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6节(1 / 0)

自此两人食髓知味,越发如胶似漆,缠绵难舍,先是两人一齐装病,窝在房中,连薛姨妈也不许进去看,只得莺儿、紫鹃贴身伺候,一应饮食皆在房中,后来装不下去了,黛玉又百般拖着不肯回去,宝钗亦央着薛姨妈不肯放人。【】

贾母见两人感情好到这部田地,也是讶异,叫钗、黛二人拖延了些日子,到底还是将黛玉接回来住着,却见黛玉容光焕发,比之前大不相同,越发诧异,悄悄把婆子丫头挨个叫来问过,都只回说姑娘知道林老爷无恙,十分开心云云,贾母也就没再追问。

宝玉却是知道就里的,见这两人竟这般大胆,不免为她们捏着把汗,苦读之余,只是对着院中林木喟叹他从前只当男女之事,天经地义,从未想过其他路途,谁知学里有香玉、金荣之流,府中有贾蓉、贾蔷,如今黛玉和宝钗都在一处了,竟是把个纲常伦理全都打乱了一般,只感天道不伦,乾坤不定,阴之不阴,阳之不阳,苦无人可说,只好埋首经书,冀求一解惑之法。他本是极聪明的人,从前不解四书大义,如今渐渐看进去,倒觉得古人所言,固有其可取之处,只是又钻了另一样牛角尖,觉得今人的注释皆是牵强附会,与先贤本意大相违背,又生出另一种偏执的病症来,幸而贾政先是生日,后又有元春入选凤藻宫之事,也自忙碌,无暇管他读书都读在哪里,不然,怕又是一顿好气。

、第54章

初冬时节,天使既持旨意往谕贾府元春当选之事,阖府上下皆自欢喜,上自贾母,下至门房,恨不能人人都能把笑容时刻贴在脸上才好。贾赦、贾琏不说,便是贾珍、贾蓉都不复面子上那点戚容,纷纷走来和贾政道喜。

众人争相庆贺之间,贾政这位真国丈却忧虑不已:

一则前时闻听妹夫林海上本乞休,虽天子不允,林海却是情甚恳切,且他身子又不好,料想最后还是要辞了的。他一辞,他这一系姻亲势越微弱,除王子腾外竟再无个实权人物了,自家子弟又不成器,空有富贵显赫之名而无位高权重之实,家中日后恐渐式微。

二则本朝于外戚防范素严,虽不至于令他辞官,只怕以后仕途上的前程也有限的很了,他本是公府公子,自负才华,不想亡父临终遗折,令他丧失科举晋身之路,如今女儿又入选后宫,越发的脱不开外戚贵胄之名,因此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一时以喜,一时以忧,自己在房中闷坐半日,倒起身往后宅里去看宝玉在做什么。

这一日宝玉倒难得在院中,黛玉瞧见了,走去站在门口和他说了会子话,见宝玉只是闷闷不乐,到底打小的情分,便故意笑他道:“如今你倒是正经国舅爷了,怎么还不开心只是在这里愁眉苦脸的”

宝玉道:“别人倒也罢了,怎么你也拿这话来笑我呢”

黛玉自为宝钗之故,要与他撇清,听他说便道:“咱们小时候在一处可不假,现在已经分开了,你快别拿从前那些昏话来说嘴。”

宝玉见她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说话又刻意分着亲疏,只是苦笑,自己在屋中拿书看了一会,越发的长吁短叹,黛玉本要走了,觑他模样,又站住,遥遥的对他道:“我也不是无事来的,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宝玉道:“要说进来说,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呢”

黛玉道:“我是体己私房的话,你爱听就听,不听就不听,随你。”

宝玉只得从里面走出来,黛玉一行带他到花园里,彼时花叶凋零,园子里颇有些冷清气象,四顾皆空空荡荡,若有人来,两人顷刻便能看见。

宝玉就看黛玉做何说法,黛玉先把眼往四下一睃,确信无人了,方道:“我问你,你做了国舅爷,开心不开心”

宝玉恼道:“你把我带来这里,就为了再取笑我一次”转身要走,黛玉忙叫住他道:“我并不是取笑你。却也不和他们似的都来贺你,我只告诉你,你家里从此要出大事了。”

宝玉把头一抬,盯着黛玉看。

黛玉边思量边道:“你近来也颇读史书,应当知道些道理了,依你之见,你家里的男人们,可有哪个可以顶事的”

宝玉怔怔道:“珍大哥哥、琏二哥哥、大伯、父亲”

黛玉冷笑道:“你从前不是最机敏最自命不凡看不起旁人的么怎么这会子又夸起那些个俗人来了”

宝玉低头不语。

黛玉道:“我说句话你听,你若听得不舒服,就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以后也再不来劝你,你若听进去,还想再听下面的事,便哪天等我和宝姐姐都在的时候来寻我们。”

宝玉见她说得郑重,便也做认真倾听状。

黛玉又扫一眼四周,方开口道:“从来功臣之家难做。祖上立下偌大功勋,是才德足以匹配此等富贵,故而享之无忧。第二世亦是生在乱世之末,参与治平之前,功虽不大,至少功过相抵,且有父辈的荫庇,自然无忧。至于第三、第四、第五世,自小长于富贵,不必出生入死,自然少了忧愤上进之心,这样也就罢了,然而这等子弟自身无寸功于朝廷,祖父之泽又渐斩,却享高官厚爵,外有其名,内无其实,这样的虚空架子,怎能安稳”

宝玉辩道:“国朝降等袭爵,正是功勋相匹之意,所以大伯、珍大哥哥现今爵并不高,并无你那等担心。”

黛玉道:“朝堂上下多少官员三品以上又能有多少你竟还嫌不高,那要怎样才高再说,你看你家,如今倒只是一品、三品的排场么”

宝玉默然无语。

黛玉道:“一般这等府上若想继续先祖富贵,不是攀附权贵,再谋功勋,就是让子弟们走科举的路子,慢慢晋升。二舅舅科举之路已断,在工部蹉跎至今,并无寸进,眼看年纪上去,提拔无望。除他之外,短时内又再无旁人再可以指望。故此你家便走了攀附权贵的路子你府上这样煊赫,够格叫你们攀附的,无非是皇家罢了,如今你姐姐被选入宫,便是你们攀附成了,故此有这一场大庆贺。”

宝玉被她说得脸上辣的红起来,低着头道:“大家姑娘,凡年纪满了,都要参加选秀,并不是我们特地要攀附皇家。”

黛玉复又冷笑一声,道:“不管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如今大姐姐已经选入凤藻宫,你家外戚身份已经坐定,外头的富贵显赫再进一层,然而二舅舅的前途只怕越发黯淡,至多终于地方,旁人又只会更加张扬跋扈,不思进取,内里的架子因此要再虚一层,本来这样一消一涨,也不过是更快没落罢了,奈何皇妃之家的名头太盛,虚名涨得太快,你家的人又太不成器,为了维系这样虚妄繁华,少不得要更加钻营夤缘,对上巴结权贵以求朋党之功,对下搜刮罗织以求膏腴之富,两下交并,眼看数年间就是一场大祸事,你信是不信”

宝玉被她说得冷汗涔涔,强笑道:“不至于此罢。”

黛玉笑道:“我言尽于此,你听进去与否,并不与我相干。”说完扭身就走,竟无一步停留。

宝玉因这一年中常常读些宝钗选与他的书目,又曾在外行走访知物价、行市、民情,渐渐的倒通些事务,此刻又把黛玉所说言语反复思想一遍,越想越觉惊心,呆愣愣站了半天,方缓缓向外走去。才出园门,就撞见贾政过来。贾政却因宝玉近日乖顺,并不大挑剔,只叫住他道:“从园子里来么今日难得太阳好,出来走走也好。”

宝玉几曾见贾政如斯关怀嗫嚅称是,抬头瞥见父亲鬓上已生白发,又想起方才黛玉说的话,不知怎地两眼一酸,站住叫:“父亲。”

贾政扬眉道:“嗯”

宝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道:“儿子陪父亲在园子里走走”

贾政看他一眼,点点头,把手臂一伸,宝玉便自然地扶住,贾政捋须点头,面露微笑,父子两个慢慢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彼此心中烦闷皆自缓解,微笑而别。

黛玉和宝玉说了一番话,便又兴冲冲往宝钗处去表功。才入门就见宝钗在那里打点箱笼,黛玉怪道:“你又在做什么”

宝钗道:“快过年了,给我哥哥打点东西。”

黛玉笑道:“离过年还有近三个月呢,怎么这就打点起过年的东西了”

宝钗叹道:“母亲有近二年没见过哥哥,着实想念,这几日又说想叫他入京来,虽被我苦劝住了,只怕心里还是念着,我再不多打点些东西送去,怎能让她心安”

黛玉叹道:“薛大哥哥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他的福气。”

宝钗笑道:“我有我哥哥,也是我的福气。”

黛玉知她所指,心内酸涩,低头不语,却见宝钗伸长手臂把她搂在怀里道:“放心,你虽没哥哥,却有我呢。”

后面几个字说得极轻,黛玉却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抿嘴浅浅一笑,往宝钗怀里一靠,宝钗因事务冗杂,略抱一抱她,便让她进内屋自便,黛玉故意道:“方才还说有你,这转眼有了哥哥便忘了妹妹了”

宝钗只得笑着哄她一阵,讨得她欢喜了,方再继续适才未完之事阖屋管事婆子看在眼里,都知道黛玉和宝钗是极要好的,也不以为异。

、第55章

黛玉在宝钗这里早已熟惯,便自己往炕上坐着,两脚离地,在炕边晃荡着看宝钗动作,又自己叫莺儿道:“我看你们收了好些海棠花在那里,是要洇汁子还是要做糕若是做糕我现要一份,蒸了我晚上看书吃。”

宝钗百忙中抽空横她一眼道:“晚饭以后,除了枣泥山药糕不许吃别的吃多了看我捶你”

黛玉笑嘻嘻道:“你捶我怎样捶呢我走来走去这半日,倒是有些腿酸,你若替我捶捶便再好也不过了。”

宝钗哼了一声,无暇再和她斗嘴,只使个眼色给青雀,青雀丢下手上的东西,凑过去笑道:“林姑娘,我替你揉腿。”

黛玉就把外衣并鞋子都脱了歪在炕上,伸着腿出来,青雀替她捏了一会,黛玉嫌热,把袜子也脱了,露出纤纤细细一双小脚儿,和象牙雕出来似的剔透晶莹,白嫩嫩的肌肤上面还现着淡青的脉络,宝钗还没见,青雀已经笑道:“怨不得人都说林姑娘是个瓷娃娃,从头发丝儿美到脚趾尖,我想头发也罢了,脚趾尖是怎么个美法呢如今才算见到了。”

宝钗听见把头一转,正见黛玉光着脚并着两腿坐在炕上,十个小小的脚趾头在那里前后摆动,如十块白玉籽一般,黛玉听青雀夸她,笑得微微露出了一点小牙,又赶忙以手掩住,却弯腰自己看了一回,喜滋滋道:“你在这边院子里听得到谁议论我呢是你姑娘么”

被宝钗赶过来把她一拍,嗔道:“我一个眼错不见,你就衣裳不见衣裳、鞋袜没了鞋袜的,我若一日不见你,你是不是要被发跣足、学那些狂士对酒当歌了”

黛玉笑道:“那也要有可歌之事。”不肯披衣,只叫人拿了个小褥子来搭住,又赶着让人去拿宝钗的书给她看,人在里屋,却比外头的宝钗还忙些,支使得里头青雀并一个小丫头团团转,宝钗在外头看见,摇摇头,笑着任她而已。

今年薛蟠虽中了童生,毕竟根基不牢,又有那学政之死并林海之病分心,乡试便未中,只能收拾课业,明年再考。宝钗原未大指望他,也并不失落,反而准备了许多叫宝玉从外头买的小玩意,整整堆了一箱,特地吩咐单独收着,务必要叫薛蟠当面收了,这厢事毕,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先到里头去看黛玉,却见她已经歪在炕上睡了,青雀替她盖了层薄被,宝钗悄悄走过去看一眼,掀起被子一看,脚上依旧是光溜溜的,用手一握,倒是不凉,也就没说什么,自己端一杯茶,坐到黛玉边上看书。

黛玉一觉好眠,醒来只见天将擦黑,宝钗斜坐着也睡着了,她见屋中无人,爬起身子在宝钗脸上一亲,宝钗被她惊醒,睁眼道:“醒了回去罢,老太太该念着你了。”

黛玉道:“你一醒来,就赶我走。”

宝钗笑道:“我可不敢这么说,只是一会怕又要来人”语还未毕,果然见贾母那里的小丫头走来道:“老太太问林姑娘在哪边用饭说今天有上好的野鸡瓜齑,还有糖蒸稣酪,姑娘要是想吃,得快些回去才是,不然都叫宝玉抢了。”

黛玉笑道:“他必定给我留的。”

宝钗听了这句就不大高兴,看她一眼,黛玉道:“这么下你就又醋了那我还同宝玉说了一下午话呢,你知道了不是要发疯”

宝钗道:“你去劝他了”

黛玉噘嘴道:“你就不能猜慢些儿”

宝钗笑而不语,黛玉只得磨磨蹭蹭起身,紫鹃青雀两个服侍她穿衣穿鞋,彼时宝钗的饭拎过来,黛玉走到门口见了,顺手就拦下来,揭开食盒盖子一看,顶上有一碗虾丸鸡皮汤,就又折回来道:“我也要喝这个汤。”

宝钗正喝了口茶擦手呢,闻言哭笑不得道:“前儿不还嫌这汤腻么怎么今天又想起来要喝”

黛玉道:“不知为什么,在你这里的东西就要分外香些。”

宝钗道:“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叫厨房再给你送一碗热的去就是,只是我又不好叫人送到老太太那里,端到你屋里等你吃完又腻了。”

黛玉道:“不要那么麻烦,你盛一碗,我在你碗里喝一点子就是。”笑嘻嘻又道:“也不差这一点子口水。”

怎么个不差法宝钗自然心知肚明,瞪她一眼,叫人盛了半碗出来,看她喝了一口,笑着去了,自己方随意用汤泡饭将就着吃了一顿。

黛玉摇摇从宝钗处出来,贾母那里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宝玉却不在,黛玉问起来,贾母眉开眼笑的道:“和他老子一起吃去了。”因儿子忽然开了窍,待孙子和蔼,她心内甚是欢喜,胃口不免大开,黛玉在宝钗那里喝了汤,也慢慢勾出饿气,竟比往常多用了小半碗红稻米饭,贾母看见,恐她积食,就叫王嬷嬷带着她去园子里走走。

黛玉正巴不得要出去,在园子里踱了两步,正要再往宝钗那里去,却见凤姐匆匆自那头来,走近一看,凤姐两只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黛玉不知到底要不要招呼,就站住看着,那一边凤姐直直进到里头,顷刻间里面就传来哭声,黛玉方动身去了宝钗那里,把这消息正经当做一件事和宝钗说了一回。

宝钗所关心者却是别个:“你上回说林姑父要乞休,奏本已经递上去没有怎地这些时候还没个消息我哥哥也是,林姑父病好了,他也不来封信,我也不知那边如今怎样了,生意也耽搁着没做。”

黛玉道:“我听说是叫人传进来了,大约批复总还要些时候的。”

宝钗叹道:“可惜我不是个男子,不然这时节总有法子打听些消息。”

黛玉不语,坐了一回,问她:“宝姐姐,你说凤姐姐会不会是为了那事去找的老太太”

宝钗见她还在好奇,横她道:“那些污臜事你少管。”

黛玉道:“还不是想着琏二哥哥还欠着我的银子。”又道:“你说,没有钱了,他们可怎么建大观园呢”

宝钗道:“你这里不挪,别处总要挪出来的,你急什么”

黛玉笑道:“我想他们这样光景,说是挪,一时半会的又去哪里挪得出来还不是要腆着脸去借,与其借了别人的还别人家的利息,不如走我这里算了。”

宝钗本要趁着空闲看会书的,这会子把书整个放下,看着黛玉道:“颦儿,你莫不是...恨着他们”

黛玉笑道:“姐姐说什么话我恨他们做什么”

宝钗走下地,把窗户打开,向外一看,傍晚时节,小丫头们都在院子里玩耍,青雀、莺儿、紫鹃三个在门口说话,时不时抬头向外看一眼。

黛玉见宝钗有长谈的架势,忙道:“大冷天的,开窗怪冷的。”

宝钗看她一眼,正思量如何开口,黛玉又笑道:“呀,我想起来要找三妹妹看花样子,竟都给你打岔打忘了我先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转出去,正好与探春撞了个满身。

探春见是黛玉,一把拉住她道:“林姐姐也在就最好了,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玩会子。”

黛玉不想她竟来了,闹了个大红脸,偷眼看宝钗,宝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让探春道:“三妹妹怎么来了快到里面坐。”

探春笑道:“二姐姐她们都在后面呢。”

宝钗一看,果然迎春、惜春都来了,今日人到得这样齐,也是罕事,就一一让进去,和黛玉对个眼色,两人都在想:莫不是老太太那里出了什么事

、第56章

元春既蒙当选,忽然宫中又传出消息,说今上恩准后宫省亲,贾府之中欢喜又添一层,只是愁坏了凤姐,不知要去哪里弄钱来,且近日又有贾琏之事,她不免心烦意乱,干脆把账目明白列了,往贾赦面前一送了事。

那里府中爷们也自议论此事,贾珍道:“这次不少人家进位,旁的人都已经看好地方建起来了,咱们可也不能落在后面。”又兴兴头头,说张家修了多大的地方,李家建了怎样的园子,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贾赦也以为然,只是想起儿媳妇送的账目,眉头就蹙起来,道:“庄上这几年收成不好,府里开销又大,银钱怕不趁手。”

贾政从旁劝道:“倘或钱不够花,排场小些也使得。”

贾赦捋须不语,贾珍笑道:“别人家都是只怕排场不够,那有我们家倒从简的道理娘娘在宫中面上也须不好看。”

贾政道:“今上务勤俭,厌豪奢,我们做臣子的本该体察天心,与圣人、娘娘分忧才是,真作兴起来,叫御史知道,参奏一本,岂非难堪”

贾珍见他拿这话压下来,就不应声,只拿眼看贾赦,贾赦道:“弟弟多虑了,我们修建园子,并非是攀比争奢,只不过是寻常皇亲家的体面罢了,御史知道,也说不了什么。”

贾政见他二人沆瀣一气,只是要大办,心中喟叹,奈何人微言轻,也无可奈何。

当下这边计议已定,贾赦与贾珍便议论银钱的事这般花销,少不得要东挪西借,举凡相好的家里,没有问不到的。贾珍贾赦两个又自有他爵位人家的生财之道,只不便当着贾政说,叔侄两个一对眼,彼此一笑,心知肚明。

贾政看见,岂有不知只是摇头叹息而已。

最后定下来,派贾琏往金陵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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