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偷偷瞅荣远。
“你是不是没吃午饭?”
“是。”
“工作归工作,该用餐的时候,要用餐的。”
“是。”
“如果错过午餐,那头的休憩吧有吃的。”
“那……是给客人的。”
“脑子不要太死板,吃的东西就是用来吃的,不该吃的不要乱吃。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知道了,知道了。”
董秘的工作时间跟着董事长走,董事长在办公室,董秘就得在秘书室。
荣远没有走,朱波波就不能走。
快八点了,还不走!
朱波波咬牙坚持,这一天累的够呛,咬牙坚持。
中午吃了点剩菜剩饭,坚持到现在,肚子又饿到极限。
朱波波暗骂肚子不争气,又不是长身体的年龄,二十三岁的女孩,Ru房也已停止发育,整天叫什么食呀。
可恶的肚子!
远处的休憩吧充满**力,可是厚重的门开着,顶头上司在里面安静的办公,做下属的,怎么能蟋蟋簌簌如同耗子一般找吃的呢。
不能。
六点半的时候,已经问过老板,要不要准备晚餐,老板摇头。
快八点了,老板还没有走的意思,要不要再问一遍?
再问一遍吧,她是他的秘书,有责任和义务服侍好他。
朱波波刚想轻手轻脚进去,荣远开始收拾东西。
好,要走了,嘻嘻,太好了。
可是,老板什么也没拿,连外套都没拿,难道还要回来?
“joy,明天上午,无锡工厂的会议,改到十点半,你陪同客户一起去。”
“好的。”
“明天无锡,后天萧山,你全程陪同。”
“是。”
荣远指指他桌上的公文包:“交给你了。”
“是。”
荣远走。
朱波波看着他的后背,问道:“董事长,您还回来吗?”
荣远挥挥手,不回头。
“那,您您您……忘了您的外套……晚上,天很凉的,您就一件衬衣……”
荣远等在电梯井:“拿给我。”
“什么?哦,好……好。”
朱波波取外套。
荣远已经进电梯,摁住开门键,不让电梯下去。
“您的外套。”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后两天会很忙。”
“知道了……明天见。”
“明天见。”
朱波波不会傻到马上收拾东西下班,老板刚才交待的清清楚楚,会议改到十点半,得赶紧通知相关人员。
群邮邮件,设置会议更改提醒,收邮件的人手机都会有提示音,电脑邮箱里,显示红色感叹号。并且,凡是看此邮件的人,都会收到一条要求:pleaseensureyoureceivedthismailand
replyme“yes”。
荣远刚刚下到停车库,手机提示音响,他看到了邮件,回复“yes”。
朱波波没有想到,董事长会回邮件,要知道他只是“copy”对象,要知道,他是第一个回复“yes”的人。
重量级的人。
他这个“yes”很有分量,凡是看到他“yes”的相关会议总监们,纷纷在一分钟之内,回复joy“yes”。
三个外国客人也在一分钟之内回复joy“yes”。
只可惜宋丽不是相关会议总监们中的一员,因为会议和她毫无关系,所以,她不知道,朱波波董秘的位置在其他总监心目中空前提高。
像护宝贝似的,护着老板的公文包回到家。
“妈,快,快,给我弄点好吃的。”
“你怎么每次回家都像个饿死鬼,你们公司不给饭吃吗?”章梅心疼,麻利在厨房忙活开。
“我也纳闷,这肚子老是要吃。”
“要吃好,你长胖点,会好看些。”
“我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太瘦。”
“这叫骨感美,懂不。”
“我呀,炖了只啤酒鸭,刚刚好,快来吃。”
朱波波换了身睡衣睡裤,大小姐般坐在餐桌边等老妈伺候:“真香,好吃好吃,妈,你怎么想到做啤酒鸭?”
“你爸的创新菜,领导们都夸好,把我教会了,做给你尝尝,真的喜欢吃?”
“好吃的不得了,当然喜欢。妈,我包里有一罐黑啤,进口的,下次你用这个做。”
“你买啤酒做什么,女孩子家千万不要在外面喝酒。”
“想哪去了,公司福利。”
“你们公司嘎小气,用一罐啤酒做福利。”
朱波波埋头猛吃,福利个屁呀,还不知道在e-restaurant花掉的120块钱上哪报销呢。
对了,钱包!
“妈,你看到我钱包没?”
“没有哇,怎么,你包里没有?”
“没有,坏了,搞不好丢了。”朱波波吃不下了,在房间翻找。
没有。
章梅在整个房子里找。
没有。
“坏了,真的丢了。”朱波波哭。
“不哭,不哭,好好想想,会不会忘在公司?”
“没有,肯定被扒了,早上在车里,我昏昏愕愕的,肯定被小偷盯上,扒了我的钱包,哼——呜——”朱波波哭的跺脚。
“挨千刀的小偷,不得好死。波波,钱包里多少钱啊?”
“刚发的一个月工资,刚从工资卡里取出来,本来要放家里的,忙的晕了头,忘了,呜——呜——”跺脚地哭的好伤心。
“哎——你说你这孩子,哎——第一次拿到工资啊,就这么没了。哎——哎——哎——”章梅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跺脚地哭的好伤心。
“哎——”章梅也想哭。
两个人哭两千多块钱,钱虽不多,可是对朱波波也不少呀,何况,那是她第一次挣到的钱呀。
付出了多少脑力和汗水才挣到的钱呀。
“呜呜呜呜……”
“哎——”
朱强下班回到家时,老婆女儿都没睡,躺在朱波波的床上,瞪着两双大大的眼睛,愁容黯淡。
“怎么啦,你们娘俩?”
“哎——”章梅数不清“哎”了多少声:“波波第一个月的薪水,被扒了。”
朱强一听,心疼心痛,那不是简单的两千来块钱,那是女儿第一次获得的收入,意义非凡。可是老婆女儿已经心疼心痛,他一个男人,不能唤起她们更强烈的疼痛。
“算了,扒了就扒了,下次多当心……在哪被扒的?”
“也许是公交车上,也许在地铁,我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
“算了,别想了,想也想不回来。睡觉吧,明早还要上班。”
章梅爬起来:“波波,你爸说的对,想也白想,不想了,睡觉,啊。该死的挨千刀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