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航瘦削，比大学时明显瘦了一圈，明显没有大学时那么张狂那样的意气风发。
他穿一套黑色西装，黑色皮鞋，提一个黑色电脑包：“朱波波，你一身职业装，在大厅门口，我差点不敢认。说吧，约我出来，去哪？”
“不是，我有点急事，那个，那个……你能借我两三百块钱吗？”
本来肖航是兴奋的，以他先天优势的直觉，大学时光，有那么一两年，他肯定朱波波喜欢他，也肯定还有另外两三个美女暗恋他。今天偶遇，这么快，朱波波就来找他，得意之余自然兴奋。
只是，这找他的理由，太……那个什么了吧！
肖航无奈的掏钱包，钱包里四张百元大钞，拿出三张。
“谢谢……我很急，先走。”朱波波脸憋的通红，无法表达内心强大的感激之情，竟然给肖航鞠了一躬。
朱波波进电梯去底楼，肖航也去底楼。
“你忙什么呢？急急忙忙的借了又借？”
“忘记带钱包，偏偏要花钱。带着钱包的时候吧，只用刷公交卡，一分钱都不用。倒霉。”朱波波神色暗淡：“肖航，谢谢你。”
“别呀，你已经谢过了，还鞠躬，你要折我寿啊。”
朱波波抿嘴笑。
“古代美女才抿嘴笑，地球毁灭又重生，你从哪个朝代爬出来的？”
“你损吧，我急，先跑。”
电梯刚到底楼，朱波波一溜小跑。
肖航左望右看，他在前台签单，出公司的理由是跑客户，跑哪个客户呢，哪个客户都不要他跑。
大家都忙，通讯极其发达，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就行，有必要去当面烦客户吗。
肖航无处可去，千万不能在底楼溜达，被**的日本领导发现，直接扣提成。
签单业务不容易，拿提成更不容易，拿奖金难上加难，为了不被发现，快走。
去哪？
回家看电视，或者回家上网玩游戏。
家是最自由的地方，那是他自由的两室两厅，父母买给他将来结婚的房子。
房子被李小雅整理的舒舒服服干干净净。他们没毕业就住在那里，毕了业，当然也住在那里。
朱波波买来的饭菜够清淡：白灼河虾，白灼青菜，芹菜肉片，野菜鸡蛋饼，白白的豆腐汤。外加一份新鲜水果，有苹果丁、香蕉丁、芒果丁、哈密瓜丁，不要一丁点沙拉。
自作主张买了一罐黑啤，听说是进口的。
“董事长，要是不合胃口，我去换。”
荣远没有言语，如同没听见。
朱波波退到门外，再次问道：“门要给您关上吗？”
这次，荣远点头。
朱波波没有时间吃饭，即便有时间，餐厅里肯定啥也没有。即便有残羹冷汁，也不能吃，因为三位外国客户已经到了。
她得陪同参观，她得介绍。
朱波波一个月的努力学习派上用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完全了解远大集团上海总部的方方面面，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苦练英语，现在和欧洲人交流，比欧洲人英语流利……那么一丁点。
最后，客人满意的离开总部，被相关人员陪同着，在上海流连忘返。
欧洲人精呀，免费游览上海，不游白不游。
朱波波饥肠辘辘回到秘书办公室，厚重的门开着，董事长不在。
秘书桌上的电话响，朱波波疲惫的拿起话筒：“您好。”
“荣董事长在吗？”
“不在。”
“真的不在？”
“真的不在。”
“他不是已经回国了吗，在哪？”
“抱歉，您是？”
“天安的杨天雄。”
“您有什么事？”
“你们荣董的面太难见了吧，我找他一个多月，他愣是不给我面子，不见我。你告诉他，就是见个面，喝口茶。”
“好的，如果荣董回公司，我会告诉他。”
“拜托，谢谢。”
“不谢，再见。”
“再见。”
厚重的门开着，里面没人。
朱波波进去清理。
一次性的餐盘餐盒里，白灼河虾一个个只剩虾头，白灼青菜少了一半，芹菜溜肉片也少了一半，豆腐汤也少了一半，白米饭也少了一半，水果少了一大半，但是，野菜鸡蛋饼原封不动，进口的黑啤原封不动。
朱波波暗道：“下次记住不买这个菜，更不买这个酒。”她将残羹剩炙搬到秘书室，将董事长办公室整理的干干净净。
朱波波认认真真工作……
四点钟，她还没吃午餐，饿的难受。
顶着，顶回家吃晚饭。
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越叫越响，大有不给食不罢休的意味。
朱波波狂喝水，一杯又一杯。
野菜鸡蛋饼原封不动，香味扑来，一阵一阵扑过来。
抵挡不住**呀，朱波波吃。
吃开了就停不下，米饭、芹菜肉片、青菜，等等等等，只要还有，都吃。
吃的香啊，冷的也香。
感觉门口站着一个人，朱波波满嘴食物抬眼望。
荣远站在秘书室门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朱波波机械性的嚼着嘴里的食物，她什么都塞了一筷子在嘴里，艰难地嚼，艰难的咽下去，咽的她噎的翻白眼。
荣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如果有地洞就好了，朱波波一定会钻进去，再不出来，打死也不出来，死在里面得了。
“你？”荣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说出一个字。
“浪费……挺可惜的…….不不不……我不是说您浪费，我……我……”朱波波“我”不下去，低头，缄口。
荣远想表达什么意见，朱波波手机不合时宜地响，响个不停，不接，它就一直响。
荣远指示她接电话。
朱波波刚按下接听键，vivian说道：“波波，忙什么呀，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什么事？”
“荣远在公司吗？”
“我不方便说。”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在就是在，不在就不在。他在不在？”
“你自己问他，我不能透露老板的行踪。”
“我们算朋友吧，你对我保什么密。”
“如果没事，我挂了。我在工作。”
“嗨，你马上要走的人，工作什么呀。告诉我吧，荣远究竟在不在？”
“vivian，你别为难我。”
“波波，你真不够朋友。”vivian气呼呼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