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梅惊叹:“她老公!荣......荣远。”
朱强问道:“你做了什么?”
朱波波又扇自己一巴掌:“我以为我爱的男人也爱我,所以飞蛾扑火了。”
“你没有听我的话,还是去做了他的小三?”
朱波波垂下脑袋:“对不起。”
朱强想气,气不起来,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事情也过去了,气有什么用:“你起来吧,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朱波波还没说到Danier,这才是她要说的重点,如果没有Danier,她永远不告诉父母曾经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的Danier啃完了羊排,要喝水。
门把手高啊,他够不到,开不了门。
他拍门:“妈妈,水,水水。”
章梅“腾”的一下,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在女儿身旁愣了足足一分钟,在Danier持续的“妈妈,水”的呼唤中,她跳到女儿的房门口,一把要推开门。
朱波波叫道:“当心,别撞了他。”
门里,一个可爱的小人儿,仰头望着章梅:“奶奶,水水。”
朱强也跳起来,愣愣地看着小男孩。
Danier跑出来,扑进朱波波的怀抱:“妈妈,水,渴。”
朱波波慌忙倒水:“慢点喝,别呛着。”
这个小男孩长的太像荣远,朱强跌坐到椅子上,章梅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朱波波喂完水,又磕一个头:“爸妈,如果你们不愿认他,我带他出去住......如果你们不愿见我,没有你们的允许,我不回来。”
朱强颤抖着找烟抽,章梅嘤嘤地哭:“造孽呀,造的什么孽呀......”
Danier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却生生地看看爷爷望望奶奶,他本能地感知,爷爷奶奶不喜欢他。
朱强接连抽了三根烟:“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美国前就有了。”
“他们会把孩子给你?”
“他们不知道有这个孩子。”
“现在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你什么打算?”
“如果爸妈愿意,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我努力工作,好好孝敬你们,好好养大孩子。”
章梅控制不住,大哭。
吓坏Danier,“哇——”的一声,开哭。
朱波波抱起孩子,哄孩子。
女儿哄孩子娴熟的样子,让朱强落泪:“他有两岁了吗?”
“两岁又两月。”
“在美国,你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我过的很好,医院,学校,我住的公寓,都很照顾我,还有一个好保姆,她把我儿子照顾的很好。”
“这小孩叫什么?”
“在美国叫Danier......爸,妈,如果你们认,就给他起个名字吧。”
朱强从女儿怀中抱过小男孩,走到老婆身边,拉起老婆:“生都生了,还能不认吗。”
章梅抱着Danier哭:“你个讨债鬼,你害苦你妈妈啦,以后怎么办啦。”
一家四口围在小餐桌旁,吃吃喝喝,谈到天亮。
Danier熟睡在朱波波怀里。
章梅抚摸着孩子的小手:“波波也上班后,这孩子谁来照顾呢,餐馆忙,人多不安全,我们不能把他带到餐馆去。”
朱波波说:“得赶紧找家幼儿园,上托班,麻烦爸爸妈妈像以前接送我一样,接送他。”
朱强拍板:“好,就这么办。”
深夜的浦东国际机场,明晃晃的黄,明亮、巨大、美丽,又神秘。
在朱波波回上海后的半个月后,荣远降落在这里,照样秘书、司机接机。
他深夜回到雕花铁门16号,余久久熟睡中。
倒时差睡不着,干脆关进书房工作。
静谧。
长达一年的离婚官司最终以离婚告终,他已恢复单身一年。
没有婚姻的拖累,没有女人的闹腾,他已轻松一年。
真的是心情轻松啊,就如此刻,夜深人静,静谧中,他品一口红酒,看一眼电脑。
只要老爸不要他再婚,他不会再走进婚姻。
工作到天麻麻亮,他终于有了睡意,洗澡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起床下楼,看见父亲坐在客厅。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说你回来了,我一早过来,想和你一起吃早饭的。”
荣远笑:“我们一起吃中饭。”
荣远走到父亲身边,推动轮椅,推进餐厅:“您的腿,这几天疼的好点吗?”
“好一点,人老了,毛病多,没想到,我站不起来了。”
“您想见我,打个电话给我,我过去陪您,省的您跑来。”
“我想和你住一起,你怎么住住就跑呢。”
“您不逼我再婚,我就不跑。”
“远崽,你看我这样,恐怕没几年了,我想孙子呀。”
“您不愿意我在美国弄个孩子回来,我没有办法了。”
“代孕的孙子,我接受不了。不知道母亲是谁,不知道女方什么情况,你买卵子......这事,我不接受。”
“我也不接受您给我介绍的那个什么名媛,我怕了。”
“也不都是杨安那样的......对了,董事会上,杨安没给你难题吧?”
“她能给我什么难题,我应付的了。”
荣恒连叹两口气:“哎——女人可怕呀,听说她快有孩子了,才离婚一年,她就快当妈了,动作真快。”
“女人急,我是男人,不急。”
“我急,我又给你介绍了一个,吃完饭,你相亲去。”
“我忙,公司事情多。”
“再忙,也得相亲,我命令,半年内结婚,”荣恒幻想地笑:“最好,一年后,生孩子。”
荣远笑着摇头:“老小孩,老小孩,您越活越皮了。”
朱波波正式走马上任,美资公司项目经理。公司坐落在陆家嘴一幢写字楼的第二十层,她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楼群鳞次节比,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她习惯上白下黑的职业装扮,她脸上有精致的妆容,她开巧克力色雪芙兰上下班,副驾驶座上放一个电脑包。
她随时随身携带这电脑包和一部手机,全部随时处于开机状态。项目经理嘛,就得这么拼命工作。
偶尔,紧张的工作之余,中午用完工作餐后,她会步行穿过两条路,去江畔走走。
中午时分,这里有条安静的散步路,三五个如朱波波一样的白领人士散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