼出什么意外。

德曼一起来,就觉得自己饿的肚子直叫,她一边大快朵颐的啃着骨头,一边听庾信郎汇报父王母后的赏赐。因为这个年回不去,摩耶王后伤心了好一阵子,就连春秋那个小祖宗也闹得阏川郎没有办法。

读着春秋稚嫩的字迹、抱怨的话语,德曼笑着对庾信郎说:“这个鬼精灵,不知道跟了谁了,我想阏川郎的头会疼死的。”

庾信郎也低声笑了起来,看着这个榆木疙瘩笑了,德曼揶揄道:“再过两个月,你的孩子也出生了,正好跟春秋搭个伴。”

直到这时,庾信郎才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翎毛,他虽然不爱她,翎毛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可她却愿意为自己生孩子,这一场感情的追逐,不知伤了谁的心。

看到庾信郎愣在原地,德曼有点心酸,这个忠厚的男人终究不属于她。她随意拿起一身披风披在自己身上说道:“庾信郎,陪我出去逛逛吧,看看将士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庾信郎回过神,点了点头就陪德曼走了出去。德曼奔走在各个营帐之间,查看他们的饮食住行,与他们嘘寒问暖。这三万军士是独属于她的军队,她必须将他们牢牢握在手中,这支部队会成为她对抗美室的中间力量。

新年的礼炮声逐渐响起,德曼欣赏着满天飞舞的礼花,与众位将军喝酒寒暄,庆祝新的一年来临。到最后喝的晕晕乎乎的德曼,在众人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走进大帐,一进大帐,德曼突然对众位亲信说:“阶伯将军今天必死无疑,你们要连夜制定作战计划,攻占与阿莫城相连的景宁城、云和城以及白玉城,知道了吗?”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听从了德曼的旨意。德曼斜靠在床头的软榻上,一边喝酒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她很想她的姐姐——天明公主,她的双胞胎姐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都待了四年多了,只有姐姐给了她无尽的爱与包容,甚至到最后为了救自己而死。

毗昙一进来就看到德曼在借酒消愁,他皱着眉头夺走德曼手中的酒杯,不满地说:“德曼,要是天明公主还在,决不允许你这么喝酒。”

德曼愤恨地瞪了毗昙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将棉被裹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不看他。毗昙看着德曼孩子气的举动,转怒为笑:“德曼,那三座城池哪里需要这么费尽心机的安排,恒庆公不是都答应给你了吗?”

“他是答应了,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然那个老奸巨猾的百济王还不得吃了我,毕竟是我们联合设计杀了阶伯将军。”

“当时你活捉阎摩王子,就是为了今晚吗,”毗昙这才明白德曼为什么要叮嘱自己,反复的折磨阎摩王子,摧垮他的精神与意志,让他心里痛恨百济王,承认阶伯将军才是他的生父。

一想起那个被折磨的精神恍惚、眼神迷离的王子,德曼冷笑道:“百济王与阶伯将军虽是拜把子兄弟,坐拥半壁江山,但他们的嫌隙早已被一个女人根植于内心。百济王横刀夺爱,趁阶伯出征之际霸占了他的女人,虽说那个女人为百济王生了两个王子,但她还是不忘以前的男人,经常以兄妹的身份见面;阶伯又对那两个孩子异常关心,早就让百济王怀恨在心,可是苦于阶伯的军功与地位,才迟迟不敢动他。”

“所以你借助了恒庆公的力量?”

“是的,恒庆公比我更着急出掉阶伯,因为他在一天,太子的位置就只能属于贵妃娘娘的孩子,那么他苦心孤诣谋划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也只是空欢喜一场。因此他会以最特别的方式让阎摩王子去认父,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耻辱的伤疤,会让恼怒至极的百济王直接杀掉阶伯,而我送的那些财宝只是增加了一条通敌的罪状而已。只有这样,恒庆公才能以叛国为借口,清除阶伯将军的势力。”

“这个恒庆公果然不简单,”毗昙挠了挠头皮,暗想德曼可真会借力打力。

“他是不简单,百济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如此宠爱恒庆公妹妹的儿子,宠到快八岁了还不拜师学字,就知道吃喝玩乐,小小年纪就赏赐了众多美婢。如此纨绔,哪里有什么才能当一国太子。”德曼暗想恒庆公聪明一世,却在这点上看不清楚,也是一个蠢材,看来三年前九王子病重,也是百济王搞得鬼。

毗昙听完之后,轻轻地弹了一下德曼的额头:“你呀,每天都这么想来想去,算来算去,小心身体吃不消。好了,快睡吧,我还要去跟庾信郎他们商量攻城的作战计划呢。”说完就服侍德曼宽衣解带,强硬地把她塞进被窝里。

德曼用脸蹭了蹭毗昙的手,就像一只小猫在撒娇,这个恣意妄为的花郎,是真懂她的心。每一次谋划,甚至每一个眼神他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更难得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柔弱地他爱慕的女子,用他的生命去保护、关爱自己。

毗昙刮了刮德曼潮红的脸颊,掩完被角后蹑手蹑脚的退出大帐,雨庾信郎商量攻城计划。

新的一天里,百济王亲手杀死阶伯阶伯将军撼动了整个朝鲜半岛,一代名将就此陨落。新罗军队也在德曼与庾信的带领下,攻占了百济的三座城池,取得了赫赫战功。

温暖的春天就要来临,而德曼的危机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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