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双腿发抖。
荣恒招手：“别抖，把茶给我。”
朱波波双手颤抖地端上茶。
“叫你别抖，看看，茶水泼出来了。”
朱波波慌忙用纸巾擦干。
荣恒喝茶，示意朱波波坐。
朱波波不敢坐，脸上挤出尴尬的笑，浑身颤抖。
“坐吧，你再这么抖下去，会缺氧摔倒，我老了，扶不住你。”
朱波波坐好。
“荣远去哪了？”
没有回答。
“对我不用保密，告诉我。”
joy嘴巴严的厉害，不说。
“我发现你这个人，脑筋死板，我儿子很不喜欢死板的人，你怎么在秘书室做了那么久？”
朱波波声音颤抖：“我做的时间不长。”
“相对于他那些秘书，你做的够长。他去哪了？”
“我……”没有下文。
“你不知道。”
“我不是很确定，还是不说的好。”
“你分不清该对哪些人保密吗？”荣恒不乐。
“我真的不确定董事长在哪。”
“大概在哪？”
“您为什么要问清楚？”
荣恒瞪眼：“做老子的想知道儿子在哪，不行吗？”
“您自己问您儿子。”
“什么！”荣恒很不乐：“你分不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朱波波胆战心惊：“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真的不确定董事长在哪，您打他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荣恒足足愣了一分钟：“我的秘书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我没说错什么。”
“好好好，你没说错，”荣恒喝了一口茶，些许赞许：“你泡的茶确实不错，有点茶艺功底，学过？”
朱波波内心小小得意：“我爸爸喜欢研究这些，我从他那学来的。”
“恩，学的不错。荣远那小子以前从不喝茶，他渴了，喝白开水或者饮料，是你这个秘书教会他喝茶的，”荣恒又喝一口茶，看着秘书似笑非笑：“他以前从不陪我喝茶，这一段时间，陪我喝了三次茶，虽然屈指可数，可很暖我老人心。Joy，这一点算你的功劳。”
朱波波摆手不要功劳：“这是秘书必须做的，董事长疲惫的时候，我就给他喝点花茶，好让他休息一下。”
“你很关心荣远？”
朱波波慎重点头。
“除了关心，你还对他很忠心，是不是？”
再一次慎重点头。
“你是个好秘书，荣远说你是个好员工，工作努力，且不在乎薪水多少，现在像你这样不在乎薪水的人确实少。”
朱波波脸莫名其妙红了：“一个月给我八千，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数，为了对的起董事长给我的薪水，我要更加努力工作。”
荣恒哑笑：“八千很高吗？”
“很高，以前人事告诉我只有三千的。”
“三千，你还会在这工作？”
“当然。”秘书不置可否。
荣恒靠上后背椅，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年轻女孩：“那么我把你的工资调回三千。”
朱波波打了一个激灵，眉头紧皱：“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您为什么要降我薪水？”
“你刚才说的，人事给你的只有三千，三千就是三千，不能无缘无故跳成八千。”
“可是……”朱波波要挣，不挣不行，一个月三千养不起车：“可是董事长已经给我八千了。”
“我也是董事长，有权利不给你特殊，你如果不满意薪水，请离职。”荣恒说的严肃。
朱波波分的清这不是玩笑，因而惊诧！真是搞不明白啊，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老董事长吗？委屈又害怕，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的双眼泪水越聚越多，多到擒不住，滑下脸庞，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我满意薪水，我不离职。”
她没有撒谎，在没有获得八千的月薪时，她没有对三千表示任何不满。她平静地接受低薪，努力工作，慢慢等待薪水从两千五升成三千，再加上各种正式员工的福利，她知足。不光她知足，她的父母也知足。妈妈说的：“女孩子家家，养活自己就行。”
可现在不行啊，她刚买了车。除了养自己，她还得养车。
为了车，再努力一把。
“请您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了您，您突然降我薪？”
年轻女孩哭的伤心。
荣恒敲桌子，不能阻止朱波波伤心的哭泣。
“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降我薪水，太突然了，呜呜呜呜……降五千，啊啊啊啊……可不可以少降点，我刚买了车，呜呜呜呜…….三千月薪养不起车呀，每天的停车费就要二十，啊啊啊啊……”
荣恒听的哈哈笑。
“您为什么不早点来降薪水，呜呜呜呜……早降成三千，我就不买车了。”
“这个问题好解决。”荣恒哈哈笑着说。
“怎么解决？”朱波波看到希望。
“跳槽。”
朱波波瞪眼：“为什么要我跳槽？”
“跳个能养的起车的工作。”
“我不跳。”
“一个月只有三千，你不走？”
“不走。”
荣恒又一阵敲桌子：“远大不能聘用薪水只要三千的秘书。”
朱波波糊涂了，什么意思嘛，这个老人脑子糊涂了吗？
“是您要降成三千，我本来八千。”
“我从人事部门来，你的入职单上写的清楚，转正后月薪三千，有你的签名确认。八千，是我儿子改的。”
朱波波无言。
荣恒将空茶杯推过来：“续茶。”
朱波波撅着嘴唇续茶。
荣恒小啜一口：“我不是针对你的薪水而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有人要荣远开除你。”
朱波波当然知道杨天雄要开掉她：“我真的不想得罪杨先生，但是他……”
荣恒不要听：“荣远不忍开除你，所以我来。”
朱波波好不容易停止的哭泣复燃。
荣恒摇头：“你哭的我烦，同时，我明白荣远为什么想留下你，你这样哭，他的心早被你哭化了。”
“不是的，董事长想留下我，是因为我工作做的好，他说我是匹千里马，说我会越做越好。呜呜呜呜……”
“好啦，你别哭啦，我知道你是好员工，没有随便开除你的理由，唯有按当初的劳动合同恢复你三千的月薪。三千确实少，正如你说的，养不起车。我给你两条路，你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