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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量?”以毫不逊色的气势对峙。“见你根本不需要胆量。这不过是种需要。”

像寒冰与烈火的争斗吧?对面自然而然散发的恶意,接触到的任何事物无疑都要凝结成块。常人会更多畏惧靠近即可能被吸食灵魂,并没多少皇族血统本来的威慑。

不能确定他是否还保有人类的资格,反正那个王座上走下来的,显然已经无法当成普通生物看待了。

而保护我们的传说,此刻正用绝高信心和活力抵御静止万物的侵害。但这却不能消除我内心萌生的不祥。先不管相信她一定赢得胜利抑或敌我都清楚预知战争的结局,总之敌方势力范围中心,不是应该过多逗留的好地方。

“需要吗?”

“没错。想见识下,不断用各种手段挑衅我的家伙长什么样子?”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表情极端轻蔑。“还真是不惊喜啊,比我想象得差劲多了。除此以外,还很没礼貌!”

不惊喜只是片面的认识,这样明确的指责讥讽,初入克鲁安以后我就没见过。难道你对王族习惯一律贬低?

“哦?”

“连把椅子也不准备,打算叫我们站着听谈判或者跪下来求你么?想得倒美!另外你太小看我了吧?以为仅有200多人藏在暗门过道里,手拿库特硬币和加了刻印的武器,便可以挡住我们?大白天别随意发梦好不好?”

“谈判确实没必要。”走下高台最后的阶梯,站到地毯尽头与我们同高度的位置。“假若我的愿望成为现实,这个国家直接送给您也行。可惜,交易必要两方足够诚意,而您身后的随从不得不叫人防范。估计他们没有准许照样可以行动吧?或者,您在进来以前早下过伺机杀掉我的命令?”

提醒使jan想到什么的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完全说着“给我放开!!”的眼神,表明无意识下再次招惹那人不快。

啊,他说的当然是我。从离开王者的座椅开始,每向前一步我的神经就随之绷紧一分,距我们三、四十尺几乎是极限,再接近半步的话,握住剑柄的手绝对会抽出来护住jan,大声制止他继续。

即使清楚不必惧怕他,仍旧无法变轻松……

“擅自行动的结果是遭受重罚,了解我的人都不敢,多余担忧。至于诚信,走到这步才说太迟了。纯粹武力夺取领地也不是难事,现在提出任何条件你都只有接受的权利。赴约来,可视作单纯我个人的意愿,强势夺取严重影响本人名声。所以没有上述各种原因,不可能白白放出机会让你慢腾腾的忏悔反省,学会珍惜点好。那,陛下到底有什么样的愿望竟大过国家权力,我很有兴趣听下。”

“想干什么?!这个混账------”

毛骨悚然的轻声呻吟是笑?世上再找不出更加刺耳的了!为什么不回答jan的问题,还充满威胁的再度靠近至小于二十几尺……

“所有人退后!”上手推开圣骑士们不自觉围起的圈阵。“嘱咐的内容都忘记了?!”

没忘记!只是叫我们危急时刻用项链上的魔法逃跑不算,你没说过其他!!半数人佩戴的剑早处于临界边缘,附着的魔法随时可发动。忽视大家反应的无动于衷,她究竟在等待什么?

“看样子,不答应我靠近了。既然如此,就请您过来吧。王的客人。”从漆黑长袍下伸出枯骨样的右手。“es。”

“------?!”

“让我仔细看看你。”

他疯了!绝对!

以为我不知做过的?曾经挑动战争使全陆人民饱受残害,毫无怜悯的杀戮阻挡霸权之路的勇士,还欲借**换人质除掉世界好不容易盼来的希望!走投无路仍旧滥用jan的仁慈,给所有人留下永恒的遗憾才肯认输?

这样卑鄙的……

“冷静点,诺。”突然把我拉回初始位置。“没问题的。”

“你真要一个人过去吗?!宁愿相信那恶棍却不愿相信对你发誓忠诚的人?!!”

“就猜到了,”呼地叹了口气。“准拿誓约要挟我。”

“你------!”

难道非得说出“踏过尸体”之类的话才能劝住?

“真的没问题。给一点时间,几句话讲清楚然后我们马上离开,好吗?诺也说了,可挽救的尽量挽救,不在意看法和评论不是吗?”

意思对了但不是原话,即使他,你想放过我照样压抑厌恶感挽救。而眼下的情况,和那些完全无关啊------

“jan……”

“嗯。”

很肯定地点头。

感觉上,曾经怀抱拥进的六翼救世者,已叫风暴带离守候的视野……

空气中飘荡着代表她的芬芳,云朵彼端散落闪光羽毛。不过那身影和声音长久遗失记忆的沙滩,无论我如何紧握,总无法挽回遗落。往往首先遗落最重要、珍惜的断片,最该遗忘、痛苦的部分沉淀在掌心,和当初没能抓紧她的懊悔一同折磨神经……

“您的随从,每个都相同唠叨?”

“瞎扯无关话题,后面会有更唠叨的。现在能说了吧,什么愿望必须这么麻烦?”

“预言中的奇迹,既是王者毕生的愿望……”

啪------!

“单纯讲话就够,别给我慷慨提供打残你的理由。”

邀请手势转变成抚摸,厚颜无耻的朝脸颊移过去,幸好反应速度快。没有紧跟着回敬耳光或拳头,大约是为了保留帕文王的颜面吧?

…………

没有谁能够满足。

十年前,先代王的去世使一位未在公开场合频繁露脸树立威信的人,眨眼间坐上天顶以下第一的高位。

没有嗣子,没有成婚,不过家谱上明确记载他应该合理合法的继承。只是谁熟识认可他?谁拥护信任他?人们还沉浸在怀念上辈的悲伤惋惜里,无心接纳跳出来统治他们的陌生人,同时这个人的血统、能力,没有一样不被怀疑。

虽然交际和政事相关的学问相当烦人,但仍旧刻苦的学习了,而且取得的成绩令教授者吃惊。可这些有什么用?人习惯质疑决策正确,自己也渐渐习惯身边总有异样视线和非议批评。以前只知道整天纠缠于琐碎繁杂,未料到真正接手后随时要忍受丢弃理性的压力。

王没有自由和自我,他只是国家的奴隶。

形势所迫,加冕第二天匆忙完成仪式及典礼,依靠人们对订婚者的期望寄托换取少量支持。每天看别人眼色行动,取悦恭敬行礼却可以轻易左右王者决定的那些家伙。这种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终日想方设法讨好安抚臣民,也得不到一丝感激?那倒不如进行残暴的统治。因为,周围的一切皆无法满意,包括强塞的王位,成年累月处理不完的文件,还有那个人……

假冒神圣之名,被蒙骗人民欢呼声里,成为王后的那个。与普通人无异,丑陋愚蠢、贪婪自私,为获得小物件耍尽伎俩,无端让人烦恼,故意矫饰引起注目。为什么是她?迫于与最厌恶的女性陪伴终生,喜欢中意的倒不行?

不得不屈从表面美丽的权势和神圣,无权去爱温柔或智慧。

“所以,想得到你。”

唯一不可能轻看地位,暗中猜疑资格符合的女性。唯一集合世上全部真理,掌握全部奇迹的女性。对我而言,再无其他有价值的事物。

假如必须黑暗吞没光明,世界濒临毁灭才可降临,那就用我的手制造毁灭,强迫她降临。于是战争开始愈演愈烈,稍微平静些恢复中的生活遭受大举进攻,立刻粉碎。

随便牺牲什么!只要希望化身的完美之人可以到手,即使拿数万生命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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