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波莫名其妙，怀疑谭悠依神思恍惚：“你没事吧，你瞎想些什么呢，怎么可能。”
“我没有骗你。”
“别说了，他喜欢你，是你不珍惜。”
“我真不骗你……他妈想要回跑车，他找了我几回，就问了你几回。”
这是一种想不到的情况，赵翰在朱波波的认同里，是谭悠依的男朋友，是她不喜欢的类型。
“你不用告诉我，依依，我对他没一点意思。”
“我知道，但他嘴很甜，认准的女孩会想方设法追到手，波波，离他远点，他是双性恋。”
谭悠依走了，朱波波愣在大堂。
世界真的很复杂吗？人只分复杂和简单吗？
那个喜欢涂口红，贝斯玩的很好的赵翰对她有意思？还双性恋？
天哪！什么和什么？如果赵翰真来找她，朱波波肯定自己吓的逃。
回过神来的朱波波提着食盒和礼盒上60楼，径直走进敞开门的荣远办公室。
“你买了些什么？这么多？”秘书提的满满当当，老板好奇地问。他真的饿了，朱波波还没将吧台整理好，他已经坐下，准备开吃。
秘书一样一样摆好：“这是vivian买来的，她说都是你喜欢吃的。这个礼盒也是她送你的，是从英国买来的。”
荣远愣了愣，放下刚举起的筷子。
“不是你买的？”
“是vivian。”
“我不知道vivian是谁。”
朱波波正要说明，荣远制止她解释。
“朱波波，你记住，在公司，我只吃你准备的午餐。我饿了，赶紧去买。”
朱波波同情vivian，如同同情她自己一样：“董事长，她喜欢你，她说是你让他懂得，爱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不可能，我好多年不谈恋爱，也没骗过什么女人。”
“不不不，她……她暗恋你。”朱波波双颊绯红。
“暗恋？”
别忘了，荣远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在美国什么都开放的环境熏陶下，只有一种情况发生暗恋：如果是女的，那女的绝对丑到爆，如果是男的，那男的肯定丑到令女人跳楼。
反正只有歪瓜裂枣暗恋别人。
被暗恋的人会感觉极度丢脸。
朱波波也觉得丢脸啊，她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收到情书，中学时代，有不少男生邀她出去玩，在大学里，至少有过一个排的男生堵在女生楼下，死皮赖脸邀她去看场电影。
朱波波统统拒绝，原因很简单，没一个长的好的，碰上长的很丑的，朱波波逃的很快，唯恐被同学看见，嘲笑她。
别以为什么人都乐意被暗恋，朱波波不愿意，荣远讨厌。
“以后别和我说这个，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
朱波波明白了，对荣远这样的男人，不仅是不敢表达爱意，甚至是不能表达爱意，瞧他刚才那神情，简直像受辱一般。如果朱波波昏头说出：我也暗恋你，她能想到的最快的结局是：荣远将食物扔到她脸上。
肯定的。
朱波波心有余悸地服侍好荣远，乖乖躲回秘书室。
一连几天，只要荣远在公司，她都乖乖躲在秘书室，荣远不叫她，她不进去。
只有荣远不在公司，她会默默在他的办公室待上一段时间，摸他坐的桌子，看他坐的椅子，想像他在这里工作的身影，还有表情。
比起vivian，朱波波感觉自己幸福的多。她能随时捕捉他的音容笑貌，呼吸他的气息。而vivian未曾开封的礼盒只能偷偷被藏在秘书室，隔着一堵厚厚的墙，陪伴那个让人呼吸困难的男人。
这天，朱波波努力屏除杂念，认真工作。
荣远发来一大堆邮件，人没有现身。
60楼静悄悄，静到朱波波可以听到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她身后的小鱼缸里游水的声响。
秘书室门前突然站立一个身影。
朱波波心里想着：董事长来了，眼睛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老人。
朱波波吃惊不小：这个人如何上来的？吃惊地问：“您是谁？您怎么上来的？”
老人不搭理，竟然想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朱波波慌忙拦住：“您不能进去。”
“我能上来，就能进去。”老人示意朱波波让道。
朱波波不让，奇怪的老东西，为老不尊么？以为什么地方都能让你进么？朱波波讨厌各种场合下插队不讲理的老人，更讨厌在大卖场里堂而惶之“偷”东西吃的老人。那些老人和她无关，她不上前说道。但这里是员工禁地，更是外人禁地，朱波波决不让这老人进，一定要尽快将这老人请下楼。
“老人家，我今天很忙，没时间搞清楚您是怎么上来的，如果您是来见我们董事长，您也看见啦，他不在，请您离开，立刻，马上。”
老人摇头：“你没眼力见啦。”
朱波波见老人还想进董事长办公室，发火：“您不听劝，我叫保安。”
“荣远呢？”老人放弃硬闯。
“无可奉告。”
“不错，做秘书，就要你这样守口如瓶。Joy，我是荣恒。”
朱波波眨巴眨巴大眼睛，呵，这老人也是神人啦，凭空知道她的英文名，等等……荣恒？这老人也姓荣！荣恒？似乎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朱波波慌张，但还是不让道，态度恭敬很多，可谓必恭必敬，有点头哈腰之嫌疑：“荣先生，您到那边会客区等，行吗？”
“我不坐那，我就坐里面，你给我泡杯茶。”荣恒就想进到里面去。
朱波波本能地拦了拦，立马慌忙退开：“荣先生，我们董事长脾气大，只有他自己能坐在里面。”
荣恒径直走进去，径直坐上老板椅：“我渴了。”
朱波波慌忙泡茶，却不端上办公桌，而是放到茶几上：“您挪到这里来坐吧，办公桌那有我们公司很多机密，您坐那不合适。”
“我以前一直坐这。”
这句话应证了朱波波心里的怀疑：“您您您……您是老董事长？”
“你真够笨的，要我说到这么清楚，你才知道我是谁。Joy，我儿子典型的少说多做，你平时如何明白他的用意，配合他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