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89节(1 / 0)

么快进来。【】”

宝玉方如梦初醒一般,挨挨蹭蹭地进来,宝钗见他二人有许多话要说,便取了披风等物,扯着黛玉出去,走远几步,才小声责怪道:“宝玉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套了柳湘莲的话,再转述也是一样的,你做什么又去招惹宝玉”

黛玉道:“我正是知道他的牛心左性,所以才要叫他亲自去听。旁人转述终究不如亲耳所闻来得可靠,再说,我觉得他们之间,也是要当面好好说一说,才知到底是分是合,不然总是拖泥带水的不痛快。”

宝钗就叹道:“他们两个不比我们”话没说完,黛玉已经打断她:“你又来了从我们遇见开始,你就总在这些大事上头犹豫不决,我总以为你这样博学多闻,又是死过一回的人,该看透万事、纵情恣意才是,怎地反倒婆婆妈妈的。”

宝钗苦笑道:“罢了罢了,你做都做了,我难道还能把你怎样不成”

黛玉横眉冷目道:“你方才在那里头说得可好,什么你我原是一体,我的话就是你的话,说得我都信了,却原来只是哄人的一出了那门,便只会埋怨我了”

宝钗没奈何,只好作势拱手道:“是是是,你我原是一体,你正是将我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说得好,说得妙,我薛宝钗感沐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这样你满意了么”

黛玉便半嗔半笑地瞥她一眼,道:“差不离罢。”却牵着她的手,一路又赏雪去了。

、第199章

江南不比京城,连雪都下得斯斯文文,一点也不爽气,苏州的雪就更吝啬了,早上飘零着落下薄薄一层,中午已经止了,连那已经飘下的雪花都还不肯留,慢条斯理地化成一条一条的水流蔓延开来,四处都是湿漉漉的冷。

黛玉为着景致,特地叫宝玉去挪了几块太湖石来,砌成一道高低不平的矮墙,靠这矮墙的凹凸处积了雪,才得了几分雪景。黛玉便牵着宝钗沿着这矮墙慢慢走,一路走,一路见那些花草树木都还没全枯,那雪下面分明透出几处黄的绿的,乍看之下,倒不像是严冬天气,反而像是开了春似的。

宝钗顺着黛玉的目光看去,也见了那几处草色,她是做生意的人,头一件想的却是马上便要过年,有许多应酬都要打点起来,账目也要收拢清算,再还有明年的生意也要盘算了。想起过年,难免就想到家里母亲和哥哥,又想到林海、贾政、王夫人等,那额头就突突地疼痛起来,黛玉却晃着她衣袖道:“宝姐姐,凤姐姐她们,此刻该到了哪里了”

宝钗定了定神,道:“我依稀听说她是要去惠州,若是坐车的话,过年时候也差不离要到了,不过官府的期限是在三月,她大约不会那么早到的。”

黛玉道:“希望她经此一事,知道世情冷暖,好好地和平儿姐姐过日子。”

宝钗奇道:“你怎么忽然想起她们来了”

黛玉道:“我只是羡慕她们,可以一路出行,无拘无束。”

宝钗叹道:“前儿我才听说,舅妈终是熬不住去了,凤姐姐再是刚强,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也是终身的憾事。再说岭南路远,刑途无期,她们的苦处还多着呢。”

黛玉也叹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偶生感慨罢了。”

宝钗怕她对景伤情,便催道:“天冷,别在外头久待,回去吧。”

黛玉应了一声,宝钗扶着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问道:“黛儿,你方才对宝玉说的,是你的真心话么”

黛玉道:“我方才说得多了,哪知道你在说哪句”

宝钗道:“你说,若见不着,那种煎心熬肝的痛苦,才是天下有情人的痴心处。为此便是丢了性命,那也只是情之所至罢了。”

黛玉也站住脚,凝视着她道:“难道不是么”

宝钗笑而不语,牵着她慢慢进屋,到门口的时候,黛玉却又停住,宝钗问时,她方道:“我觉得我们虽才在一起几年,却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

宝钗笑道:“傻瓜,我们的确是已经相处过一辈子了。”

黛玉就握紧她的手道:“这一世过完了,才算,别的都不算。”

宝钗故意道:“那下辈子若我们还在一起,也不算么”

黛玉歪头道:“那算。”

宝钗就逗她道:“那下下辈子呢”

黛玉认真地道:“只有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才算,别的都不算。”

宝钗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凑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道:“那么从今生到以后,每一世都要算才好。”

黛玉忽见她在外头就这么公然亲热起来,一时有些脸热,略怔了一下才明白宝钗在说什么,于是也红着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勾着她的手道:“好,从现在开始,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圣上欲大展宏图,朝中格局大变,新贵们纵然是春风得意,毕竟根基不稳,凡事谨慎为先,老臣们不是因故被贬斥,便是见了同侪的下场,兔死狐悲之下,行事难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此今年过年,京中竟少了许多以往的奢靡风气,多了几分清净习气。

贾府之中,贾政正是将要出孝的时候,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并留在府中的几个清客都来婉转劝他打点一番,再谋个差事,以图将来。

贾政思量未定,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大观园外,如今迎春、探春、惜春皆已经出嫁,宝玉又在外做官,这园子无人居住,已经荒了许久了,贾政想当初这园子修成之时,何等风光显赫,而今却是这般凄凉荒废,便免不了长叹一口浊气,滴了几滴老泪,又叹息着进了书房。

他如今身上没有官职,却还留着爵位,孝期又满了,正可参与新年朝贺几个清客正是劝他借着新年时候上一贺表,再托元春设法,求得圣上回心转意,点他一个好缺,因此这新年贺表便要好生思量。

贾政对着书案半晌,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顺手翻到几个清客拟的条陈,都只觉谄媚,他便蹙了眉,呆坐着望着书案出了一会神,叫外头长随道:“兰小子在哪里”

外面人道:“兰哥儿在二门外练弓箭呢,手都练出血了,我们叫他歇息,他也不肯。”

贾政道:“你们就说是我的意思,叫他去看看他祖母和母亲,用些点心再出来,等下我要给他讲破笔。”

外头几人答应着,果然就去和贾兰说了,贾兰进去,不一会却又有两个婆子从里头出来,提着食盒等物,在门外向贾政行礼道:“太太说庄子上的东西到了,有几样野菜,冬天吃着还清爽,叫做了给老爷尝尝。”

贾政命她们先把东西放着,自己胡乱翻了一会书,心中实在不定,外头又有人催道:“老爷,太太问老爷可用饭了不曾。若是还没用,不如到后头去,太太早上接了三姑娘回来,这会子在荣禧堂呢,问老爷要不要一道儿过去,一家子聚一聚。”

贾政见王夫人殷切问候,且又接了探春回来,便点头道:“我就去。”叫人把王夫人送的食盒提着,一路到荣禧堂,果然见探春、李纨、尤氏都在,甚至连邢夫人和贾环也都在座。

贾政见了贾环,倒勾起一桩心事,等诸人行礼之时,细细打量于他,却见他不但举止荒疏,形容猥琐,且又跛足驼背,那心里一分愁绪便变作了十分,不免形于颜色。

又看贾兰时,虽然这孙子已经初初有了几分姿容秀雅的少年品貌,却是越长大便越肖似其父,贾珠见了贾兰,难免就想到贾珠,心酸之外,又转头看探春宝玉上任之后,贾政便替探春物色了一个本地举人,以他的意思,便是家中拮据,也万不能要那卖女求荣的名声,因此探春嫁的那位品性才情虽是上等,家资却比不得迎春夫家富饶,探春出嫁从夫,也是身无金翠,妆扮得甚是朴实。

贾政再是迂阔君子,见了女儿这与往日家中全然不同的装束,也觉凄凉,口内嘱咐几句妇德妇容的话,大家各自行过了礼,女眷们都到里头,贾政带着贾兰、贾环在外,祖孙父子,才计三人,与从前那等繁华鼎盛,不可同日而语。

贾政本来已是功名大灰的人,被几个清客管家一说,略有些摇摆不定,再到这顿家宴,见到家中子弟,那求官的心思却又活动起来,草草用了一顿饭,打发走小辈们,却和王夫人商议道:“将要过年了,各家年礼可都打点出来”

王夫人愁容满面,道:“今年庄子上的收成越发不好了,别的地方又没进项,只怕备的比往年薄了,大家面子上过不去,然而若还如以往那样,又实在备不出了。”

贾政道:“家里还有多少钱”

王夫人道:“年前把一些用不着的摆设拿去当了,周转了四千,只是宫里戴内相说要盖房子,要走了八百两,再林林总总又打发了一些,还有过年的使费,如今剩不到一千了。”

贾政眉头紧锁,叹道:“你再挪一二百出来,给三丫头带着。”

王夫人道:“那就更不够了。”

贾政道:“我依稀记得外书房还有个金纸镇,是从前赖大孝敬的,我嫌他俗气,一直也没用,正好拿去当了。”

王夫人顿了顿,才道:“既这么着,不拘哪处挪些出来,一二百总是有的,也不必就到卖老爷东西的份上。只是依我说,三丫头嫁的那位,说是个举人,整日只是读书,不大经营家业,我想光是这么死读书也没什么出息,靠我们补贴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叫他收拾些本钱,做些买卖,也是个立身之本。”

贾政斥道:“别人家里求着读书还不肯读的都有呢,姑爷上进,你反倒叫他放着科举正道不走,去做那经商的事,真是妇人之见”

王夫人被他一说,面上有些讪讪的,便不提这话,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会账,看贾政还在,又道:“老爷先时说要举家迁回南京,眼下要出孝了,是不是该上本子了”

贾政背着手慢慢踱几步才道:“且不忙在这一时,你把各处送礼的单子拟好给我,我要看过。”

王夫人见他忽然又改了心意,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吩咐周瑞家的去取账本来,自己细细一算。

贾政不耐烦看她算这些琐事,心烦意乱地出门,到前头教导孙子去了。

、第200章

贾政在前院待不到片刻,王夫人便命人送来年礼的单子,他便叫贾兰自己看书,拿着单子细细看过,斟酌着改了几处,又将送林海的东西勾去,另叫人从库中选出几样好字画收了,亲写了帖子,叫人去林府送节礼,并邀林海过门一叙。

谁知那送信的去不多时,却又带着东西回来禀报道:“林老爷说病了,在家养病,既不肯答应来府,也不肯收东西。”

贾政一怔,思忖近日朝中似并无大事,林海这番,分明就是宣示不满。他与林海从前变互相赏识,又是亲上做亲的情分,林海若有不满,一定是从宝玉处来。

贾政便蹙了眉,叫过小厮问道:“最近苏州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府中小厮最是会看人眼色,一见老爷问起,便笑嘻嘻道:“二爷那里不曾听说什么消息,那府里琏二爷倒似是赚了不少钱,前儿送了好些东西回家,大老爷都夸呢。”

贾政道:“你去四处打听打听,看苏州可曾传来什么话,还是宝玉又惹了什么风流事,叫亲家老爷生气。”

那小厮领命,做出急急的样子出去,一出了门,却不往外头,反而一路进了二门,直到荣禧堂前,王夫人正在那里叫人封银子,听说老爷跟前的人来了,忙地唤进来,这小厮便把贾政之意通说了一遍,王夫人听见,眼皮直跳了几跳,胡乱道:“我知道了,你先不要慌,只回老爷说没事便是。”叫人赏了他一把铜钱,又叫彩霞带他下去吃果子,等这人一走,却立刻打发了丫鬟,只叫周瑞家的进来道:“姨太太那头怎么说”

周瑞家的低声道:“说是打发人去接姐儿了,只是到这时候也没回来,那派出去的人也没个音讯,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王夫人皱眉道:“这时候还没有消息,那必是被那头拿捏住了。”

周瑞家的道:“宝姑娘再有主意,也不至于连守孝大事都敢违逆罢再说太太不是已经出了主意么有这个主意,事情必成的。”

王夫人摇头道:“倘若是宝丫头一个人,那当然不敢的,若是连宝玉和黛玉都帮着她,这事就不好说了。”

周瑞家的道:“恕我见识短,不懂这里头的关窍我们二爷也就罢了,二奶奶只怕巴不得宝姑娘走呢,怎么还会帮着她”

王夫人道:“她们两个不是一般的情分,这事却说不准。”

周瑞家的就笑道:“再大的情分,大得过夫妻天伦么宝姑娘那样”想起宝钗毕竟是王夫人的嫡亲侄女,便打住改口道:“凡是做人媳妇,哪有不拈酸吃醋的,二奶奶又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姨太太要接宝姑娘回来,只怕最高兴的就是二奶奶了,怎么会帮她”

王夫人冷笑道:“她和她娘一般,生来就古里古怪的,谁知道她们心里想些什么”说起贾敏,忽然又没了言语,只抬手抚额,手指用力在太阳穴上捏了捏,道:“你还叫姨太太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周瑞家的应下,站着等了一会,王夫人自己揉了额头,忽然又道:“你瞧宝丫头是真的喜欢玉儿么”

周瑞家的赔笑道:“小儿女之间的事,我这老婆子就说不准了,不过说来宝姑娘也是该嫁人的年纪,又没见过别家男子,自己哥哥还是那个样儿,忽然遇到我们二爷这样一表人才又温柔体贴的男子,日久生情,也不为奇不是我自夸,我们二爷的人才相貌,那都是一等一的,别说宝姑娘,任她金姑娘、贝姑娘的,见了我们爷,哪有不欢喜的呢”

王夫人道:“她喜欢宝玉,我不奇怪,从前我也想过叫她嫁给宝玉,只是我想她最是有分寸的,平常做事也处处遵行礼教,怎么忽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总觉得有蹊跷。”

周瑞家的心内不以为然,面上倒不再说,只静静在旁等王夫人,王夫人自己坐了一会,又抬头道:“你还记得那一回,你听见宝丫头和林丫头说话么”

周瑞家的一怔,道:“宝姑娘和二奶奶从来形影不离,我听她们说话也不止一回了,太太是说哪一次”

王夫人慢慢道:“就是你听见她和林丫头两个说体己话的那次。”

周瑞家的回想了一下,才笑道:“着实记不得了。”

王夫人倒也不细究,却又问起别的事来:“我叫牙婆领的人,她可找到了”

周瑞家的道:“说是已经选了三四个好的了,只是要等太太过目。”

王夫人点头道:“既是好了,叫她早些把人领来才是。”

周瑞家的应下,又站了一会,见王夫人别无他话,方出了门。

她从前当差还不觉得辛苦,如今却渐渐嫌这差事劳累起来,出门之后,也先不忙王夫人吩咐的事,倒自己走回家去歇了一会,她家自有老婆丫头替她捏脚捶背,将她正经当做老太太一般服侍了一通。

周瑞家的在炕上眯了好一会,眼见日将西斜,里头要传饭了,才懒洋洋起身,将出门的当口,却又见赖大家的走过来,前呼后拥的,也带了好几个丫鬟婆子。

这赖大家的见了周瑞家的,两个厮见一番,周瑞家的因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做了官,家中权势较远胜于己家,心里便有些不大舒服,且当初分家,赖大分去了大房,与她分属两家,便只和她说了几句虚话,假托太太要叫,抬脚就要进去,谁知那赖大家的却扯住她笑道:“太太跟前自有许多人服侍,不缺了周姐姐一个,我们老姐妹两个好久不见,倒是要一处说说话才好。”

周瑞家的不知道自己倒有何处值得赖大家的青眼的,堆着笑道:“太太用饭一向是我伺候的,我怕太太想起来叫,我又不在,显得我像是那偷奸耍滑的似的。”一面说,一面偷眼看赖大家的,赖大家的也不计较她这指桑骂槐的话,依旧是笑着道:“既这么着,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又道:“我儿子任上带来些土仪,周姐姐若不嫌弃,就先留着,若觉得好了,只管再和我要就是。”说话间那一众丫鬟婆子已经摆下几个竹篮子,周瑞家的见物甚简陋,倒也没有推辞,叫人收了进屋,自己一面思量赖大家的是何用意,一面快步进了二门,却见里头丫鬟已经把食盒又提出来,周瑞家的揭开一看,里头饭菜都是纹丝未动,便对丫鬟使个眼色,两人走到一旁,周瑞家的悄声问道:“太太又没用饭”

那拎饭的小丫头点了点头,道:“听彩云姐姐说,太太一下午都在佛堂里坐着,也没念经。”

周瑞家的便不言语,打发了这小丫鬟,自己进去站了一会,只觉腰酸背痛,又寻了由头溜出来,一路回家,将赖大家送的东西打开来一看,那几个竹篮子里头左不过是些竹木的小玩意,正要叫人拿去分了,掂着分量却觉不对,再仔细看时,只见篮子下面有个夹层,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二两的锭子。

、第201章

若是从前贾府鼎盛之时,区区四十两银子是决然入不了周瑞家的法眼的。然而贾府式微,王家也被抄了,留下的家生子们过得早已远不如以往,周瑞家的掂了掂银子的分量,略想了一回,叫她男人来,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子话,周瑞家的出来叫她家里的婆子道:“明早一开门就去请赖大奶奶,就说午后我从太太那里回来,想和她说说话。”

那婆子恭恭敬敬应了,周瑞家的便又进去,自己将银子收好,一夜无话。

贾政因林海不肯收礼,本欲亲自上门探问,然而一则他孝期未过,不大好就这么四处走动,二则过年时候,家里事务繁多,族中种种,都要贾政处置,今年还不比前几年,贾蓉这些时候越发地憔悴,腊月里就说已经不能出门,宁府又无其他男丁,尤氏只能托到贾政头上;贾赦酒色上头实在太过,自秋天起就有些不大好,夏金桂先还作势叫人四处延请名医,后来见他病中依旧不改那两样毛病,且挥霍又实在太过,便渐渐的不大肯出钱了,她不出钱,邢夫人是只会喊穷不会显富的,婆媳两个倒把公公丢在一旁病着,贾政不得已,自己前去看了几次,又催王夫人满城里延医问药,王夫人也只敷衍着请了几个游医来看过,开的都是四平八稳的方子,如人参麝香之类的药是一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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