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老婆好。”肖航得寸进尺：“小雅，每月五百太少，我一个男人，在外面不敢有一点应酬，都快没朋友了，小雅，每月一千，好不好？”
李小雅放下饭碗，撅嘴：“航航，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不这样能行吗，我们这房子可是还有80万的房贷要还。”
“怎么又说到这上面来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每月给你一千，你还是不够花。航航，我们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现在节约点，以后不至于难。”
“以后怎么就花钱的地方多啦？小雅，你什么都好，就是抠门。”
肖航没生气，李小雅生气。
“你将来不要孩子呀，有了孩子，那是多大一笔开销！二十好几的人，被你父母娇惯的，一点事都不懂。”
“你越说越不像话啦，我不爱听。”
“你不爱听，我还不想说你父母呢。”
“我爸妈怎么啦，我爸妈对你不客气吗。我跟他们介绍，你不是上海小姑娘，我爸妈说过半个不字没，不照样对你客客气气的。”肖航也生气，发脾气。
李小雅突然哭了：“肖航，我跟了你四年多，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
“你对我怎么样？”
“小雅，我对你也很好，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知道我等着你向我求婚吗，你的父母同意你娶我吗……你以为我愿意过**的生活吗。”
“我们还小。”
“但你至少得有计划吧，你计划几年后结婚？”
“小雅，我真没想过，早着呢，我才23岁。”
“我也23岁，可我是女孩，我父母不愿意我和你这样生活。”
“小雅，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要一千块了，每月就五百，行了吧。”
写字楼里，别的公司是朝九晚五，偏偏肖航所在的小日本公司要早半个小时上班再晚半个小时下班，家离公司又不近，所以，他每天都是在李小雅的呼唤中迷迷糊糊起床。
活到23岁，走上社会才知道生活有诸多的不如意，哎，人有什么办法不长大吗？有什么办法能回到过去吗？迷迷糊糊刷牙洗脸的肖航实在不想去公司。妈的，一个销售，天天去什么公司嘛，能签到单不就行了。小日本偏不干，不拜访客户就得在公司的格子间待着，想办法写报告：如何拓展客户。
“航航，我买了一份生煎还有一个糍饭团，你带到车上吃。”
肖航穿戴整齐，看了看钱包，里面多了三百元。
拿好食物走到门外，一瓶新鲜的光明牛奶像往常一样静候在他家的牛奶箱。
取牛奶放进电脑包，回身在李小雅脸上波了一口：“走了。”
“下班就回家，晚上清蒸一条鲈鱼给你吃。”
“知道。”
赶公交，车厢里不挤，但是从来没有空位。肖航叉开两条长腿以保持身体平衡，吃生煎糍饭团喝牛奶。三下五除二，两站路的工夫，吃喝精光。
然后赶地铁。
地铁可以什么时候不挤吗？
车厢简直是沙丁鱼罐头，里面的人各个都是半死不活的沙丁鱼。肖航有身高的优势，叉开两条长腿，给自己多争取点空间。闭目养神。
养什么神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
有必要隐瞒李小雅是朱波波借走他三百元钱吗？
有必要不告诉李小雅他遇见了朱波波，并且在同一幢写字楼工作吗？
在大学时，他和李小雅牵着手走在校园里和朱波波擦肩而过时，他回头看朱波波，朱波波也回头看他。李小雅不许他回头：“看什么，不许看。”
“我没看。”
“以后也不许看。”
“我不看。”
“她有我漂亮吗？”
“当然没有。”
李小雅确实长的漂亮，和他打篮球的男生都公认他女朋友漂亮又温柔，羡慕的想死。
但是朱波波也漂亮啊，为什么他对她不来电？他追求了李小雅，没有追求朱波波。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开口，朱波波就会扑进他的怀抱。这女孩的眼神明确地告诉了他——她喜欢他，她暗恋他。
在写字楼大堂门前突然看见她，她的眼神依然告诉他——她喜欢他。
她还暗恋着他吗？
为什么？为什么昨晚和李小雅爱爱时，会突然想起朱波波？
为什么？为什么和李小雅爱爱时，因为突然想起朱波波而雄性大发？
肖航不得要领。
到站。
肖航挤出车厢，大步朝地面走去。
反方向来的地铁同时进站，朱波波挤出车厢，朝地面一路小跑。
他们奔向同一个出口，也奔向同一个目的地。
其实，他们所乘的地铁多次同时进站，他们也多次奔向同一个出口同一个目的地。
只因人太多，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对方。
今天，他们同样没有看见对方。
朱波波一路小跑进大堂，眼疾手快按下一辆正要关门的电梯。
门开处，两三个人在里面。
朱波波走进去。
“早啊，波波。”
朱波波回头，看见一脸笑容的肖航。
“早，这么巧。”
“是啊，你们公司也八点半开工？”
“不是，九点。”
“你来这么早干嘛？”
“习惯了。”
“真是好员工啊，我想睡懒觉没的睡，八点半前不打卡会扣奖金，**的日本佬。说真的，给我留意着，你们公司如果招人，别忘了我。”
电梯到28楼。
“再见，波波。”
“再见，肖航。”
电梯到达60楼。
朱波波进秘书室放好电脑包还有随身的小肩包，打开董事长办公室厚重的门，准备做清洁整理的例行工作。
吓了一大跳。
能不吓一跳吗？
老板竟然已经在里面。
“早，董事长。”
“早。”
朱波波麻溜干活……
荣远看电脑……
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声。
不是明明有两个大活人吗？
只剩下超大的总裁办公桌没有清理了，朱波波已经一身小细汗。
“董事长，您挪到沙发那去一下，我很快整理完办公桌。”
“不用。”
朱波波正要退出去。
“冲杯咖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