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8.争论(1 / 0)

窗外的嘈杂声惊扰了德曼的安睡,她吃力的坐了起来,可腰部的酸痛险些让她跌倒在地。她缓缓地靠在软垫上,揉着肿痛的太阳穴,不停地思考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她忽然看到一旁的毗昙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床榻的一脚,轻轻地打着呼噜。心下一惊,立即扫过自己的身子,却发现她近乎□□,只罩着一件轻薄的外衫,床榻中间醒目的血红色提醒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德曼心里一急,觉得丹田微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阏川郎一进门,就看到德曼趴在床榻不停地干呕着,他急忙跑了过去,颤抖地抚摸着德曼的后背,地上散落的衣物预示着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极力隐忍心中的愤怒与杀意。现下最要紧的是德曼公主的身子,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德曼公主,德曼公主,”石品郎带着青龙翼徒闯了进来,阏川郎眼疾手快的扯过一床锦被,将德曼包起来。石品郎看到屋内的场景,一下子将门关牢,将众郎徒挡在门外。

看到他们来了,德曼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斜月,泪如雨下。石品郎发狠地将毗昙拖到地下,随手给了他几记重拳,不解气的又踢了一脚。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重影才变得清晰起来,毗昙出神地扫过屋里的每一脚,直到对上德曼红肿流泪的眼睛以及床单上醒目的血迹,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什么的大错。

他踉踉跄跄地跪爬在德曼身边,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却不敢伸手,只是伸出自己的双手不停地扇着脸颊,‘噼噼啪啪’的声音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毗昙不停地扇着自己,直到脸肿了也没有松手,他想要赎罪,却不知道如何做。

“好了,”德曼嘶哑的声音传到他耳边,毗昙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望着她。这个时候,德曼忽然拔出阏川郎的佩剑,指着毗昙的脖子,发狠地盯着他。

毗昙默默地闭上眼睛,没有任何反抗,德曼想要杀他,就杀了吧,他犯下这样的大错,死不足惜。德曼看着这个男人,心里百感交集,脑海中不停地闪烁他们曾经相处的每一段时光,他为了自己,数次犯险,只是为了保自己平安。那么这一次呢,又该如何解决,就这样杀了他吗?

她将剑靠前了一分,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德曼掉过头,将剑仍在地上。这时,夏宗带着日月星徒闯了进来,一进来就指着毗昙呵斥道:“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贼压入大牢,等候公主的处置。”

日月星徒将毗昙五花大绑,押出了门外,夏宗也随之退了出去。德曼靠在阏川郎的肩上,有气无力的说:“送我回宫,我累了。”

阏川郎温柔的将德曼抱了起来,石品郎立即将屋里散落的衣物与带血的床单包裹在一起,护卫着德曼回宫。一进栖霞殿,真平王与摩耶王后早已恭贺多时,焦急的等待女儿的归来。

摩耶王后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失声痛哭,不停地哽咽:“孩子,孩子,你没事吧,啊,不要吓娘好不好。”

“来人啊,将罪人毗昙给我乱刀砍死,”真平王气的直哆嗦。

“父王,母后,我没事,真的没事,毗昙的事情我来解决,您别插手,”德曼勉强地靠在昭火身上,吃力的说道。

“孩子,你说什么啊,那个毗昙罪不容诛!”

“好了,父王,我说我来处理,就行了,”德曼没等说完就不停的咳嗽。真平王怕再刺激德曼,不再开口,只是不停地抚摸她的后背。

德曼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缓过劲来,她扶着昭火乳娘的手:“娘,为我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

“哎,哎,我早已经备好了,”昭火乳娘红着眼睛回答。德曼抬起头来,对真平王嘱咐:“父王,今天的早朝就取消吧,我想歇一天。”

真平王一听,不停地点头。德曼看到后又伸手拉着石品郎的手腕叮嘱:“石品郎,调动青龙翼徒,无论用什么方法,将夏宗郎以及他的亲信全部扣押起来,不得离开你的视线一步,万不得已杀了他们也无所谓。”石品郎郑重地行了行了一礼,转身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

“阏川郎,立即抓捕廉宗与赌场的所有人员,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都要撬开他们的嘴,将今天晚上的来龙去脉都要搞清楚,尤其是酒,明白了吗?”

等一切都嘱咐完之后,德曼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在乳娘的怀中,再也站不起来了。摩耶与昭火搀扶着德曼回到了寝殿,一进寝殿,德曼便将所有的人都轰了出去。

温暖的热水包裹着每一寸肌肤,舒缓她身体的每一处酸痛,那舒适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丝幻觉,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风花雪月旖旎的梦。她将自己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想要忘却昨晚的一切。

守在的殿外的真兴王与摩耶王后焦心不已,寝食难安,却不敢贸然进去,只能苦苦地等候。直到日上正午,德曼才将殿门打开。

看着披头散发的女儿,摩耶王后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抱着女儿再次哭了起来。德曼轻轻地抚摸着已经哽咽的母后,柔声安慰:“母亲,我已经没事了,您别担心了。”

重新梳妆的德曼身着一身男装,就带着侍卫府令走入了死气沉沉地地牢,里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廉宗的叫声尤为突出,他独特刺耳的沙哑声就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小猫儿一般,无力的喊叫着。

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阏川郎正在指使狱卒继续施棍刑,见德曼公主来了,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德曼没有理会阏川担忧的眼神,而是径直走到廉宗的身边,嫌弃的扶起他满是汗水的头颅,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冷笑道:“廉宗,告诉我,昨天晚上那杯酒是不是夏宗给你的?”

廉宗愣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哭,无力的嚎叫:“公主殿下,饶命哪,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德曼听后,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她冷漠的吩咐:“阏川郎,杀了他们吧,一个活口都不留。”

“公主殿下,您别杀我,求求您别杀了我,您杀了我,那些国仙暗自隐藏的棋子会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失去了下落。我,我,我会像一条小狗一样听话的。”

听着廉宗不停的求饶,德曼忽然拔出阏川郎的佩剑,狠狠地刺向廉宗的胸口。‘呲’的一声,冒着热气的鲜血溅她一身,德曼无所谓的扔掉手中的佩剑,转过身子对阏川郎嫣然一笑:“阏川郎,我的脸上有没有血迹?”

此刻的德曼就像一位热恋的小姑娘,娇声的询问自己的情郎美不美。而阏川郎心疼地看着她眼角的一滴泪,温柔地说到:“没事,只有那么一点儿,”说完,轻轻地擦拭掉她脸颊的血迹,顺便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来到花郎议事厅的偏殿后,就看到世宗郎率领自己的府兵与青龙翼徒对峙着,世宗公对着石品郎破口大骂,让他释放自己的儿子。看到德曼公主来了,青龙翼徒知趣的让出一条道路。

看着沾满血迹阴气沉沉走来的德曼公主,世宗公不由自主的心慌起来,他极力抑制心中的颤抖与胆怯,故作深沉地质问:“德曼公主,您为何扣留我的儿子夏宗,他犯了什么事?”

德曼魅惑地笑了,她轻轻地踮起脚尖,低声喃昵:“世宗公,恐怕这次您保不住您的儿子了!”世宗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嘴唇不停地颤抖,他愚蠢地儿子啊,怎么会想出如此糊涂的主意,想起在德曼与毗昙的酒里加入□□?他想逼德曼成婚,放弃对副君的争夺,引起她势力的混战;可德曼哪是这么容易就屈服的人,看着她身上的血迹,想必与他合作的廉宗早已死在德曼公主的剑下。

看着逐渐远去的德曼,世宗公一狠心,跪在冰冷地地砖上,苦苦哀求:“德曼公主,求您,饶恕小儿的贱命。”德曼只是愣了一下,再次走入了偏殿。

果不其然,石品郎的拳头让这个嚣张跋扈的贵族之子瘫软在椅子上,无力的垂着脑袋,哈喇子留了一地。德曼端坐在椅子上,石品郎毫不客气的揪起他的脑袋,狠狠地骂道:“夏宗,给我好好回答德曼公主的提问。”

德曼并没有提问,而是一脸漠然的望着他,就好像瞧一只死去的蜘蛛那般,毫无生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德曼对石品郎说:“打断他的腿,然后交给世宗公吧!”

石品郎点点头,随手拿起跟前的一根木棍,狠狠地打了下去,直到血肉模糊,筋骨全段,像死猪一般的趴在地上。世宗公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阴狠狠地盯着德曼。德曼微微一笑:“世宗公,看好你的儿子,如有下次,我会让他死的比狗还难看。”

德曼一脸冷笑的离开花郎议事厅的偏殿,那些人希望她倒下,希望跟随她的势力从此分崩离析,她偏不如他们的愿。她要站起来,狠狠地给他们一个耳光。

第二天上朝后,德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听着底下的朝臣吵吵扰扰,好不快意。世宗郎不停地上表,说女子继承王位的可笑,昨日之事的荒唐,要德曼公主给个说法。

美室疑惑的望着出神的德曼公主,暗想这个孩子究竟再想着什么,前夜发生的一切按说是这个孩子的除夜,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自己的女儿之身。按照往常,她应该大哭大闹,杀了毗昙,搅得朝堂混乱不堪。可她呢,只是将毗昙关押,打断了夏宗的腿,并没有做出任何出阁的事情。

瞧见美室眼中的困惑,德曼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气,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慵懒地开口:“各位大臣都说累了吧,我本不想说的,眼下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众人不解的看着德曼公主,只见她斜靠在椅背上,缓缓地说出惊世之语,她,她说毗昙居然是她的情人,也就是她的男宠。

“毗昙很早就跟我再一起了,他早已识破我的女儿身份,又处处护我周全,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哦,我的情人不只他一个,阏川与石品也同样是我的爱宠。前夜我本想背着众人与他幽会,却被夏宗公意外得知,不得已只能说破了,父王,我这样做不违背祖宗之法吧!”

真平王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不,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你,你喜欢就好。”

“美室玺主,听说您的男宠之多,可从无争风吃醋之说,我德曼公主很是好奇,您是如何调停他们关系的。”美室强忍着羞意,连声拒绝。

“各位大臣,你们管得是不是太宽了,连我的男宠你们也要插手,难倒你们希望自己的子嗣也成为我的男宠?说实话,我德曼公主可没有玺主的本事,服侍近千人。他们的身份卑微,能得到我的宠信已是上天的恩赐,还敢妄求副君之位;自神国开国以来,登上帝位都是圣骨出生,以此维护神国的根基,我德曼虽为女子,但也是仅存的王室圣骨,岂容你们指手画脚,随意摆布。”

各位大臣连忙告罪,祈求德曼公主的宽恕,德曼冷笑着离开朝堂,没有理会众人的闲言碎语。回到栖霞殿之后,德曼揉着太阳穴,不停地思考,这场风波是解决了,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好歹解决了眼下的政治危机。男宠之说是逼不得已,与其藏着掖着让大家猜测,还不如索性说开了痛快,这在神国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女性以能生养、善服侍为荣。真兴王的姐姐万萝公主甚至圈养了众多男宠为自己征战四方,要不是她年近三十忽染恶疾去世,真兴王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一个未知数。

乙祭上大等率领德曼的亲信焦急忙慌地跑到大殿,焦急的询问德曼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各位大等,你们比我更清楚,毗昙一旦成为我的驸马,美室玺主会放过他吗?不会,他虽然是国仙文弩唯一的徒弟,可依旧会像龙秋公一样死的不明不白。这样一来,美室一定会借助‘御出双生,圣骨男尽’的预言烧死我和母后,更何况打开非圣骨之身登上王位的先例,你们以为美室不会扶持自己的丈夫世宗公,来实现自己的王后梦想吗?”

“所以您才说毗昙是自己的男宠,就连阏川与石品也是,”龙春公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这么说也是有理由的,好了,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探讨我的男宠,而是奴隶制的问题,没想好对策之前别来烦我,”德曼不耐烦的将众人哄了出去。

孝恭公早已心知肚明,德曼公主怕阏川与石品吃错引起纷争,更何况他们背后的势力是她最最重要的依靠,当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出现些许的裂痕。这位公主也懂得用自己的柔情与美色,拴住这些男人的心了,这样的女人可真可怕啊,就像美室玺主。

毗昙一见到德曼,立即跪倒在地。德曼心痛地将他的头颅搀扶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细细地抚摸他的肿痕,心痛的直掉眼泪。这件事情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发生了。可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却内疚的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满脸颓废,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雄鹰。

德曼轻轻地将他拥入在怀,不停地抚摸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毗昙,我不怪你,永远都不会怪你,对不起,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说你是我的男宠,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心。”

他的德曼不怪他,不怨他,不恨他,甚至还将自己拥入怀中抚慰,毗昙眼中一酸,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轻轻地抱着德曼瘦弱的身子,心中不停的呢喃: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我毗昙发誓,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永远,永远。

夜晚十分,正在铺床的阏川郎听到德曼叫着自己,连忙直起身来,仔细地聆听她的叮嘱,没想到德曼却对自己说:“阏川郎,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

直到德曼躺在自己身边,阏川郎才从恍惚中慢慢地醒了过来,他踟蹰的伸出手,却在碰到德曼的手跟前又收了回来。德曼‘痴痴’地笑了出来,她一把抓着阏川郎的大手撒娇:“阏川郎,睡吧,做个好梦。”

阏川郎近乎痴迷地望着德曼的睡颜,直到此刻他才体会到着并不是一场梦,他撑着手肘在她的脸颊留了一吻后安然入睡。

公主早已有男宠的消息传遍神国的每一寸角落,大家都在猜测哪位男宠最得公主的喜爱,栖霞殿的宫女们都说德曼公主最喜欢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阏川郎,连续一个月都招他侍寝。毕竟石品郎太过阴沉,毗昙太过跳脱,搁在谁身上都喜欢阏川。

德曼倒是不理会这些小事,她与乙祭一干老臣之后再次讨论朝政以后,躺在椅子上小憩起来。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她总是嗜睡,一睡就好几个钟头。

守护的毗昙与石品相互瞪了对方好久,才决定叫阏川郎来处理此事。阏川郎无奈的笑笑,这两个人恨不得将对方掐死,可为了德曼公主不得不忍着。这一个多月,德曼虽招他侍寝,但并没有肌肤之亲,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可他们为了这件事情,没少找他的麻烦,他也不计较,有一次这俩人联手将自己堵在角落要讨个说法,万不得已他将实情告诉两个人。

这两个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搭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明里暗里的告诫他,要退位让贤。阏川郎才不管,只要德曼不开口,他才不会离开德曼身边半步。

直到傍晚,德曼被梦魇惊醒,昭火乳娘轻轻地擦拭她额前的汗珠,不安地问道:“德曼,你没事吧!”

德曼苦笑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紧紧地抓着昭火乳娘的手,想要忘却刚才的画面,她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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