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却忽然开了，董事长走出来，吓的猝不及防的朱波波连连鞠躬，吓的秘书室里的刘天晴躲到办公桌下。
董事长没有言语，径直去等电梯。
朱波波眺望着他的背影，看见他进了电梯。
刘天晴出来，摸着胸口：“吓死了，怎么，他走了？”
朱波波也摸着胸口：“走了。”
刘天晴看了看董事长办公室，又看了看：“他是下班了呢，还是临时出去？”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波波，董事长下班后，你要清洁整理他的办公室，同样的，明早你来上班，先清洁整理他的办公室。机灵点。”
“好。哦！天晴，你先教教我，如果董事长接电话，我怎么转给他。”
“这个你也不会？”
“不好意思。”
“先按*号，再按#号，放下话筒。”
“我知道了，谢谢，谢谢。”
刘天晴下楼，朱波波继续整理文件文档……
天渐渐黑了，从60层看出去，上海灯火蔓延，无边无际。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致，这景致很美很迷人。短短的两三分钟惊讶之后，朱波波回到秘书室继续工作。她明白她不是来看风景的，她是来工作的，而且这工作保不保的住，全靠自己。
整理的头昏脑胀，妈妈章梅打来电话。
“波波，你怎么还没到家？”
“我加班。今天第一天，很多事情不懂。”
“一天不可能搞懂。回家，你爸叫我买了些礼物，要我们送到刘师傅家去，当面谢谢人家。”
“您一个去吧，我真的很忙，也乱，我还没理出头绪。”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个急性子，一天搞不好的呀，快回家，送完礼，你爸说了，带你去买几身衣服。上班了，不能每天穿一套吧。”
“哎呀，妈，你好烦啦，我心里有事，晚上会睡不着觉，会影响我明天的精神。别烦。”
朱波波挂了电话，继续埋头整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
没有人指引，电脑里的各个文件包对她而言，没有轻重缓急，没有重要不重要之分，或者说，没有区别，都是些不知所以然的信息。
肚子“咕咕”叫，朱波波感觉饿，想起董事长办公室的那份客饭。
她站在门边，客饭静静的等在吧台上。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整。
她想：这客饭扔掉可惜，吃了吧。
说吃就吃。
朱波波把客饭拿进秘书室，虽然已经凉了，但她饿，所以吃的喷香。
电梯门开在60层，荣远走出来，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不可避免的经过秘书室。
看见了狼吞虎咽的她。
眼前人影闪过，朱波波咀嚼着一块冷牛肉，看着董事长走进他那超豪华办公室。
心跳急剧加速：完了完了。
嘴里的牛肉是咽下还是不咽下？
想咽下也咽不下，人紧张，喉咙也发紧，根本咽不进去。朱波波连忙吐出来。
偏偏在这时，董事长拿着西装外套走出来，看见她朝客饭盘子里吐东西。
朱波波吓的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可怜兮兮的看着董事长。
她不知道她吃的满嘴油腻。
董事长扫了她一眼，去等电梯，后背丢下一句问话：“我明天去美国的航班几点钟？”
朱波波傻眼：老板明天去美国？几点钟的航班，见鬼，什么都不知道呀。
完了完了……
荣远没有等到回答，走进电梯，下车库取车。
朱波波慌了手脚，打刘天晴电话求救。
“天晴，董事长问我明天去美国的航班几点钟，我不知道呀？”
“问Vivian。”
刘天晴挂断手机，对坐在小小客厅里的章梅笑笑：“是波波的电话。”
章梅是特意等到刘家母女吃完晚饭，她才敲门进来，提着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两盒营养品，抱着一个超大的绒毛玩具熊，进门就满脸堆笑：“你是刘师傅的爱人吧，我是他同事，我老公朱强和刘师傅几十年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我特意来感谢你女儿，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
刘天晴的妈妈王小英热情的将章梅迎到沙发上坐下：“来就来嘛，带什么礼品。”
“没什么好东西，给刘师傅搞点酒喝喝烟抽抽，这两盒营养品是给你买的，听营业员说，这东西静心，适合咱们更年期的女人。”章梅看着刘天晴笑：“这是天天吧？总听你爸爸夸你，你长的真漂亮。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家波波喜欢绒毛玩具，我想，你们都是女孩子，可能你也喜欢，所以，给你买了个绒毛熊。这次，真是谢谢你呀，感谢你，感谢你。”
玩具熊很可爱，刘天晴喜欢：“阿姨，你太客气了。我爸给我说了好几回，我当然要放在心上，这不，终于等到机会，介绍波波进公司，我也没费多少力。以后啊，波波能不能做下来，得靠她自己。”
“那是，那是，我家波波不懒，肯努力，毕竟是第一次上班，需要你多帮助她。她要是做的不好，做错了，你尽管骂她。”
“阿姨，你可别这样说，我不是她的老板，没有资格训她的。”
就在这时，朱波波的求救电话打来，刘天晴叫她去问Vivian。
“我家波波这么晚还在公司，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会呀？天天，波波学东西很快的，你点拨点拨她，说不定她就明白了。”
“阿姨，我点拨她了呀，叫她去问Vivian。”
章梅不知道Vivian是什么意思，只好闷在心里操心也担心。
而朱波波怎么办呢？
她经常接陌生人的电话，推销瘦身的，推销基金的，问她要不要买房的，问她要不要贷款的，甚至自称是某某大学的老师，问她要不要读MBA。可是，打陌生人的电话，从来没有过。
朱波波看着手机里Vivian的号码，拼命给自己打气：这个电话必须打，不打不行，不打明天铁定不用来公司。
她颤抖着手按下拨出键。
“喂？”一个女人疑惑的声音。
“您好，您好，您是Vivian吧？”
“我是呀，你是谁？”
“我叫朱波波，我是接替您工作的。”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