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圆瞪双目：“李小雅，你想肖航当经理想疯了吧，还手下十个人，我看他上面有十层压着他，他想在远大爬上经理的位置，少说还等三年，销售靠业绩升职的，不是想升就能升的。对了，我还就告诉你，肖航说他就要被经理炒掉了，我看你，还是求菩萨保佑他不要又失业啦。”
李小雅发愣的工夫，朱波波跑。
反正这个口水仗，她打赢了，赶紧跑，继续口水仗下去，李小雅不是吃素的，她朱波波不一定赢。
一路跑到小区，开车回家。
刚进家门，章梅苦唧唧的一张脸：“波波，两只小鸭子都死了。”
“什么！怎么会呢，我早上走的时候，它们活蹦乱跳的。”
“不知道死因呀，我回到家，它们已经死了。哎，两条小生命啊。”
朱波波哭：“小鸭子呢？”
“我知道你，看到尸体不好受，要难过，我已经处理了，埋在楼下花坛里。波波，你别哭，妈明天买两只去，好好询问卖鸭子的人，怎么养能养活。”
朱波波报了一个吉他初级培训班，小班教学，一个老师三个学员，另外两个是初中男生。
别小看十三四岁的小男生，嘴唇边有胡须，喉结已突出，一口一声“美女美女”地叫朱波波。
老师似乎极度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头发又长又干燥，教学时很没有耐心，朱波波多问几句，老师说：“都在教材里，任何乐器都靠多练，不练只问，你学不会。”
靠，不问清楚，瞎弹能弹会，付你学费请你教学，有病啊！
两个小男生嘿嘿笑，各抱一把音色很不好听的吉他，七个音符一遍又一遍地弹。
朱波波也七个音符一遍又一遍地练。
哎，基本功好烦人，难听的要死。
朱波波上完一节课，手指疼的厉害，尤其是左手指，不停地按压弦，那弦是钢丝做的，紧紧的绷在琴身上，按下去要用力。靠，朱波波的左手食指勒开一条口子，还好只是表皮伤，不流血。
每周六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一个小时收费１００元，便宜是便宜，朱波波明显感到：教学质量不好。可是已经付出去十节课的钱，还得来，继续学。
老爸老妈还是没有双休天，一个在酒店忙，一个在狗主人家忙，朱波波回去没中饭吃，在路边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玉米棒，进口的美国转基因玉米，超大超甜，超难吃。
便宜，五块钱应付一顿中饭。
啃玉米棒回家，瞅见她家小区大门外，肖航瘦削的身影，那斯正朝她挥手，脸上的笑容明显是挤出来的，挤的鱼尾纹一条又一条。
年纪青青的男人有鱼尾纹？
朱波波啃着玉米走过去：“你又来找我麻烦？”
“说话越来越难听，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哪敢找你麻烦。”
“你老婆不是省油的灯，我可不敢和你说话，我怕她找我麻烦。”
“我知道她找过你了，不过，朱波波，你厉害，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成蚂蚁灰尘了，呕的我几天几夜没吃好睡好。”
“谁叫你老婆把我气的够呛的，她骂我超级不要脸，靠，我脸皮薄着呢。不和你说话，你以后别来。”
朱波波要回家，肖航不让。
“我有事找你帮忙，这事情是你害我撞见的，你必须帮我。”
“奇怪，我怎么你了？”
“就是你要我去给王经理拜年，害的我倒血霉。”
朱波波“呸呸呸”：“不要诅咒自己。”
“就是倒了血霉嘛，王经理已经电话通知我，叫我找工作，一个星期后，离开远大。”
“为什么，给他拜年，表示对他的尊重，不好吗？”
“问题是，我去的不是时候。”
“怎么啦？”
“我看见他的车在小区里，判断他在家，就上楼敲门，不开门。拜年嘛，我理直气壮地敲，足足敲了五分钟，门终于开了。老板一看见是我，气的脸红脖子粗，问我干嘛。我说来给你拜年，老板说，拜年就拜年，敲不开门，改天来不行吗，穷敲什么。我一愣，说，我看见你的车，知道你在家。他一愣，问我，你还看见谁的车。我多精明的人，就知道肯定有事。把烟和酒给他，我下楼后没走，躲在转角，你知道一刻钟后，我看见谁了吗？”
朱波波像听悬疑故事：“谁？”
“人力资源总监。”
“宋丽！”
“对，就是那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朱波波不明白：“你撞见他们俩，为什么倒霉？”
肖航又挤出鱼尾纹的笑容：“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王经理有老婆孩子的人。”
朱波波摸了摸额头：“王经理有老婆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电脑里有一张全家福，上次我和他一起出差，看见过。”
“靠，”朱波波眉头皱了皱：“这叫什么事，胆子真够大的，不怕被老婆撞见啊！”
“他妈的，被我撞见了呀，人家还挺仁慈，给我一个星期找工作。朱波波，这事，你得管管，我一没有偷同事的钱二没有抢公司财产，凭啥叫我滚。现在找工作的人多，我这还没过试用期，难找，你得帮帮我。”
朱波波眉头皱的紧巴巴：“我怎么帮你，有心没力呀。”
“你是董秘，公司那么大，哪里没有空缺，给我一个坑呗。”
“董秘就是个秘书，你老婆都明白的，你不明白？就是个端茶倒水看人脸色的活，小屁屁一个。”
“小屁屁？”肖航笑的眼角的鱼尾纹深的厉害：“你是小屁屁，我就真是蚂蚁灰尘了。朱波波，你不能见死不救，咱俩好歹同学又同事，这种缘分不是谁都能碰到的。”
“我知道，可怎么帮你呀，我真是个小屁屁，没丝毫权利留下你。”
“别呀，我也不想做销售，我看你经常和总监们谈事情，随便找个总监说说好话，收留我呗。”
“你自己去说好话，不是更好？”
“我没资格敲总监的玻璃门，只有资格敲王经理的玻璃门，人家现在还不让我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