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晴飞快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问他哪位
“请问，您哪位？”
“我是天安的杨天雄。”
朱波波等待刘天晴的指示。
刘天晴飞快的按下电话机上的一个按钮：“按下这*号键，打进电话的人听不见我们说话。按下#号键，接通董事长，你问问他接不接电话。快点。”
朱波波颤抖着手指按下#号键。
“喂。”冷峻的一个字。
“董事长，天安杨天雄的电话，您接吗？”朱波波声音颤抖的厉害。
“不接。”电话随即断线。
刘天晴：“回绝杨先生，就说，我们董事长开会，不方便。”
朱波波说了一遍，刘天晴急的拍桌子：“先按*键，你刚才只说给我听了。”
朱波波赶紧按下*键：“不好意思，杨先生，我们董事长正在开会，不方便。”
“你们荣董会议太多了吧，我每次找他，他都在开会，我没得罪他呀，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我们董事长真在会议中……”
“行了，行了，别解释。我总有办法找到他。”
两个人忙碌了大半天，午饭时间也只是去餐厅匆匆拔了几口饭菜，快到下班时间了，也没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不是办法，况且，刘天晴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她的事不少，都是杂七杂八的小事，工作毕竟已有三年有余，她知道，小事也需认真对待，做的不好，搞不好哪天就闹大，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吃一堑长一智，不能犯类似的错误。
“波波，你要自己想办法归类整理，实在不行，我建议你去求Vivian，她是你的前任，她的前任交接的很详尽，她也应该详尽的交接给你。这是她的手机号。”
朱波波将号码存入手机。
“我先下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只在这陪你。你自己先做，不懂及时问我，当然，最好去问Vivian。”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天晴。”
“哎——希望你能做好这份工作，要是做不下来，你也听到的，我可能掉工作。”
朱波波很内疚：“对不起，天晴。我一定好好干，不影响你。”
“提醒你一下，快到下班时间，但你的时间是跟着董事长走的，他如果在公司，你不能走人，你得等到他离开公司，才能下班。当然，如果他出差在外，你能和我们一起上下班。”
“我知道了。”
“还有，你手机必须24小时开着，董事长随时有可能找你。”
“知道了。”
刘天晴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又回来：“所有的文件都在这台电脑里，为了防止丢失，你备份一份。”
“知道了。”
刘天晴走去等电梯，总觉得忘了交待什么事，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事。她左思右想。当电梯门开，当她走进去，终于想起来，她忘记了最最不能忘记的事情：她们俩只顾着自己匆匆拔了几口饭菜，忘记了董事长的午餐。
“该死，完了完了……”
朱波波第一天做秘书，不知道情有可原。她刘天晴虽然没做过秘书，和董事长的历任秘书都打过交道，不能不知道这档子事：董事长只要在公司，如果中午时间在，要安排午餐，如果是晚上在，要安排晚餐甚至夜宵。
刘天晴懊恼又担心，忘记按电梯按钮，等到电梯门开，她才发现到了一楼大堂，门外，一个男人走进来，按下28楼的按钮。
这个男人很年轻，朝气蓬勃的样子，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型，自我欣赏。
这个男人，刘天晴不认识。如果是朱波波，肯定会惊讶，然后红着脸打招呼：“肖航。”
朱波波当然不知道董事长午餐这档子事，正在认认真真的拷贝各个文件包。
电话铃声又响，这已经是第十几次响了吧，打来电话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超豪华办公室里的老板每次都是两个字：不接。
“您好，您哪位？”朱波波已经熟练。
“叫荣远接电话。”
朱波波不知道谁是荣远，继续问：“您是哪里？”
“我找荣远。”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看来，你们荣董又换秘书了。我是荣恒。”
朱波波暗道：原来老板叫荣远。她按下*号又按下#号：“董事长，荣恒的电话，您接吗？”
“接。”
一个“接”字，朱波波为难，怎样将这个电话接进去，刘天晴没有教，她不会。
里面的人等不到声音，发问：“怎么回事？”
朱波波一腔哭音：“对不起，董事长，我，我，我不知道怎样接给您。对不起，对不起。”
“告诉……荣先生，我给他打过去。”
“是，是，是，我知道了。”
“喂，您好，荣先生，我们董事长给您打过去。”
“麻烦，接下电话不就行了嘛，他难道在开会？”
“没有，没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朱波波就知道按下*号可以接通外线，却不知道没有按下#号，秘书室和董事长室的内线没有解除，她说的话，里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这不能怪她，前面十几次电话，里面的人短短的两个字“不接”之后，随即断线。这次，他晚了一秒，应该是朱波波抢先一秒按下*键。
刘天晴再次进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分可口的饭菜，有虾有牛肉有蔬菜有水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豆腐汤。
“把这个赶紧送进去，我们俩完了，忘了董事长的午餐。”
朱波波心跳加速：完了，完了。
“快送进去呀，只能这么补救，还能怎么办。”
朱波波硬着头皮敲了敲禁闭的大门，门里没有反应。
“你敲了门就可以推开，因为你是秘书。”
“我推开后，怎么说？”
“我不知道，反正你送进去，靠落地窗边，有个吧台，董事长通常在那里用餐。”
朱波波硬着头皮推开大门，看到落地窗边果然有个精致的吧台，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眼睛不敢旁视，听见董事长讲电话：“好吧，我过来一躺。”
她轻手轻脚的将客饭放在吧台上，迅速跑到门口，关上门，站在门外长长的呼气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