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7.掌控(1 / 0)

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因为德曼公主的出现,称霸神国政坛长达四十年之久的美室玺主最终退出了历史舞台,而神国也将以来第一位临朝称帝的女王。

刚刚举行完储君庆典的德曼并没有好好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与众位亲信商量如何料理政事,尤其是美室势力的安排,更是重中之重。

世宗郎的大等之位由被废除的美生公接替,算是安抚美室的势力,薛原郎的军权由金舒玄将军掌控,青龙翼徒郎主之位由石品郎的族弟石安接管,龙华香徒由月夜郎担任郎主,飞天之徒郎主由时烈兼任。

为了更好地控制美室的势力,德曼成立了监察部,由毗昙担任部长,管理美室的势力,其直接服务于王室,只对国君负责,是一支特别的部门。

美室派别由于群龙无首,不敢造次,不得不接受德曼的一系列人事调动与安排,首先通过了国税法案,其次通过了副君法案。一些大贵族不满德曼公主的政策,想要密谋造反,被德曼提前发现,虽没有被杀,但是其一切私产全部被没收,被终身软禁于府中不得出门。

德曼也想过一了百了都将他们处死,可转念一想一旦大开杀戒,那些贵族会团结在一起合力抵抗王室,重症不能下猛药,需要缓缓而治。尤其是大贵族掌握数量众多的私兵,一旦开战,将会引发足以撼动国本的内战。

对于贵族的私兵问题,龙春公提议战时收军部所管,闲时还由大贵族的统辖,德曼听了冷笑道:“龙春公,您的提议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可取之处的。”

龙春公立即惭愧的低下头颅,他知道德曼在暗示什么,可私兵一旦被剥夺,王室就彻底掐断了贵族的活路。德曼凌厉的扫过众人一眼后:“退下吧!”

“是,公主殿下。”

众人纷纷退出,德曼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思考该如何解决此事。美室还在的时候,他们尚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可现在美室没了,她的势力也一落千丈,这些人反而仗着自己的功劳与王室讨价还价了。

这就是政治,它永远为利益而活,为利益而存,现在对他们来说,自己早已顶替美室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看来私兵问题不能急于求成,她可不想让好不容易打散的贵族势力重新团结起来。

晚膳时,她依旧陪父王母后用膳,真平王的气色好多了,但是他的身体因为常年的忧思早已被掏空,依旧缠绵于病榻。

“孩子,私兵的问题万万不能着急,”真平王害怕女儿急躁,连忙叮嘱。

“我知道的,父王,您别担心,我会看着办的。”

摩耶王后看到德曼脸色有些苍白,担忧的问道:“女儿啊,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又熬夜批改奏折呀,可不能这样,”德曼只能干笑着听摩耶王后的责备。

“阏川郎,你这个近身花郎是怎么当的,也不知道让德曼好好休息。”

“微臣该死,请王后饶恕,微臣以后定会谨记,”阏川郎立即跪下来磕头请罪。

“好了母后,我以后定会改的,”德曼示意让阏川郎起来。看德曼依旧敷衍自己,摩耶王后只能暗自叹气,毕竟国家政事那么繁多,她的女儿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不忙乱。

一回栖霞殿,看到如小山般高的奏折,德曼吐了吐舌头,认命地批改起来。以前好歹有美室帮忙,她一走,德曼便撤销了玺主一职,奏折如雪片一般的送到了栖霞殿。

阏川郎为德曼端茶倒水,细心研磨,这几天他们几个人都非常忙碌,只能由自己值班了。毗昙身为监察部部长,忙着组建机构,安排人员,彻查美室的势力;石品郎则调查前段时间贵族逆谋造反的事情,也是分身乏术。这时候宝宗郎来了,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德曼身后,为她整理奏折。

对于宝宗郎成为她男宠一事,德曼并没有反对,毕竟这是美室玺主的条件之一,想来这个女人为了新罗大王身上有着她的血脉,而安排了另一个儿子成为她的近身花郎。但对毗昙与石品来说,则对宝宗的出现非常不满,阏川郎则没有表现出任何意义。

幸好宝宗郎足够的机敏,他只是偶尔来栖霞殿探望德曼,平日更是避着毗昙与石品,并没有惹出多大的麻烦。批改完奏折后,德曼看着身边拘谨的宝宗郎,问了一句:“你的哥哥——夏宗,还好吗?”

“还好还好,”宝宗郎应道。

这个夏宗郎,德曼本想杀了他,奈何他是美室玺主的儿子,即使他犯下滔天大罪,也不得不饶恕他。软禁再家的夏宗郎依旧死心不改,暗地里联合对德曼不满的贵族企图造反,被发现之后,德曼将夏宗交给了美生公处理,顺便看看他们对王室的态度。

接到这个烫手山芋,美生公不得不谨慎处事,姐姐不在了,姐夫也去南方的行宫养病,智多星薛原郎也走了。那些仰仗姐姐鼻息的贵族全都指望着自己,还有那一堆女人加儿女也靠着自己过活,他都忙得焦头烂额,这些人还给自己捣乱,真是多事!

还有那个德曼公主,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居然想到了让自己处理,美名其曰是他的家事,真是放屁!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给自己难题,试探他与美室势力的态度,可他还不得不小心接应着,为了揣度这个女人的心思,自己不得不厚脸皮求宝宗郎悄悄试探德曼公主的心思。至于另一个外甥毗昙,他可不敢捋虎须,不愧是姐姐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心思叵测,行事诡异,除了德曼公主,谁都不放在心上。

最后决定了,将其软禁在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外面有重兵把守,除了司量部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探视。至于他那些儿子女婿,都被剥夺了大量的封地,算是给了王室一个交代。

美生公的处理让德曼很满意,不愧是美室最仰仗的办事能手,揣度心意不输任何人。这件事情要是她亲自出面,定会引起美室贵族的警觉,如果他出面了,则可以打消那些贵族的戒心,何乐而不为呢!

看到德曼满意的神情,宝宗郎也放心了,虽说夏宗公不着调,但好歹还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能赶尽杀绝。因此鞠了一躬后,独自从后门离开。他知道现在不是爬上德曼床榻的良好时机,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还是坦然接受了,也许母亲只是想改变自己低微的身份?

“阏川郎,等明天早朝后,一定叫毗昙与石品来见偏殿会议厅我,我有要事商谈。”

“小微臣领命。”

德曼揉了揉肿胀的脑袋,倒在床榻就睡着了,自从那次大病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极易疲乏,经常感觉到胸闷气短。

处理完朝政后,德曼随即来到了偏殿,许久不见毗昙与石品早已恭候多时。德曼微微点头,亲自为他们沏了一杯热茶,询问他们事情处理的如何。

石品率先回答贵族势力的处理结果,大贵族因为税收的问题纷纷隐藏自己的封顶,企图少缴纳税收。幸好石品郎曾经侍奉过美室玺主,对他们的家底一清二楚,因而他们的小算盘并没有得逞,不得不如实缴纳了赋税。

税改政策很成功,中小贵族因为少缴纳赋税,而有更多的精力去开垦荒地,自耕农更是如此;而大贵族则承担了更多的赋税,极大的限制了他们吞并土地的速度,减少了自耕农的破产而导致流民与奴隶的增加。这一政策获得的民众的极大支持,神国的国仓里第一次装满了粮食,布帛与铜钱塞满了陈旧的国库,大家高呼德曼公主万岁。

听到这个消息后,德曼如释重负,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她的样子,石品郎笑道:“德曼公主,百姓们都开始传唱一支称赞您的歌谣呢!”

“是吗,”德曼很是开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毗昙,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还好还好,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毗昙挠了挠头皮,前面的刘海都梳起来可真不习惯。德曼深知毗昙跳脱的性子,也没有追问,幸好美室派别的能人也不少,宝宗郎早已将司量部的组建细节、人员构成详详细细的报告给德曼,她对司量部的建设很满意。

司量部是她打压贵族最有力的武器,因为它有监察之职,神国上下包括王室都由它负责监督,这样就可以分掉和白会议的权力,监控神国的每一寸土地,重新提高王室的地位。对于人员的安排,德曼煞费苦心,抽掉了一批伽耶与豪族的人才,安插在司量部的各个角落,监督美室势力的一举一动。

美室虽然离开,但是她所创建的势力依旧存在,虽然被她打压,但实力依旧不可小觑。让毗昙担任司量部之职,表面是安抚他们的心,但实际上是为了控制笼络他们的心,让他们安心为自己办事。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清除这个毒瘤,只希望毗昙不要被这股势力所同化。

毗昙曾问过谁来监察他时,德曼笑谈道由自己负责,神国除了乙祭与美室势力之外,他是新成长出来的一股势力:拥有国仙的神权,统治着花郎的精神世界;又管理着司量部,应该说除了乙祭上大等,谁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

现在神国的政坛早已破解了美室一家独大的局面,和白会议由乙祭公掌管,控制着贵族的言行;金舒玄掌管兵权,重新将军队回归王室统治:石品、毗昙与自己分别担任元上花、国仙与原花,牢牢把控花郎的选择;现在又有了司量部监察贵族与百姓的一言一行,神国可以重说完全由德曼所控制。

然而只是看上去如此,贵族势力依旧庞大,她的几个亲信只是出于对王室的尊重、对自己的爱慕才会听令,一旦她不在或者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对自己、对王室、对神国起了歹心,后果不敢设想。

因此掌握军队,打压贵族,控制花郎,防止两国的入侵都是她必做的功课之一,绝对不能有丝毫懈。至于婚姻,至于子嗣,她这辈子绝对不能实现了,无论同谁结婚,无论有了谁的孩子,都将引起各方势力的不平衡,从而导致神国的内乱。她只想完成王权的平安过度,安心的等待春秋长大。

等一切事情交接完之后,早已过了午膳,幸好小红足够的机灵,已命厨娘将饭菜热好。看到这些食物,德曼依旧提不起食欲,照例喝了一些鸡汤就放下了筷子,阏川郎急了:“德曼公主,再多吃一些吧,您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什么,”毗昙也急了:“德曼,你是不是生病了?”

看到众人担忧的眼神,德曼扶额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吃东西而已。”

毗昙不放心,刚想替德曼诊脉,德曼一把抽回手腕笑道:“没什么,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说完就起身离开饭桌,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发现自己深重曼陀罗毒的事情,尤其是毗昙,他的医术不亚于国仙。

可她一站起来,就觉得心绞痛,疼的她只冒虚汗,耳朵也是蜂鸣不止,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德曼的突然病倒在乙祭与毗昙等人的遮掩下,并没有引起神国政坛的动荡,只是本应该几十年后才复发的王室遗传病却提前降临在她的身上,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嘲讽,真乃天妒英才,慧极必伤。

心绞痛是因为王室长期近亲通婚导致的,自从法兴王执政以来,历代国君都命丧于此,是王室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们沉痛地守候在德曼床前,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摩耶王后再一次去神堂祈祷,她祈求上苍,哀求上苍,希望将女儿身上的病魔转嫁给自己,她活够了,真的不怕死,也不怕痛。但她可怜的德曼还如此年轻,甚至还没有诞下子嗣就折损于此,上天太不公平了。

真兴王不停地抚摸着德曼的双手,希望给这个孩子一些力量,自从十年前犯病以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难道她的孩子只能再活这十几年吗?

毗昙了解德曼的犯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结局。她太累了,忧思又重,接连两次流产极大消耗了她的元气。可恨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有早早发现德曼的身体早已出现了问题。

醒来的德曼看着忧伤悲痛的众人,无力的笑道:“别那么悲观,我是谁,是命中注定的开阳星之主,哪会有那么脆弱呢!”德曼极力的宽慰众人的心,大家不得不笑言相对。

从这以后,乙祭他们极力分担德曼的政务,尤其是毗昙,开足马力的对付不安分的贵族,金舒玄同庾信郎一道整理军队,强大新罗的军事力量,力求减轻德曼的负担。德曼深知他们的心意,也不再强求了,她将目光放到了新到来的唐朝使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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