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跃而起，敲里间紧闭的房门。
朱波波在敲门声中苏醒，一夜好梦，睡的好香啊，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伸懒腰。
“joy，开门。”
老板的声音，朱波波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开门，看见自己只穿一条小裤衩，手忙脚乱急忙穿衣服：“等等，等一下。”
门开处，荣远一脸愠恼：“你怎么搞的，睡不醒，不会要“叫早”服务吗？
“几点了？”
“你竟然问我几点！”荣远气呼呼的刷牙洗脸。
朱波波找手机，哇靠，快九点啦！
急急忙忙也刷牙洗脸。
两个人在浴室各霸一张梳洗台，梳梳洗洗。
荣远一脸愠恼，朱波波当然是一脸惧怕。
她边刷牙边洗脸边偷偷看老板……
荣远往脸上抹泡沫，剔须：“看什么看，动作麻利点。要你有什么用！”
朱波波三下五除二，很快搞定。
“去问问，老外在哪里？”
“是。”朱波波打老外电话。
“董事长，他们已经吃好早餐，在大堂等着。”
“守时的德国佬，叫他们不用等，叫司机先送他们走。”
“是。”
荣远收拾妥当，走出套房。
朱波波惨啊，提着四个包：老板的公文包旅行包，她自己的电脑包旅行包。提着四个包跟在老板身后跑。
荣远回头，看见秘书不得体的样，愠恼变成愠怒：“放回去。”
“为什么？”秘书不解。
“你提这么多东西，吃什么早餐？”
“来不及了，我不吃，我跟商务车走。”
“你的意思是，我来处理你留下来的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
“放回去。”老板声音不低，吓的朱波波连打三个冷颤，听话地放回去。
听话地去吃早餐。
朱波波看见老板被服务小姐带到一张靠窗的餐桌，忐忑不安跑过去。
荣远正要服务员上一杯咖啡。
这咖啡是早就准备好的，超级难喝。
荣远皱眉头。
朱波波献殷情地伴上一盒奶。
老板看见她就不舒服：“吃你的去吧，别想我再等你。”
“我先给您弄点吃的。”
朱波波端来一碗白粥，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咸菜咸蛋，还有几粒花生米。
不一会儿，她又端来一个盘子，盘子里有糕点、小龙包、时蔬，还有几片培根。
然后，又端来一盘水果和一碗小馄饨。
荣远吃的很快，很快就吃好。然后起身离开。
朱波波一惊，她还没吃呢，肚子正叫唤的厉害。可是老板说了不会再等她，急忙拿了几块面包，离开餐厅。
一路跑回套房。房间里，老板在穿西装。
“给你十分钟，收拾物件，退房。”
“是。”
老板离开。
秘书麻利干活……
还是多用了两分钟。
忐忑不安的想坐进宝马后座，老板挥手示意她坐到前面去。
朱波波刚坐进去，还没拉好安全带，万师傅一脚油门，风驰电掣般驶离。
好家伙，那速度不是盖的！
高速路上，一路超车！
朱波波紧张的浑身发紧。难得坐过几回高速行驶的出租车，但那是在城市路况好的道路上，不是高速公路上。
高速路多危险啊，重大交通事故不都是在高速路上发生的吗？
朱波波小声提醒司机：“万师傅，太快了，慢点。”
“没办法，董事长不愿迟到。”
“不会的，现在九点二十，而会议十二点才开始。”
“所以，开的多快都来不及。”
“真的？路上要这么久？”
“说好的八点钟出发的嘛，怎么晚了一个多小时？”
朱波波无言以对。
从后视镜偷偷看老板，老板闭目养神。
朱波波决定推迟会议，她本来就对这个时间有疑义：正是吃饭时间，开什么会！吃了饭再开，不行吗？
反正要走的人，做事不用前怕狼后怕虎。
朱波波群发邮件，让萧山的相关人员先安排客人用好午餐，会议推迟到下午一点半，所有后续事情一律后移。
抄送老板。
“好了，万师傅，开慢点吧，会议推迟了，你不用赶。”
车速随即慢下来。
手机提示有紧急邮件，荣远打开看……
气的不行，气的恨不得将秘书扔在高速路上。
“谁叫你推迟时间的？”声音很冷酷。
“董事长，”朱波波觉得，她推迟会议的做法是对晚起床的一种补救措施，这样做没什么不对，错的只是她晚起床：“高速路上超车很危险，而且也赶不上。我……”
“住嘴。”
秘书看着后视镜里老板气的不行的脸庞：“您晚上飞重庆的航班，我会给您调后，您不用担心赶不上飞机。”
“闭嘴。”
被老板吼，朱波波不生老板的气，怪自己不行。怎么能睡过头呢？这个错不可原谅。
老板只是叫她闭嘴，并没有骂她。
这个老板气量好。
宝马车里，气氛紧张。
万师傅专心开车，反正不赶时间，安全第一。
朱波波垂着头弯着腰，闷在心里骂自己。
还要怪社会不公吗？不要了吧，是你朱波波做不好事情。
还能怪宋丽黑心吗？不能了吧，人家眼睛准，看出你朱波波做不好事情。
确实做不好事情。
第一次陪同出差，错了多少？朱波波掰手指头，发现数不过来。
沮丧！自怨！自怜！
朱波波哭了，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荣远烦的要死，还没怎么着她，又没骂她，没叫她滚蛋，更没把她扔在高速路上，她倒委屈了。
“哭什么哭，你烦不烦人。”
朱波波双手捂住嘴，想把哭声压回去。
压不回去呀，越哭越伤心。
哭的开车的万师傅直摇头。
哭的荣远头疼。
“你可以不哭了吗？我听的头疼。”
“董事长，”朱波波这一声叫的人心碎：“你会不会马上叫我滚蛋？呜呜呜呜……”
荣远无语。他没见过这样的秘书。
这秘书做不好事，做错事，还好哭，搞的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拜托，为了照顾她，他昨晚躺了一夜的沙发，到现在脖子还酸。
“别哭了。”
“董事长，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很努力的，只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事……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相同的错误，我决不犯第二次，请您相信我。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