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赵翰嘟起嘴唇给谭悠依波。
波波波，连波三个：“翰子，我从没要你什么东西吧。”
“没要，悠悠你包包多，不需要我再给你买几个。”
“可我现在想要东西。”
“说吧，只要我赵翰有，立马给你。”
“把你老娘那辆红色的奥迪跑车给我开。”
“行，老妈早就嫌弃那跑车小，她现在喜欢开敞棚的大jeep。给你，给你，没问题。”
深夜的浦东国际机场，明晃晃的灿烂的耀眼的黄，神秘，繁忙。
巨大！
朱波波等在到达大厅出口处，紧张焦急的张望。
屏幕显示荣远所乘坐的航班已于五分钟前抵达，人在哪？
谭悠依说她会来接机，她又在哪？
一架行李转台开始转动，不多时，上面的行李箱越来越多，围在旁边等行李的人越来越多。
没有荣远一行人。
谭悠依还没到。
朱波波急的手脚发凉，是在这等吗？
一同前来的两名司机在外面车里严阵以待，万师傅不放心这位新董秘，打电话问道：“joy，看到董事长了吗？看到的话，别忘了招呼一声，我们将车提前开到门口，他一出来，就能上车。”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还没看见。”
“你认识董事长吧？”
“认识，当然认识。”
“千万别看漏眼，他出来，发现要走一段路，要发火的。”
“知道，知道，我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的很仔细，只是，我是在这等吗？”
“这我不清楚，我们司机都是在车里等，等秘书的通知。”
朱波波手脚彻底凉：依依怎么说话不算数，怎么还不到？
朱波波的眼睛仔细搜索，行李转台处确定没有荣远，三三两两从到达深处口出来的人流中确定没有荣远，近处更没有荣远。
朱波波不敢眨眼，全身发凉，身上泌出一层细汗。
突然，她看见……
荣远印入她的眼帘，一行四人，不，是五人，从VIP出口出来。
谭悠依在其中，满面笑容、落落大方，和三个外国人有说有笑。
荣远拖着行李箱，提着公文包，走在最后面。
怎么办？朱波波该做什么？
本能驱使，朱波波跑过前面四人，径直朝董事长跑去：“董事长。”
她伸手要拖行李箱。
荣远看了她一眼，挥手指使她招呼客人。
朱波波尴尬，还是抢下荣远的公文包：“我来。”
哇靠，公文包好沉！
又小跑到客人面前，说欢迎，说抱歉，然后，拖行李。
谭悠依满面春风，好似朱波波不存在。
朱波波左手包右手行李，突然想起，得赶紧通知司机。
哎，人有时候也恨自己没长三只手呀。
手忙脚乱打电话，鼻尖上冒汗，额头也冒细汗，心中不停问候上帝：万能的上帝，可怜可怜我，发发慈悲，千万不让我犯错。
上帝知道“发慈悲”的意思吗？或者，上帝知道“慈悲”是什么意思吗？
朱波波暗道：上帝肯定不知道，知道又如何，上帝远在无限远的天边，救不了她。
还好，荣远的宝马已经停在正门口，紧跟其后的，是朱波波安排的一辆银灰色别克商务车。三个外国佬一前排两中排。正好，她嘛，当然只能坐最后排。
在司机的帮助下，麻利的放好所有的行李，朱波波等在车旁，看荣远和客人道别。
谭悠依春风得意，似乎已经回归董事长秘书宝座，大方和客人道别。
荣远坐进宝马，车随即驶离。
一辆红色的奥迪跑车紧跟宝马，车里的谭悠依终于正眼看朱波波：“波波，再见。”
“再见。”朱波波诧异之余，勉强说出这两个字。
朱波波将三位客人送到香格里拉，办好入住手续，将门卡分给三人，礼貌地祝愿他们休息好，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邮箱，告诉客人，任何事情，请随时找她joy。
一个外国佬问：vivian是你的上司吗？
朱波波答：不是，她是朋友。
一翻折腾，已经午夜一点，朱波波回到商务车里，这次，她坐前排，就坐在司机旁边。
“师傅，谢谢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Joy，车里还有一个公文包。”
“还有一个公文包？”
“我拿下去，三个外国佬都不要，应该不是他们的。”
朱波波心惊肉跳：“不好，是董事长的公文包。”
“现在送过去吗？”
是呀，送过去吗？有胆量送过去吗？
朱波波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做不出决定。
司机继续问：“送不送过去？”
朱波波心一横：“送。”
“送哪？”
好，这个问题好，送哪去？
“你不知道董事长的家吗？”朱波波发问。
“只有万师傅知道，我没资格接送董事长，当然不知道。”
“你等等，我问问万师傅。”
从飞机上看夜中的上海如同在山顶看夜空——星光璀璨。
而夜中的上海更美，那星光变换多种色彩，无边无际。
每每这时，荣远就会感叹人类的伟大和个人的渺小。
深夜，一环扣一环的高架明黄的路灯蜿蜒无尽头，两旁的各式楼群装饰灯相互闪耀，也蜿蜒无尽头。
黑色宝马穿梭其间，疾驶。
荣远欣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一片又一片相互辉映的色彩。
怎么回事？
一辆红色跑车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
开车的女人长发乱飞。
大黑夜的，戴墨镜。
时不时朝黑色宝马挥手。
荣远皱眉：“甩掉。”
万师傅：“董事长，那是vivian。”
“甩掉。”
“是。”司机提速……
vivian车技怎敢和老司机拚？才一会的工夫，被甩的消失在后视镜里。
终于开进别墅区。
深夜，只有路沿的夜灯亮着，夜黑的朦朦胧胧，丛丛树影摇曳，零星的别墅掩映其间。
万师傅手机不合时宜的响，只能任其响，不停车不能接，他太知道荣远的规定。
朱波波不知道啊，不明白万师傅为什么不接电话。
等了一会，继续打。
还是不接。
再等一会，再打。
朱波波不敢这样打董事长电话，找司机，她还是敢的。